第94章 破阵之谜

……

此刻，在翠云谷之外的白云书斋四周，汇集了整个云霞城所有书斋的掌柜。

自从前日白云书斋以低廉价格售出修炼典籍以来，其他书斋便再无一本典籍售出。

原本一本修炼典籍价值一贯灵玉，而白云书斋却将其价格减半，仅售五十块中品灵石。

这般巨大的价格差距使得所有书斋的顾客闻讯而来，无论识字与否，甚至普通的村民亦会买上一两本带回府邸供子孙研读。

自前日起，白云书斋门口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已是远远不够！

那些掌柜们起初以为，白云书斋的林掌柜或许是在闭关悟道之前，欲抛售掉手中所有典籍。

于是乎，各家书斋掌柜内心窃喜，以为少了这样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自家的生意定会有所提升。

然而万万没想到，经过一天狂热的抢购之后，次日下午，白云书斋的修炼典籍供应仍旧源源不断！

他们惊恐不已！

难道白云书斋在不久前就已经积累了海量的库存？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所售出的典籍，甚至都无法收回制作的成本，身为商人无奸不猾，哪里会有赔本生意还要硬做之理？

直至第二日清晨，白云书斋依然照常出售典籍，各大书斋掌柜们彻底慌了神！

每一家书斋，通常都珍藏着数百部典籍秘录。

根据前一天白云书斋的销售量估算，至少卖出了上千部秘录。

于是，各个书斋的掌柜纷纷派遣弟子去打探消息，据回报，白云书斋昨日的盛况只怕还远超他们的想象。

一位掌柜困惑不解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何白云书斋的秘录库存源源不绝，林掌柜莫非对此毫无忧虑么？”

另一位掌柜则分析道：“这其中必有猫腻，瞧这几本秘录，分明就是近期才撰写的，纸张色泽光鲜，犹如初出炉一般。”

“这就奇怪了，若是这些秘录为书斋祖传之物，倒也能说得过去。但这些分明都是新品，究竟是何处而来呢？”

“而且这些秘录上的字迹工整流畅，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匆忙赶制出来的，即便是仓促之作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啊！”

“……”

一群书斋掌柜围坐于距离白云书斋不远的一处凉亭，手中各自拿着刚刚买到的新书秘录，细细比对探究其中奥秘。

观察了半晌，他们仍旧无法察觉丝毫异象。

然而，他们势必要探寻清楚，镇元书肆之中的那些典籍究竟源自何处！

原来，那镇元书肆售出的秘籍价格，竟然高于他们采购的成本，这般情形令他们根本无法维系生意的存续！

“赵掌柜，您与镇元书肆的林掌柜邻里相邻，往昔交往频繁，关系甚笃，不如您亲自过去探问一二？”

一位书坊主人提议道。

其余的掌柜闻此，皆是微微一愣，随即纷纷鼓动道：

“正是，我们这些人与林掌柜之间并无深厚的交情，唯独赵掌柜您最为适宜。”

“赵掌柜，为了我等日后修炼资源的来源，辛苦您一趟了！”

赵掌柜听罢，面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其实他内心十分想去询问林掌柜，只是自李金羽被册封为修士之后，林掌柜便与其划清界限，断绝了往来。

尤其是今日，林峰更是坐镇镇元书肆之中！

白云镇之人皆知，林峰在日前被李金羽提拔重用，似有重任在身之姿。

而赵掌柜曾一度公然羞辱李金羽，如今若是冒昧登门求解，必然会被拒之门外！

“列位，诸位应当知晓，不久前我将李金羽逐出书坊，并对其予以严词讥讽。”

“林掌柜现今效忠于爵府，我若上门……倘若林掌柜在场，我又岂会拖延至今？”

赵掌柜满面愁容，隐约预感到此事恐怕不利！

这几日来，他口中强硬，可内心实则懊悔不已。

假使当日他能如林掌柜一般对李金羽礼敬有加，在李金羽面前或许还能留些颜面。

尤其当他得知李金羽昨日已破例晋升为子爵，执掌白云县生死大权的消息后，心中恐慌至极，唯恐李金羽带领执法弟子突然找上门来捉拿自己家人！

回想几天前在雅摘书坊中，他对那些修士学生的豪言壮语，赵掌柜只觉面热心烫。

胆怯？

人家李金羽已被赐予子爵之位，承蒙仙恩浩荡，面对他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会有半分畏惧？

此刻他掌握了白云县生死大权，只需一句话，无需任何证据，便可将他们全家投入天牢治罪。

至于定下何种罪名，还不是当权者的一念之间？

“修行典籍的炼制成本，各位心中自然明白。林掌柜每售出一本秘籍，至少亏损一百枚灵石，对于篇幅较长的秘籍，亏损甚至可达数百枚！”

"如此下去，就算祖上几代积累的灵石财富，也将被他耗尽无遗。依我看，诸位还是不必过于忧虑此事了。"

其余的掌柜们见赵掌柜不愿涉险前往，也失去了深入调查的兴趣。

毕竟，一卷秘籍定价三百枚灵石已是业内共识，林掌柜此举无疑是低价倾销秘籍，是在做赔本买卖！

至于赵掌柜不敢涉足其中的原因，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尽管白云县地域广大，修真者的圈子却是狭小而紧密，一旦发生些许动静，不出两三日便会传遍全城。

因此，赵掌柜驱逐李金羽之事，在座之人早已不再是秘密。

更有甚者私下揣测，赵掌柜触怒了仙廷贵族，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遭到报复……

在这片修炼世界中，不少书道修士，为了与赵掌柜划清界限，纷纷拒绝再去他的书肆接手抄录灵籍的差事。那些耳闻此事的宾客，也同样选择了悄然退避，唯恐受其牵连。

"各位请看，镇元书海阁门前停驻的那几辆灵石车，载满的典籍恐怕不下于两千三百卷吧？"正当所有书铺掌柜打算离去之际，一道惊讶的呼声响起，使得这些人纷纷止步，目光齐齐投向镇元书海阁！

接着，他们皆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震惊之情久久未能平息。

"这些仙籍究竟源自何处？"

"难怪镇元书海阁自昨日起便持续售书，竟未曾中断过书源！"

"万一这些仙籍低廉至极，如此下去，我等书铺还能否继续经营下去？"

"果真如此，那实在太恐怖了！"

"众位，咱们是否该跟踪前去，探查一下这些仙籍的来源，究竟是不是源源不断？"

"......"

面对这一系列讨论，众多掌柜心头涌现出令人不安的推测，有些人脸上已经显露出绝望的神色。若失去了书铺的生意，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诸位掌柜，在此处窥探多时了吧？"

"我告诉诸位，今后镇元书海阁仙籍售价，便依照现有行情出售。若有意合作，请移驾至我镇元书海阁详谈！"

不知不觉间，林峰出现在凉亭之中，留下这句话后，又转身返回了镇元书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