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抬头看着这栋一百多平的房子,内部装修豪华,也要一百多万。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他坐在沙发上,曹帅急忙倒来一杯水,哈着腰赔笑说,“妹夫……都是一家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先别生气,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
曹帅不住对恩宁挤眼睛,希望恩宁也消消气。
曹帅再笨,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可他不相信,他妈能做出偷卖婴儿这种事。
“这个豆豆吧,我确实也听人说,是罗医生收养的孩子,不过也有人说是她亲生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算是罗医生收养的,那和我妈肯定没关系!”
“很可能是罗医生自己动的手脚,我妈不知情!不然罗医生见了恩宁后,跑什么!”
“我们都是亲属,坑谁也不能坑自家人不是!”
楚黎川冷目扫过曹帅,问,“你家这栋房子装修,花了多少钱?”
楚黎川摸了摸实木真皮沙发的扶手,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牌子的沙发将近十余万。
曹帅挠挠头,“我不知道啊!交房的时候,是装修好的!”
楚黎川微哂一声,心下已经明白七七八八。
他低声对身侧的恩宁说,“两个男孩,一个给了安家,换取高额报酬,一个给了罗医生。”
恩宁猛地握紧拳头。
当年,她来帝都上大学,曹绘莲不放心她,时常让住在帝都郊区农村的曹绘眉去学校看她。
曹绘莲觉得,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有个亲人照应,家里也放心些。
恩宁不想麻烦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每次舅舅去看望她后,她赶上周末都会买点水果送过来回礼。
每次过来,冯秀都会甩脸色,从小到大,恩宁不止一次听到冯秀和曹绘莲打电话说,他们兄妹是拖油瓶。
但大家在面子上,也算过得去。
毕竟冯秀说的没错,站在曹绘莲的角度,她和哥哥确实是拖油瓶。
她意外怀孕后,几度想要寻死,冯秀知道这事,劝她留下孩子。
恩宁清楚记得,冯秀说的一句话,深深触动了她。
“自己身上的肉,哪儿能说不要就不要?生下来,管他有钱没钱,怎么都能养大!现在这个社会,就没有饿死的人!”
恩宁也不知道,当初哪儿来的勇气,就这样留下了腹中的孩子,被冯秀接到帝都农村老房子养胎。
恩宁也疑惑过,一向看不上自己的冯秀,为何忽然转性对自己好起来?
还经常给她炖补品养身体。
现在她全都明白了!
哪里是心疼可怜她,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啊!
恩宁苦笑两声,思绪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拉回现实。
是冯秀和曹绘眉想上厕所,在里面不住喊着开门。
恩宁对着门内的人,冷声问,“肯说实话了吗?”
“什么实话假话!我说的都是实话!快点把门给我打开,我要上厕所!”冯秀叫道。
“恩宁,快点帮我妈把门打开吧!”曹帅也跟着求情。
恩宁冷眼看过去,“再吵,你也一起进去!”
曹帅抽了抽唇角,默默退后一步。
“池恩宁!你敢把我和你舅舅关起来!你妈知道,肯定饶不了你!”
“没有你妈,能有你的今天吗?你舅舅可是她的亲弟弟!”
冯秀把门板拍得哐哐作响。
恩宁不想和她废话,“不说实话,别想出来!”
冯秀踹了门两脚。
曹绘眉捂着肚子,怨怪道,“都是你!钱钱钱,眼里只有钱!我就说这种事,早晚纸包不住火!”
“现在好了,东窗事发了,我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冯秀一手叉腰,“她当初想要打掉的!打掉不如卖点钱!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卡里的存款,买车子的钱,可都是人家给的!你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关着吧?”曹绘眉唉声叹气说。
“我就不信了!你姐把她养这么大,她还能真对你做什么!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我,她能留下孩子么?能想到孩子的亲爹是个大人物吗?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冯秀打算和恩宁死磕到底。
等到天黑下来。
冯秀和曹绘眉实在绷不住了。
他们的肚子要炸开了。
在房间里又饿,又闷热,俩人趴在门口,有气无力敲着门。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恩宁靠在门外,“现在说吧,说完放你们出来。”
“恩宁,你够狠!”冯秀已经没力气了,嗓子都哑了,“先说好,我不是主谋,我充其量只能算个从犯。”
冯秀说了很多为自己开脱的话,等恩宁说,“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后,这才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她说她不认识什么安然,是一个男人找到她,说想买个孩子,最好是新生儿,要求孩子母亲长相漂亮,如果是大学生未婚先孕那种最好,日后也能少了认亲的麻烦。
他说不管多少钱都愿意买。
冯秀一听,这不说的正是恩宁么?
长相漂亮出众,又年轻,当即动了歪心思,劝恩宁留下孩子来帝都养胎。
冯秀将恩宁的照片给对方看过后,对方十分满意,当即付了一笔定金。
还要求冯秀必须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我孕期你给我炖的那些补品,都是那个男人的钱……”恩宁苦笑一声,将门打开。
冯秀赶紧冲向厕所。
曹绘眉也往厕所冲,俩人还吵了起来。
恩宁看着他们,一步步后退。
楚黎川急忙扶住恩宁,握了握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恩宁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傻得想打自己一顿。
冯秀上完厕所,戒备盯着恩宁,“当年若不是我,你的孩子也留不住!你一下生了三个,你也养不起那么多!我也是想帮你给孩子找个好人家。”
“那个男人是谁?”恩宁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郁结的胸口。
“不知道!他不肯透漏姓名!我总共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找我寻婴儿,一次是来接孩子,都坐在车里,长什么样子也没看清!”
“不过听声音,挺年轻的!”
“所以,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是对方给的?”恩宁继续问。
冯秀低下头,“是。”
“你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用别人的孩子换钱享受,你晚上睡得着吗?”
冯秀的唇角抖了抖,小声嘀咕,“你当初不是要打掉吗?”
恩宁此刻忽然明白了,有些人不懂什么叫良心。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的良心早已消失不见。
恩宁看着这栋豪华的房子,抄起一旁的板凳,将屋里的一切砸个稀烂。
冯秀吓得尖叫,冲上去阻拦,可看到恩宁抡起的板凳,又吓得急忙躲开。
“啊!我的心脏,心脏,我不行了……”冯秀捂着心口,一口气没上来,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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