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白韵如躲闪及时,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碎成几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白韵如吓得不轻,拍着心口,好声好气说,“我不是有意碰你电脑,我是怕你太累,想让你起来活动活动。”
白韵如和许昌总是有用不尽的好脾气,全完不似在外面和旁人的严厉刻薄。
电脑是许昌的心尖宝贝,谁碰跟谁急。
白韵如平时连许昌的办公桌都不敢碰。
许昌打开电脑,见文稿还在,长舒口气,问白韵如投资的事谈的怎么样?
白韵如怕许昌难过,假装高兴地说,又有好几家影视公司,看中了他的书,想要投资。
许昌闻言,兴奋不已,催着白韵如赶紧出去,不要打扰他改本子。
白韵如轻轻退出书房,又去白老先生的房间看了一眼。
老爷子愈发糊涂了,整日胡言乱语,清醒的时候几乎没有。
最近饭也不吃,整日靠营养液吊着。
白韵如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觉得呼吸压抑,透不过气,披上外套去了院子。
这栋老别墅,已有四十多年的历史,即便翻新过,后面的墙皮依旧脱落。
原本打算秋天的时候,趁着天气尚暖,好好修一修,连带顶楼阳台漏雨的地方再重新做一次防水。
可问了维修工,需要好几万的维修费,便搁置了下来。
准备等许昌拿到版权费,过了年开春大修一次。
现在版权费吹了,凭借她那点工资,不但要养老的,最近许昌以为终于扬眉吐气,和曾经的书友整日聚会搞风雅,没少花钱,她的那点积蓄也见底了。
白韵如握着手机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冻得手指发僵,最后还是决定给恩宁去一通电话。
白韵如还是不想向恩宁低头,说外公想她了,希望她能过来看看外公。
又说,虽然老爷子这些年生白韵秋的气,但她的房间从来没人动过,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
还说在老爷子的心里,一直最疼的都是白韵秋。
恩宁已经拉黑白韵如的电话。
白韵如是把电话打到汀兰苑的座机。
白韵如句句不提亲情,但句句都是让她顾念亲情。
恩宁答应了。
不为别的,她想去看看母亲曾经的房间。
白韵如之前说了很多母亲的坏话,她不相信母亲是那种人。
在她的印象里,母亲温柔又善良,虽然话很少,时常发呆,别人都说母亲精神不正常,但她觉得,不是母亲精神有问题,是那些人不理解母亲。
第二天,恩宁去了白家。
楚黎川打算陪她一起,恩宁拒绝了。
白韵如看见楚黎川,一定会因为投资的事纠缠不休,楚黎川公司最近很忙,她不想他因为这些琐碎烦心。
到了白家,白韵如和许昌都很热情。
白韵如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但许昌不是。
许昌不太会虚头巴脑的奉承,询问了恩宁的身体状况,又问了问楚黎川公司资金紧张的事解决没有?
恩宁回了句“还好”,去了外公房间。
老爷子又瘦了一圈,彻底皮包骨了,只剩下一口气呼呼哒哒,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佣人正在给老爷子换纸尿裤,恩宁走过去,接下佣人手里的活,亲自换好纸尿裤,又喂老爷子喝了点水。
老爷子缓缓睁开深陷的双眼,看着恩宁的脸,张了张嘴,好似要说什么。
恩宁叫了一声“外公”,老爷子的眼底闪过失望,又重新闭上眼,等再睁开,似乎清醒了些,颤颤巍巍拉住恩宁的手,嘴里叨咕了句什么。
恩宁将耳朵凑上去,外公好像说饿了。
恩宁问身边的白韵如,有没有米粥?
老爷子已经好多天不吃东西了,家里没有准备老爷子的餐食。
“你外公现在吞咽功能有问题,吃不了东西。”白韵如说。
“煮些米粥吧!”恩宁说。
“等煮好,他又睡过去了。”白韵如不想费事。
何况老爷子说的未必是饿了。
恩宁没有理会白韵如,想亲自去厨房煮粥,外公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恩宁便让跟她一起过来的苏雅去煮点米粥。
白韵如不能让登门做客的人下厨,岂不是显得她怠慢老人?
吩咐自家佣人赶紧去煮粥。
老爷子难得清醒时间这么长,更让人意外的是,恩宁喂他喝粥,他竟然真喝了。
这可气坏了白韵如。
老爷子这样玩,不是让人说她不孝吗?
说她连口东西都不给老人吃?
老爷子喝了大半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拉着恩宁,稀里糊涂地叨咕一阵,又沉沉睡过去了。
恩宁陪了外公一会,去了母亲生前的房间。
房门被锁着。
屋里的东西虽然规整,但落了一层薄灰,应该是定期才会有人进来打扫。
家具摆件虽然老旧,但在二十多年前也是高档货。
看来外公对母亲还是不错的。
房间里有很多画架,还有很多母亲生前的作品。
意境优美,画技精湛。
如果母亲还活着的话,这些年应该已经成为著名大画家了。
恩宁在母亲生前的作品中,找到一副眼熟的作品。
母亲画的葡萄,像极了奥特姆的葡萄园。
恩宁记得,母亲很喜欢葡萄。
他们家的院子里,爬满了葡萄。
等葡萄成熟,母亲会酿葡萄酒,也会给她和哥哥做葡萄果汁,葡萄味的饼干糕点。
母亲二十多年前的作品,为何会和奥特姆这几年的新作如此相像?
恩宁又在画架上翻了翻,将几幅画卷好,无意间发现画架后面藏着一个笔记本,打开后发现,是母亲的日记。
恩宁带着这两样东西离开白家。
白韵如从后面追上来。
她想求恩宁帮忙说情,不要让楚黎川撤资。
恩宁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不帮你是因为我母亲!我不能帮一个曾经害过我母亲的人。”
“你母亲没有你想的那么良善!她落得那样的结局,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母亲好坏,她都是我母亲!何况我并不觉得,我母亲做错什么!她只是选择了一个没有良好经济条件的男人而已。”
“至于姨母做过什么,姨母心里清楚!你不承认,我会自己查。”
恩宁说完,拉开车门上车。
白韵如在原地气得脸色发青,自言自语道,“我不信了,没有你池恩宁,我还不活了!”
白韵如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决定去找乔家。
许昌是乔远妻子许莲之的堂哥。
乔晨光要叫许昌一声表舅。
最近乔家因为乔晨曦家暴妻子叶晚晴一事,连上好几条热搜,声誉受损,股价连跌。
他们正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帮许昌搞募资拍电视剧。
况且以白韵如和池恩宁的关系,楚氏集团都撤资了,可见池恩宁根本不想再认这门亲。
乔远现在哪敢得罪金主爸爸楚氏集团,谎称身体不适,见都没见白韵如。
乔晨光被推出来和白韵如打太极。
乔晨光自从得知,恩宁当年被冤枉,白韵如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站出来,眼睁睁看着恩宁蒙冤被开除,对这个表舅母没什么好印象。
“表舅母,我们乔家最近刚刚接了楚氏集团一个大单子,这才度过危机!眼下我们捉襟见肘,和银行又贷了好大一笔钱,是真的没有精力再搞影视剧。”
白韵如听出来乔晨光的言外之意,他们乔家还要靠楚氏集团吃饭,怎么可能和楚氏集团对着干?
“不想帮就直说!”白韵如不高兴道。
“不是不想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韵如闷哼一声,“晨光,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晨曦进去,可是池恩宁在背后搞的鬼!叶晚晴的那些家暴证据,是池恩宁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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