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幽幽,泉水滑石,石碑立在泉边,赫然刻着“宿渊”二字。≦此时,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渗透进了这边竹林,渗透进了宿渊泉。竹林、清泉、斜阳晚照,泉水的一边是美不胜收,令人迷醉。但在泉水的另外一边,却叫人的心镜是看得好生暗沉。放眼望去,竟是死寂一般的花簇,花瓣死灰,花叶亦死灰干瘪。
青衫男子正在望着的,正是这一片死寂般的花簇。男子青衫束身,只一根青缎将头全部束起,尾垂至腰际,腰上别着一支长萧,他没有吹奏的打算,只是站立泉边,好像在等待什么。
“莫桑,莫桑......”男子口中默默念道。
“阿洛。”身后缓缓传来女子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洛宸没有回头。那紫衣女子走到他身边,莞尔一笑,“这莫桑花你总看了几百次了,倒也是看不厌。”
洛宸似乎并没有听到身旁女子在说些什么,却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何事令你如此开怀?”女子瘪瘪嘴,在为他没有应答自己而生气。洛宸转过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无事。”
“那个人怎么样了?”洛宸问道。
“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不过幸而救得及时,加上那人内力匪浅,不然他可死定了。”
“好。你继续照看着。”
东靖校场。
东靖军正在分对比试。校场最南,尹、苏、暮三少领立于旗下,监督练兵。
“昨天本该是叶晚回军的日子,可是到今天也迟迟没有消息。”说话的正是尹少寒,他面有担忧,皱了皱眉。
“听族老说这两天连着都没有叶师弟的消息传来,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慕冥雪看着练兵的将士,说道。
流月的眼睛瞟了瞟最南的尹少寒,心想:自己要是也能做个少领,别提多威风了,就往校场那么一站,叉着腰,对着练军的兵士们吆喝着。流月就这么想着,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谁知突然一个绊腿,流月咚地就倒在地上了。
“流月,你又在想什么呢?脸上都笑出好几个肉包子了。”练手的齐仲笑道。
“你别管,你趁人之危,太不仗义了。”
“你自己走神,还怪我,这要是在战场上,你的包子脸早就被刺得稀巴烂了,嗬嗬。”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尹少寒在旁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尹少寒来到身边。“流月,听齐仲说你剑术最近精进不少,不如我和你较量较量看看?”
流月一听,站起身来,心里这又是喜又是惊啊,终于可以和少领切磋啦,可是......
“流月,别磨蹭,开始吧。”尹少寒说完,便挥剑向流月出招。流月反应倒是快得很,见尹少寒出招,立马一个退步,剑身回防,尹少寒用蓝影剑以“快”著称,现下却有意使慢了些。一来二去,流月的剑却已是吃不消了,流月沿着蓝影,用尽力气指剑向上,一个转身,转到了尹少寒身后,大声说道:“不来了,不来了。我这剑实在不能和你这‘蓝影’比啊,你那剑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剑啊。我明知你有心让我,可再比下去,剑没断,先断我这条手了。”
“嗬嗬。流月,你的剑我就不说了,不过你的剑术的确有所长进啊,我看用不了多久,四大少领就要......”
尹少寒话音未尽,便被远处小厮的声音打断:“族老请各少领即刻至云临殿。”
尹少寒转身离开,剩下流月在那里瞪大了眼睛,还在才想着尹少寒对他说的“四大少领就要”这几个字上,一时竟愣在那里,莫不是说我也可以成为少领?流月心想道便乐开了花。
“行了,流月!”齐仲看着他愣的模样,立马猜透了流月的心思,乐坏了,用力一拍他的后脑,道:“梦里可做不了,你还是踏实练习吧。”
云临殿内。
殿中央跪着的竟是叶晚带去小楼的一名下属。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叶少领呢,其他的人呢?”仲翁问道。
那人哭哭搡搡,手脚还在颤抖,“禀族老,小的能活着回来实属东靖庇佑,小楼,小楼......”
成其等不及这吞吞吐吐的,“快说,小楼那边生了什么,来信不是说小楼一战告捷吗?”
“是,的确是大胜啊,虽然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兵士,但是小楼那边更是全军溃败。事情就出在回军的路上,我们离开小楼七天之后,那日午夜,全军本扎营休息,我睡不着,出来溜达,看到一只野貂,便偷偷出了营,想要追赶,请族老降罪。”
“你出了营,然后呢?”白一不理会那人的请罪,继续追问道“你接着说。”
“是。”那人颤颤巍巍,继续说道:“我追了那貂许久,无果,便要回营。当我回去的时候,却现营内火光冲天,我害怕,不知道生了什么,待我走进一瞧,却看见......看见所有的兵士都朝着叶少领的帐内杀去,他们就像疯了一样,面目狰狞,待我跑到他们身边,他们都似看不见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叶少领的方向冲去,好像只有杀了叶少领,才肯罢休。他们定是着了魔,着了魔了!”说着那人便好似看见鬼魅一般,又颤抖得更厉害了。
白一紧眉思索,“竟有这等事?你可看的真切?”
“你小子说得如此玄乎,叫人难以信服!”成其震道。
“莫不是你们在半路上遭到小楼残部伏击,你见形势不利,便私自窜逃,然后编了这等幌子来糊弄族老?”尹少寒训问道。
“族老明察啊,我可是没有半句虚言啊,小的可是怕极了,本想去救叶少领,可是却在大帐中看不到少领的踪影了,而且,而且......”
成其道:“而且什么,莫要支支吾吾!”
“而且,后几日,在我回到东靖的路上,一路上都躺着许多我东靖的兵士,他们都是七孔流血,血成青色。”那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睛睁得极大,手脚不停颤抖。
“你果然没有半句虚言。”来人从侧厅径自走入,粉绿衣裙,俏丽的脸上添了几许愁容,原来是银心。
成其道:“银心,你知这是怎么回事?”
银心不紧不慢,缓缓走上前,“这定是中了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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