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绵里藏针

“药仙谷，谷中仙，仙药定在谷中寻。≥≦药仙扬指寻仙谷，仙谷拢在仙草间。”郁金和郁李小兄弟俩唱着药仙谷中人作的谣，乐呵呵地在溪水边蹦着石子儿。

“药仙谷，谷中仙，仙药定在谷中寻。药仙扬指寻圣女，圣女定在......”郁金搔搔脑袋，调皮地看着郁李，“你说圣女在哪儿？”

“在冰室呗。青黛姑姑说圣女的灵力得在那里才能恢复得回来呢。”

“青黛姑姑那是诳你呢，傻弟弟。冰室里面有圣女的心爱之人呐。”郁金一本正经地拍了怕郁李的后脑勺，然后准备一个潇洒的转身，向弟弟宣告自己无所不知，谁知刚一转头，就被青黛打了个大脑袋，“我说你，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嘴碎，什么心爱不心爱的，跟我到药草房来，今日要是识不出一百八十种药草就别想吃晚食了。”说完，郁金可怜巴巴地被青黛揪着耳朵拖走了，一旁的郁李默不作声，呆呆地看着哥哥被抓走了，一脸窃喜。

郁李看着青黛姑姑抓着哥哥走远了，便自顾自地跑回到溪边玩起石子儿来，不一会儿，他觉得头顶的阳光被什么给遮住了，一瞧水面，哟，身后有人，郁李忙一回头，原来是慕冥雪。

“圣女！”郁李连忙站起身来，害羞地抓挠起自己的小脑袋瓜，不敢抬起眼看慕冥雪。

“郁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哥哥呢？”慕冥雪看着小郁李羞赧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忍不住用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哥哥他......他因为嘴碎，被青黛姑姑抓走了。”他不明白嘴碎的意思，只是听见姑姑这么说，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吧。

慕冥雪噗嗤一笑，蹲下身来，让自己与郁李一般高，“他说了什么被姑姑抓走了。”

“他说......”郁李不敢看慕冥雪的眼睛，吞吐着，“不行，不能告诉圣女，怕圣女伤心。”

慕冥雪柔和的笑容停顿在那里，她也许猜到了，但是还是咧嘴笑开了：“好吧，既然郁李不说，那就算了。我就想在这和郁李静静坐一会儿可好？”说完，慕冥雪整了整衣裙，坐在了郁李的身旁，郁李看着慕冥雪的神情并没有生气，便也放心地坐了下来。

“圣女今日怎地不去冰室了？”郁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砂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刚刚说完，郁李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糟了！”他不禁开口自语道。

慕冥雪看着郁李自己对自己说“糟了”，也被他逗得一乐，用手又抚上他的小脑袋，笑道：“没关系，郁李。我没生气。我也想去，可是他总是不醒来，我也没有办法啊。”慕冥雪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力。

“他总是不醒，圣女怕去了又更伤心了是不是？”郁李圆溜溜的眼珠真诚地望着慕冥雪，用很认真的神情在与她聊天。

慕冥雪被郁李的表情一暖，心中的郁结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和郁李说话真叫人舒心啊。郁李你是小人精儿吗？”

“什么是小人精儿？是小人参的一种吗？”郁李又刮刮脑袋，不解地问。“圣女不必忧愁，他是一定会醒来的，他不敢不醒来啊，因为有你这么重的挂念，他能感觉到。”

慕冥雪用讶异的眼神看着郁李，方才那番话是从这个小男娃的嘴里说出来的吗，她觉得又惊奇又震惊，“你个小人精儿，这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爹爹出门前，也是这么对我娘亲说的，我听着呢，我娘亲在谷中等了爹爹一年多，但是娘亲相信他是一定会回来的，我爹爹也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有我娘亲的惦念，还有我和哥哥两个小崽子，他不敢不回来，他是这么说的。”

慕冥雪眼角微微泛红，她听青黛说过郁金郁李两兄弟的事，他们的爹爹跟随者谷中的两三个男子一同出谷搜集草药标本，本该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该回来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仍不见他们爹爹的身影，但是他们的娘亲告诉郁金郁李，爹爹一定会回来，因为她能感觉到他还活着，如今一年多了，他们仍然怀着这份期盼等着。

他们等了一年，这才一个月，我怎么就不能等了呢。郁李的话给了慕冥雪希望和温暖，她搂过小郁李的身子，“谢谢你，郁李。”

郁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圣女这么一抱，只眨巴眼睛，任自己在慕冥雪的怀里。真香啊，郁李心想着，乐呵呵地一笑。

夜深人静，萧芷凌刚从璟鸢阁出来，想到半个时辰前让秦思琴去给自己准备夜食，此刻在门外却没见到秦思琴的身影，便问起阁外的守卫可曾见到秦思琴，守卫想了想，答道约莫一刻前看到好似是秦思琴的身影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后院？她去后院干什么？连日来的夜里，萧芷凌几次想唤秦思琴的时候，都是别的丫头前来服侍，都回说秦思琴不在。萧芷凌狐疑起来，立刻照着后院的路飞快地走去。后院入夜之后一般看守松懈，只有一班护卫回来巡视，萧芷凌轻声进入后院，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听到了细细碎碎的摩擦声，萧芷凌屏息再细细一听，顿时双颊一红，男女的喘息声不住地传入萧芷凌的耳中，那女子的声音萧芷凌听得真切，不是秦思琴还是谁？

萧芷凌气上心头，心想这丫头竟然瞒着她不知是在与府中的哪个侍卫苟且，于是快步走向树丛中，用手一拨，刚要张口厉声训斥，可待见到秦思琴身旁的男子后，萧芷凌呆在了原地，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能说出口。那正与秦思琴颠鸾倒凤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萧梦凌！

萧梦凌见到萧芷凌也是一脸错愕，忙的赶紧把凌乱的衣衫拉拢整齐，秦思琴更是吓得全身哆嗦，一声不吭地缩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倒是萧梦凌先开了口，“你这是作甚，我不过是喜欢你身边的这个丫头，就算你将此事告知爹爹，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萧芷凌顿了一会儿，沉默了半晌，道：“哥哥说的是哪里话，你若是真心喜欢思琴，我便替你开口向爹爹禀明，娶了思琴做妾就好。男欢女爱的本是常事，我怎会干涉哥哥。哥哥你说可好？”

萧梦凌见萧芷凌一反常态，语气平和，还为他说话，双目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心想可以娶了秦思琴不是正合了自己心意吗？正准备开口答应，又听到萧芷凌对着一旁吓得不敢动一丝的秦思琴笑着说道：“思琴，你本是我贴身丫鬟，念在你多年辛劳，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待我哥哥，我许你做我哥哥的妾，你可是甘愿？”

秦思琴闻声一脸惊讶，这并非是平日的萧芷凌的作为，但此刻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她微微颤抖地抬起头，颤声着：“我......我自然愿意。多谢......多谢小姐，小姐大恩，我不敢忘。”说完，秦思琴对着萧芷凌连磕了几个响头。

萧芷凌又看着萧梦凌不敢相信的表情，柔和一笑，“哥哥，如此甚好。不日我便和哥哥一同去向爹爹禀明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