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府又有喜事了。听说是你以前的小姐萧芷凌出嫁了。”
秦思琴一愣,“萧芷凌?”然后停下了手中正在捣鼓的药瓶,道:“难怪这一连几日都这么热闹,文郎,你可有去首领府讨一杯酒喝?”
文莫如咧嘴一笑,上前抱住秦思琴,“思琴,你又不在那里,我去那首领府作甚?”
“是吗?”秦思琴诡异地一笑,“那你去迎春楼倒是去得挺欢心......”
文莫如一听,抱着秦思琴的手臂送了下来,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强装着笑容,忙摇头道:“思琴,你说什么,什么迎春楼?”
秦思琴塞了塞手中瓶子的瓶口,仍然含着笑意,“文郎,你心知肚明,何必问我呢?你以为我成天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吗?那个迎春楼的香兰今夜子时是不是也还在老地方等着你给她暖身呢?”
秦思琴此话一出,文莫如立刻像失了魂一般,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看秦思琴的眼睛。
秦思琴慢慢地走进文莫如,垂目望着他,讥讽道:“文郎,我还以为你有胆子去找别的女人,就有胆子认了。没想到竟然如此窝囊,我不过是说说,你就吓成了这样,难道,我还会把你给杀了吗?”
“杀......”文莫如听到“杀”字,顿时声音颤抖起来,他见过秦思琴杀人,更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于是心中已经慌乱地不行,连着四肢也开始微微颤动。
秦思琴虽语带讥讽,带心中愁苦万分。自从她杀了萧梦凌之后,她便渐渐察觉文莫如对她有些变化,果然,一次深夜她跟踪文莫如,在迎春楼里发现了文莫如与香兰之事,当下自己就像被千刀万剐了一样,被撕成了几瓣。
“文郎,你可知道我此生就爱过你一个男人,我为了你不做那少奶奶,为了你躲在这里,等的就是有一天能跟你双宿双飞。但是你...你却做出背叛我的事,而且还与那香兰商量着怎么杀了我!你叫我如何能原谅你!”
“思琴,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都是那个贱人她在我耳边撺掇的,我心里只有你啊,思琴,我现在就去,就去跟她一刀两断,思琴,你要相信我啊......”文莫如跪在地上,抱着秦思琴的腿,声声哀求着。
“不用了,我已经把她杀了。”秦思琴眼中原本爱恨交加,慢慢地,她眼中凉意顿生,绝望道:“文郎,你可是也要去陪她?”
文莫如吓得浑身抖动得更厉害了,他拼命地摇着头,叫道“不要,不要,我错了!”
秦思琴仍然面不改色,拿起手中的瓶子,“文郎,你可不能再做负心人了,我和那香兰说了,你会下去陪她,她可等着你呢。”
说完,秦思琴一脚将文莫如踹开,拿起袖中的匕首就是一刀,深深地刺进了文莫如的心口,文莫如抓着秦思琴的手,眼中惊恐万分,又悔恨万分,秦思琴挣脱开来,然后倾倒出方才手中瓶子里的粉末,洒在文莫如的身上,一瞬间,文莫如的身体便会化作血水。
秦思琴一动不动地呆呆地望着地上文莫如被腐蚀的尸身,然后恐怖地笑着。
“师妹真的如此心狠?”房中响起了尹少寒的声音,他见秦思琴将文莫如杀死,才从房梁上下来。
秦思琴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了俯看的眼光,淡然道:“一个有了旁心的男人,留着也是无用。”
尹少寒走到秦思琴的跟前,他望着双目漠然的秦思琴,“师妹心如死灰,理应如此。”
“师兄来找我,可是一切都妥当了。”
“不错,师妹可以离开兀侈,而族老那边我会告知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只不过...”尹少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与你一起离开的人已经不在,师妹又将何去何从?”
“师兄不是已经为我找了个好去处吗?”秦思琴缓缓抬起眼,看着尹少寒脸上依旧平静的面容说道。
“我以为师妹会不甘心。”
“我早知族老不会放过我,只想先应承着你,好让你放下戒心,我再借机逃走,可是那都是前些日子这么打算的,我原本想好如何对付师兄,但是现在...现在师兄给我的就是最好的结果。”
尹少寒叹道:“秦芳,我念在你我同门一场,你自尽吧。等你去了,你在东靖的亲人便会得到释放。”
“若是如此,便再好不过了。”秦思琴取出两粒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不多时,她脸上青紫起来,两颗眼珠瞪得浑圆,嘴角流出乌色的血,然后倒在地上渐渐没了呼吸。
尹少寒从秦思琴袖中拿出那瓶化石粉,将她的尸身一并化了,两滩血水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正月十九,千戟与茴桑在边境的大战一触即发,周围瑶柱、璇玑等小部族纷纷观战,止步不前,疑似坐山观虎斗,小部族妄想待千戟与茴桑两败俱伤,方可取而代之,一齐坐收渔翁之利。
茴桑由首领祺展亲自领兵出征,茴桑将士多由祺展亲自调教而出,遂将士都骁勇无比,将与兵士之间默契十足,三日内竟将千戟击得连退二十里。眼看茴桑获胜在即,千戟无奈之下,派出族内已经退隐多时的老将欧阳尊亲自领兵上阵,又两日之后,战局奇迹扭转,千戟退守边境。战事一连五日没休没停,让两方将士都疲劳不已,如今只待有一方伺机而动,接过主动权,则获胜有望。
二月,中原东靖西南角边境的寒意仍盛,冷风刮得人脸生疼,驻守站岗的守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西南苦寒,守卫们站着岗,难免寂寥,于是又像往常一样说起话来。
“诶,你听说了吗?茴桑和千戟正斗得厉害。”
“听说了,几年不见战事,此次他们开战还有人不知吗?今日正好有入云阁送月件的小厮来,说不定那边会有什么指示呢。”
“不会使让我们去前线参一脚吧。”
“说不好。去不去还不是族老一声令下。等着消息吧。”
“一说人就到,这不,送月件的人来了。”
说话的守兵向远处看去,只见一匹快马正朝帐营这边奔袭而来。
大帐之内,炉火旁,一男子正从帐外走进,他双手摩挲了一会儿,随即将白色的绒袄脱下,露出里面同样是白色的长袍,白色,他似乎特别喜爱这个颜色。
炉火之下是他俊毅瘦削的脸庞,由于长期风吹日晒,他的肤色已变得渐渐有些黝黑,白袍男子便是东靖四大少领之一的叶晚,他抿了一口温酒,还未吞下,便听见帐外有人通报,“叶少领,月件到!”
叶晚放下酒杯,温言道:“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