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凌慌张不已,她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柴玉转过身来会看到她失措的面孔,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因为柴玉与洛宸的容貌相近才会接近柴玉,可是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对柴玉的情感究竟是不是都是因为洛宸。
“夫君......我......”
柴玉转过身来,看着惊慌失措的萧芷凌,一步步向她走近,他露出萧芷凌以往都没有见过的神情,涌动的波澜深藏在似笑非笑的表情下,待柴玉走到萧芷凌身边,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芷凌,我把你吓坏了么?你对我如何,我难道真的会分不清么?”柴玉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拉着萧芷凌坐在自己的腿上,疼惜道:“芷凌,你去了一天长生庙,可求得了什么好签?”
萧芷凌全身无法放松,僵硬地任由柴玉抱着,她回过神来,道:“我...我为我们俩都求了一只平安签。”
“噢?签上怎么说?”柴玉搂着萧芷凌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他的脸慢慢靠近萧芷凌,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低低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萧芷凌顿时全身酥软,颤颤道:“我们的签上都是同一句,若有若无清风过,似真还真梦里渡。夫君你可知道是何解?”
“不知。”柴玉说着,眼神露出一丝闪烁,随后将萧芷凌放下,向门外走去,“芷凌,今夜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早些歇息吧。”
萧芷凌看着柴玉远去的身影,顿时有些黯然,她苦笑一声,恐怕今夜都不能好好安睡了。
已入深夜,同样没有入睡的还有尹少寒,他带着“萧梦凌”的脸皮,径直向文风楼走去,文风楼前已经静得只听得见楼外看守的侍卫的呼吸声,三月初,干冷的空气还弥漫在周围,尹少寒只着了一件披风,在回廊上走着。
“萧公子。”守卫俯首道。
尹少寒点点头,笑道:“各位辛苦了,今夜我在内室有些事要办。”
“萧公子客气了,待我去取来火把,内室暗得很!”说话的守卫没多久,便从侧门执着火把出来,又道:“天冷,公子快快进楼吧。”
尹少寒淡淡一笑,接过火把,往文风楼内的石室走去,“多谢了!”他说完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
尹少寒手执着火把进入文风楼的密道,上次进入这里时由于满心疑虑,他匆匆走过,并没有在意密道两边的壁画,今日这悠长漆黑的密道中就只有他一人,他本快步走过,却借着火把的微光瞥见了两旁的壁画。
尹少寒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将火把靠近两边的墙壁,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终于发现壁画所记载的乃是他的父亲药王萧起山的生平。他心中讶异,想不到萧风会将父亲的生平刻在密道之上。
尹少寒一一阅过壁画上的内容,在看到第四篇“离愁恨,棒打鸳鸯所为何”时,尹少寒儿时的记忆仿佛被瞬间揭开,他看到画中火光漫天的景象,也就是在那天仲翁生生地将娘亲和自己与爹爹分开,还烧毁了湖边的屋棚,仲翁只想抢走娘亲,他却拉着娘亲的手死死不愿松开......想到这里,尹少寒握着火把的手一紧,双眼中露出的寒意渗人。
待看到最后一篇“术为术用”时,尹少寒嘴角邪笑起来,他看着壁画上成堆的尸体,不禁笑意更盛。“寂然谷”三个字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寂然谷中的牛头怪,山洞里成堆的尸体,七彩的莫桑花,还有眼前的“术为术用”,这一切地一切突然在尹少寒的脑中连接了起来。
“我明白了。”尹少寒自语道,他笑得恐怖,仿佛发现了什么玄机,他说完后便立刻往密道尽头的石室走去。
待尹少寒走到石室,父亲萧起山的灵位仍旧醒目,尹少寒四周一望,径直走到灵位前方的棺木旁,稍稍用手一推,棺木盖被移开,尹少寒又是一笑,意料之中的,这是个空棺。尹少寒盯着空棺,将棺底的一边向内一推,便沿着棺下的石梯走进了地下的石室。
尹少寒沿石梯而下,四方的血池便瞬间进入眼帘,他闭上眼,吸收着从血池中飘散而出的血气,脸上露出满足。眼前的血池虽说让他惊喜,但同时也让他感到困惑。血祭之法,到底要如何运用,他想到方才的壁画,血祭被刻在壁画的最后一篇,那么自己的父亲萧起山生前也定在研究血祭没错,可是最后他必然没有成功。而在首领府的密室中竟然又出现血池,说明萧风也在找寻练就血祭的方法。他究竟要如何得知血祭?
忽然,尹少寒正在踌躇之时,微微感到身后有异样,他猛一回头,果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他身后一闪。
“何人胆敢擅闯密室!”尹少寒盯着“萧梦凌”的面皮,理所当然地大声斥道!
可那黑衣人却是默不作声,准备往石梯方向跑去,尹少寒一个跃身,伸手就是一挡,将黑衣人的去路拦死。
“你究竟是何人?”尹少寒又一声大声喝道。
黑衣人向后一翻,躲到血池的另一边,却放声地笑起来,他发出刺耳的笑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还想问问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密室!”
尹少寒一惊,啐道:“大胆,我乃首领萧风之子萧梦凌,何来擅闯一说,你休要胡说!”
黑衣人倒是不惊不慌,他绕着血池走过,蔑视道:“你乃见不得光的蒙面人,就和我一样,也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什么首领萧风之子,好不害臊!”
尹少寒见来人竟将自己易容成萧梦凌的把戏识破,心中一动,但还是镇定道:“嗬,你究竟是谁!”
“那你又是谁?”
尹少寒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却看不出又什么端倪,他见如此下去恐怕对自己无益,于是快速向前出手,双掌朝着黑衣人的胸前击去,黑衣人眼明身快,一个迅速偏身,躲了过去,谁知尹少寒早就料到,黑衣人偏身向侧,右手手臂却被尹少寒袖中瞬间取出的匕首刺伤。
“你是个剑客,你的剑呢?”黑衣人质问着,他并不在意手上的伤口,却看出尹少寒惯使剑法,他站在石室连接地牢的过道口,漆黑的眸子盯着尹少寒的双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