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书下意识的环看四周,却发现走廊里空荡荡的。
应该是温伯可怜她和肥仔才送来的抱枕吧。
但又怕被厉邢那个恶魔知道?
因为听温伯说过:厉邢是不让在厉家养宠物的。
童晚书将抱枕放在腰后,感觉一下子舒服多了。
“肥仔,我们继续坚持哦。”
翌日。
傍晚时分。
厉邢突然接到了温伯打来的电话。
“二少爷……二少爷……大少爷他……大少爷他……”
电话里,温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冷静点,我哥怎么了?”厉邢沉声追问。
“大少爷他终于……终于开门了!而且还是主动开的门。”
温伯止不住的欣喜到热泪盈眶。
“什么?是我哥主动开的门?”
厉邢也挺意外的:早知道‘苦肉计’这么好用,他早用了。
“而且……而且大少爷还让太太带着橘猫进去了他的房间呢!”
温伯微声哽咽,“这可是大少爷第一次愿意接触人……”
“什么?你让童晚书那个傻女人把那只蠢猫带进去了?”
厉邢瞬间暴怒,“万一那只蠢猫咬伤我哥怎么办?”
“可太太说……太太说:肥仔咬伤大少爷的概率,比您都低……”
温伯越说声音越低。
厉邢:“……”
等厉邢火速赶回厉家时,发现大哥厉温宁房间的门果然是开着的。
里面的画面更是温馨和暖意。
厉温宁坐在轮椅上,轻抚着橘猫肥仔毛茸茸的后背;而童晚书半蹲在轮椅边,陪着他说话。
“厉医生,它叫肥仔……它有点儿胖,还有点儿懒……”
童晚书有些难为情,“还……还有点儿贪吃……”
好像橘猫肥仔也没什么优点可说的。
“但是它萌啊!毛绒绒的,抱着特别舒服。”
这是童晚书能想到的所有优点了。
“晚书,谢谢你……”
厉温宁的声音有些沉弱,“以后别进来了,我……我的病不太好……会,会传染。是……是脏病。”
‘脏病’二字,厉温宁说得很艰难。
他一直不愿接受,更不愿意去面对。
“不会传染的。我了解传染的方式。”
童晚书将橘猫肥仔抱到了厉温宁怀里,“厉医生,在我心目中,您是个伟大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一个我排了半年多,都挂不上号的专家!”
厉温宁:“……”
泪水从厉温宁的脸颊上滑落。
“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物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拿手术刀了。没人愿意把病人交给一个……一个得了艾滋病的医生!”
见厉温宁落泪,厉邢连忙走了进去。
“童晚书,你在干什么?”
厉邢怒声呵斥,“赶紧抱着你的蠢猫给我滚出去!”
男人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童晚书一跳。
尤其是厉邢那张凶神恶煞似的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戾气,就更瘆人惊魂了。
但‘滚出去’是不可能的!
自己和橘猫肥仔守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这扇门禁锢灵魂的门给守开,童晚书当然不可能轻易出去的。
她知道这次如果自己出去了,那下次想进来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童晚书自然是不会主动出去的。
懒得跟厉邢这个恶魔多说什么的童晚书,下一秒便躲在了厉温宁的轮椅后。
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么用的。
“我让你带着你的蠢猫出去,你听到没有?没长耳朵?”
见女人不听话,厉邢冷着脸就上前来拖拽她。
“厉医生……”
童晚书疾呼一声,一只手腕已经被厉邢扣住的她,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厉温宁的轮椅。
“厉邢!你要干什么?”
厉温宁弱声呵斥,“你是要当着我的面儿欺负晚书吗?我看你是要无法无天了!”
果然,被厉温宁这么一呵斥,不忍大哥生气的厉邢便停下了动作,改为怒目瞪向轮椅后的童晚书。
“你出来!我哥身体不好,万一这蠢猫咬到我哥,你担当得起吗?”
厉邢虽然缓下了声调,但看向童晚书的目光依旧寒意瘆人。
“你咬你哥,肥仔都不可能咬!”
童晚书回怼道。
“……”
厉邢沉声,“童晚书,谁给你胆子随便进我哥房间的?”
“是我让她进来的!怎么,你是不是也要让我滚?”
厉温宁实在见不得弟弟厉邢对弟媳妇童晚书这么戾气。
这哪里像新婚小夫妻啊?
简直就像对待仇人一样!
“厉医生,我先下楼给肥仔做小肉丸吃。”
童晚书也不想气氛闹得这么僵化,便决定先借机离开,好让他们兄弟俩好好说话。
随后她又蹲身过来,轻轻的抚了抚橘猫肥仔的大圆脑袋。
“肥仔,你不要乱跑哦。妈咪这就下楼给你做小肉丸吃。”
童晚书柔声叮嘱,“你要乖乖的陪着厉医生,知道吗?”
橘猫肥仔懒懒的‘喵呜’了一声:放心吧,跑是不可能跑的,因为我根本懒得跑!
目送着童晚书离开后,厉温宁侧目瞪上弟弟厉邢。
“厉邢,你是不是不想跟晚书好好过日子?刚刚你对晚书那是什么态度?是要吃人吗?”
厉温宁是同情童晚书的,毕竟是他逼着弟弟厉邢娶的她。
“火气这么大……我态度哪里不好了?”
厉邢温声许多,“我还不是担心这蠢猫咬着您?”
“你咬我,肥仔都不可能咬我!”
厉温宁气得哼哼一声。
“喵呜……”
橘猫肥仔恰到好处的卖乖,用它大大的圆脑袋在厉温宁怀里蹭了蹭。
“你怎么还蹭上了?”
厉邢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抱开橘猫肥仔,“蠢猫,别蹭了,我哥有洁癖!”
却被厉温宁将手打开。
“肥仔是晚书送给我的礼物!你别动它!”
厉温宁将怀里的橘猫肥仔抱紧。
这一年多来,这是他唯一肯接受的礼物。
厉邢:“……”
那女人还真够有心机的!
竟然用一只呆头呆脑的蠢猫来收买人心?
关键还让她成功了!
“厉邢,你别呆在我这里了,去给晚书赔礼道歉去。你前天晚上那么对晚书,竟然把她往悬崖下丢?她得多心寒啊!”
厉温宁催着厉邢离开。
“嗯,好。”
厉邢不上心的随口一声。
随即,又严肃且冷沉的补上一句:
“厉温宁,我还是那句话:只有你好好活着,她童晚书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