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我是谁？”

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应该是有答案的，却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

手掌心的掌纹开始模糊了界限，手掌开始发光，越来越亮最后甚至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纯粹的光。

似乎有热量从手中散发出来，但那或许只是错觉。耳边悠远的歌声很响亮，更多的却是一种无言的彷徨感觉。

睁开眼，洛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却有熟悉的地方，这还是一座城市，一座银白色的金属城市。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既视感什么的洛翼早就不陌生了，因为其实已经习惯了，有很多的东西明明从未见过，洛翼却能够叫出她的名字，有些事情明明从来都没有做过，但是坐起来却有一种奇特的协调还有熟练。

洛翼想喘气，却发现原来这里并没有空气，这里应该是一片真空，但是着淡淡的风是从何而来？

洛翼想不明白，所以就不去想。顺着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洛翼按照自己的直觉走了过去。

这是一座城市，即便没有办法从空中看见这座城市的全貌，因为这里似乎不能够飞起来，虽然没有办法知晓全貌，但是在到这里的一瞬间洛翼就已经确定这是一座城市。

没有城墙，因为那毫无用处，洛翼站的地方就是这座银白色的金属城市的入口，他不知道的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绝对不比某天朝的首都五环以内小。

这座城市很安静，没有一丁点声音。不，或许应该用死寂来形容，洛翼感觉这座城市已经死了，没有一丁点的生命还在这里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又要前方什么地方，明明连空气都不存在的这里却有着的微凉的掺杂着死亡气味的风吹过洛翼的头发，将那本来就没有仔细打理依旧散乱的头发吹起。

一缕头发短暂的挡住了洛翼的头发，然后他才突兀的想起，原来他来过。

虽然记忆之中已经全然忘却，但是洛翼依旧能够从这里闻到属于自己的味道。那是存在过之后必然会留下来的东西，就像那随风飘散的淡淡栀子花香一样。

洛翼闭上眼睛，心中却突兀的恐惧，他有些紧张似乎在害怕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想起来一些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耳边却仿佛有一个惊恐的声音在威胁着他，让他不要试图想起来那些东西，因为想起来之后他绝对会后悔。

洛翼不怕后悔，但是他怕自己连后悔什么都记不起来然后错过一些东西。本能的，洛翼知道，如果在这里退却了，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其实，只要洛翼回过头，退出这座城市，这里的一切，这个噩梦就会结束，但是洛翼却不想离开。

洛翼闭着眼睛顺着这条不甚显眼的小巷走着，在他的身后漆黑的影子却开始将被他抛弃在身后的一切吞噬。

那是真实，还是虚假，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或许还在前面。

这条路，一旦迈出第一步，就绝对没有其余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一路走下去，不论前面是悬崖还是火山，不管是绝望还是希望，都要走下去。

恍惚着，洛翼听到了一声淡漠的轻笑，那声音应该是笑，只是那笑却仿佛能够冻结一切，洛翼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要被冻起来一样。

但是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走着，顺着这条路不起眼的小巷，走着。

洛翼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微风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他的身边，带走了一些东西，也将一些东西带了过来。

洛翼并不知道，他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有一些黑色的气体冒出来，然后被一种淡金色的火焰燃烧，吞噬掉。

走着走着，洛翼背后却像是燃起了一座山，淡金色的火焰在洛翼的身后熊熊燃烧，却连洛翼的一副都没有烧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点燃。

洛翼走着，背后的一切都开始坍塌，开始破碎。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真实，或许是在无尽的过去，又或者是上一秒，或许是下一秒，又或者是遥远的未来。洛翼在这里经历过的是肯定会发生的。

但到底发没发生过却是另外的问题。

这虽然都是幻觉，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你有意见让你自己非常后悔的事情，当那件事情出现在你的梦中，你重新做了一件那个让你后悔的事情，却发现结果依旧是那样的糟糕。

这就是噩梦。

洛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回事他的噩梦，他只是走着，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时而威胁，时而乞求，时而威逼利诱，那个声音想让洛翼停下来。

虽然那个声音很模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洛翼已经肯定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夜凌邪，或者也可以直接叫做洛翼。

洛翼不希望自己继续走下去了，但是却没什么用。

洛翼闭着眼睛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插身而过的微风却依旧指引着洛翼继续向前。

洛翼并不知道，实际上在他走进这座城市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在银白色的光滑金属墙壁上面，一双带着好奇的眼睛跟随着洛翼，看着洛翼的一举一动，很好奇，但也有迷惘。

那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虽然整体都很模糊，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够认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很娇小的女孩，却像是镜子里面的人一样，在他的背后倒映着整个世界，却没有洛翼的身影。

洛翼没有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在他的左手手腕上，那枚银色的银币却轻轻摇摆着。

距离目的地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那并不算什么，只要一刻不停的走着，总会到达。

好奇的跟着洛翼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并没有发现，随着洛翼向着中点（无误）的一步一步接近，她的身形却在越发的清晰，洛翼每向前走一步，她的轮廓就开始变得清晰，完整，逐渐，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那墙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