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俗话说得好，天若有情天亦老，下句暂时没想好。?

洛翼从自己的姐姐那里逃离之后，突然感觉到一阵突兀的悲伤。就像，就像刚出门就一脚踩到水坑里面了一样。

洛翼有些微妙的不安，这是源自本能之中分离出来的东西，洛翼却不敢相信。

闭上眼睛世界开始转变，实际上对于某些存在来说，眼睛实际上丝毫用处没有。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洛翼曾经熟悉的那个世界了，虽然有些东西被伪装的很彻底，但是却也依旧有蛛丝马迹没有抹除赶紧。

那是永远都不可能被抹除的。

洛翼的记忆有断层，这一点其实洛翼到了现在才感觉到，才现。

在此之前洛翼根本就没与办法静下心来，因为那个时候总有一种危机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梦与真实实际上轻而易举就能够颠覆，轻轻地一句话，甚至能够让一个世界自我否定。

更不要说，洛翼本能的知道一些问题。

闭上眼睛，世界却更加清晰。

所有的一切都被轻易地分成了两个部分，一眼可以看出来是假的和一眼看不出来是假的，但可以肯定是假的。

世界只剩下这两种概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洛翼开始皱眉，终于敢肯定了。结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但是他却不知道。

结语剑身散出淡金色的光华，仿佛清晨天边的第一缕曦光，洒在洛翼的背后却并没有让他知晓。

一种仿若亘古的庞大气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洛翼直接有些不对劲。

“真实！”

洛翼的右手似乎动了动，却在下一秒青筋暴起，就好像再忍受什么从内而外的庞大力量一样。

洛翼眨了眨眼，却现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破碎。

耳边似乎想起了一声轻叹，还没有等到洛翼转移视线，却已经陷入了昏迷，失去了意识。

洛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和机会，一切仿佛都太快了，快的甚至没有在时间之中留下痕迹。

但是却有一道白色的倩影，从远处，踏着虚空，缓缓走来。

逐渐，倩影清晰起来，确实曾经在这本书里面出现过的身影。

很熟悉，女孩的嘴角勾起，看着那个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却已经昏迷了的洛翼，笑了笑。眼角却有一抹晶莹落下。

或许，是不甘心吧。

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影子，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镜子，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嗯，当然不是这样了。

即便是身为镜子，即便是身为影子，女孩却依旧渴望着完整。

残缺的灵魂永远渴望着完整，因为那是刻写在灵魂最深处的希冀。女孩身为洛翼的一半灵魂，却已经孤寂了太久，太久。

概率和可能将所有的一切分成了两半，这样或者那样。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实际上便是一切的极限，成功或者不成功。

再被分割的两半之中，女孩在那个名为失乐园的世界之中，探寻着一些被掩盖的真实，但是到了最后却也依旧什么都没有现。

洛翼却在这片虚假的世界之中寻找真实。

一个在真实之中寻找着被隐藏的假象，另一个却在虚假之中寻找那不可能的真实。

说起来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洛翼，与洛翼。

女孩是洛翼的半魂，虽然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分离出去的，又或者是她分离出的洛翼。

但是，当女孩和洛翼面对面站在一起，就仿佛是在照一面镜子，一面绝对真是的镜子。

女孩身上的白衣染上了鲜血，从那辉煌的陵墓之中醒来之后，她就已经陷入了疯狂，但是在疯狂结束之后，却又开始渴望，乞求着完整。

然后她就来了，越了真与假，穿越了虚妄和真实的界限。即便不过是一个梦，不过是一段可笑的梦境，却在这个时候变化成了真实。

倒不如说，真的有什么真实吗？

洛翼陷入了昏迷？怎么可能，只是灵魂传来的绝望让洛翼迷失在了一边虚妄之中。走不出来，洛翼便将永远沉睡下去，走出来了，洛翼就会醒来。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却仿若倾城。

虚妄之中，可有真实？

沾染了鲜血的白衣开始模糊起来，然后随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悠然传来的动听歌声化成了最炙烈的光，然后消融在洛翼的身边。

亘古不过一瞬，须臾也是永恒。

当洛翼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却被目光所及，眼见的一切吓到了。

……

在洛翼离开之后自顾自的拿着梳子对自己的羽毛上下其手的洛秋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些许冰冷最后却凝固成嘴角的那一抹嘲讽：“原来，还是假的吗？”

……

“你是谁？”

耳边响起的冰冷声音却像是最愤怒的吼叫，质问。

在虚妄之中睁开眼睛，然后闭上，感觉到的是无尽的迷茫。心中有些不安，但是那不安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来。

只感觉世界好像开始转变，一切都开始变得恐怖。

源自灵魂的空虚让他感到一丝迷惘，但是这迷惘却最终消散的如同叹息。

遥远的歌声应该很动听，却让他感觉到了无穷的悲伤，那应该是悲伤，不然为什么胸口会那么痛？

低下头，却看见胸口插着一把长剑，原来如此，不是悲伤啊，只不过是心脏上面插了一把剑而已。

心中闪过的是无所谓的想法，伸出手却轻易的将那一把插进了心脏的长剑拔了出来。

疼痛？

并没有感受到，只是突兀的有些不舍。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有水滴落到了嘴里，却是咸的。

世界上应该没有咸的雨水吧。

谁知道？

“你是谁？”

当长剑脱离胸口的时候，却寸寸断裂，然后顷刻之间化成了灰尘，然后又从基础变成了光芒，然后消散。

像是被什么吞噬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在那遥远的歌声之中仿佛藏着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应该是再问什么问题，但是到底问的是什么问题那？

听不清楚，好像很无关紧要的样子，所以没必要回答。

应该，没有回答的必要吧。

“你是谁？”

说起来，我到底是谁那？

那个声音好像就是在问这个问题吧？但是我究竟是谁哪？

好像，是叫做洛翼？还是夜凌邪？

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