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
郑洋不解。
“有人看到了。”
夏草依稀看到那个大妈走进了小径,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夏草慌了。
总觉得自己和郑洋,就像是孙村长和小寡妇在一起的那种现场,即将要暴露于人前。
万一这大妈不依不饶,说他们在做有伤风化的事情,那怎么办呢?
夏草可怕被人逮着,然后说她不要脸,勾引男人啥的。
主要是她自己心虚,确实有这些想法。
只是她还没做好谈恋爱的准备,这个男人也没说要和她耍朋友!
所以她怕暴露于人前。
好事没成,万一郑洋被人扣上帽子,在基地被人说七说八,对她望而却步,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在夏草心里,已经有把郑洋当成自己对象的感觉了。
而且,她觉得郑洋对自己也有兴趣,要不,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上心?还主动拿药油给自己搓?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念间。
但是大妈已经往这里走来了,所以夏草不由分说,慌乱之下,拉起郑洋就跑。
郑洋被她一带,连松节油也没拿,跟着她一路跑走。
“哎,哎,别跑,你们东西拉下了!”
这时,后面那个大妈在起劲地喊。
二人一直跑了足足有两、三百米远,跑到一个黑乎乎的小树林里,看到那个大妈没追来,夏草也跑不动了,这时才停下脚步。
猛然,她发现自己还拉着郑洋的手,赶紧不好意思地放开,然后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反观郑洋,人家可能是每天在基地都要运动的缘故,根本就不带喘气的,一脸淡定,根本就没大喘气。
但一开口,又让夏草暖到了,郑洋用关心的语气道:
“你要紧吗?”
“没事,就是平时少跑,突然跑得这么快,喘不上气来,我停下休息就好了。”
夏草道。
“哎,我帮你顺顺吧!”
郑洋道。
就在夏草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顺的时候,郑洋举手,抚着她的后背,从上到下,一下一下,用力却又透出一本正经的味道。
夏草也说不清楚,反正如果不正经,那肯定就是不像郑洋这样规矩吧?
可能会在她背上做些小动作?
乱摸?
但反正郑洋就是挺正经的,没有让她不适之感。
然而,如果郑洋会对她怎么样,她也不会怎么样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她突然听到郑洋问她:
“好些了吗?”
“好些了,谢谢。”
夏草脑子一片空白,晕乎乎地道。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还真是不一样,又大又厚实又暖和。
夏草脑子里只有这些想法。
“那就好,我还怕你顺不过气来呢!”
郑洋很坦然地把手从她背上拿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但正因为他这样,反而让夏草觉得若有所失。
“我们在乡下干活,也会这样打打闹闹,没事的,只是刚才跑得太急了。
郑洋,你在哪里当通讯员?”
夏草问道。
不制造话题,好像他们的缘分就要尽了,知道名字有什么用?基地上万人呐,哪里找?
“哦,我给崔指导当通讯员。崔岭,崔指导。”
郑洋回道。
“啊?崔指导?我知道,我姐夫的邻居嘛。”夏草一听,还是熟人,不由开心地道。
“你姐夫是谁?”郑洋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我姐夫是石磊。”夏草心想,对方一定认识姐夫吧?听说姐夫在基地的官也不算小了。
哎,真是好嫉妒姐姐啊,凭什么她能嫁到基地?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有基地这样一个好地方?有这么多优秀的男青年?
“石主任?认识,他可是基地有名的人物,工作能力出色,我们都很服他。”
郑洋露出惊讶的表情。
按道理,夸她的姐夫,夏草应该高兴才对,可是郑洋注意到,夏草却是一脸闷闷不乐。
难道,她和石磊有矛盾?
“原来我姐夫这么有名?一说名字,你就知道了?”
夏草不是和石磊有矛盾,而是看到郑洋脸上由衷佩服的表情,再次嫉妒姐姐命好,嫁了个人人称道的好老公。
“当然,他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我视他为奋斗的目标,今年上级派我的任务,我也都有出色地完成,希望以后也能提干,然后成为石主任那样的人。”
郑洋一脸单纯似地道。
其实,他是在向夏草宣扬自己的事业心。
夏草一听,果然肃然起敬。
“你这么拼,肯定行,我看你身手不错,跑步都不带喘气的。”
夏草又不了解郑洋,只能竭尽所能夸他。
二人就这么絮絮地谈了起来。
“哟,都晚上九点了,你该回去了,要不招待所要关门了,招待所九点半关门。”
郑洋抬手看了下腕表,对夏草道。
夏草看他的腕表还会夜光的,也太高级了,果然,基地的人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各种洋气,哪里像村里那些穷小伙。
夏草意犹未尽,但是如果招待所要关门,确实不好不回去,万一关门,她还得叫门,那就太尴尬了。
关键是,服务员说不定还会给臭脸。
夏草只好起身,在郑洋的陪伴下,去了招待所。
荷花今天轮到第一天值夜班,眼看着要九点半了,到了关门时间,这时,她看到一对年轻人站在门口,还说了会话,似乎在道别。
荷花心里还想:哟,基地里的小伙子真行啊,还有对象来探亲了?
结果,等二人分开,那姑娘走进大厅,她怎么看着这姑娘眼熟?
咦?
不是夏颜的妹妹吗?
咦?
那送她回来的小伙子是谁?
穿着基地的制服,难道是基地的小伙子?二人方才那样亲昵,好像是在处对象哟!
荷花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
不知道夏颜晓得不?
夏草轻快地走进楼梯,上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就开心地躺在床上,想着和郑洋相谈甚欢,郑洋还约自己明天晚上出去,不由打了好几个滚,咯咯地笑着。
但她不知道,此时郑洋却是返回方才的小花园,找那瓶松节油。
夏草拉他跑得急,松节油也没拿。
他不是舍不得一瓶松节油,而是舍不得这瓶松节油,因为这瓶松节油,是他从医务室开的,当时是肖蓉拿给他的,他一直当宝贝一样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