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骗你?这件事这么重大。这次多亏了磊子。”
崔岭把事情经过一说,荷花也是感激涕零,道:
“患难见真情,磊子夫妻都是好人啊!”
石磊开车紧赶慢赶,晓得家里夏颜一个人要照顾俩孩子不容易,得早点赶回去帮忙。
而夏颜此时在崔指导家,看着眼前一地行李,不禁一阵头大。
“大伯,大娘,你们先吃早饭吧?我带你们去食堂吃,回来再慢慢整理行李。”
眼前面色黧黑的中年妇人和男子,正是崔岭的父母。
谁也没想到,崔家父母说不来不来,一来就是一家子。
除了他父母,还有他弟的女儿,他大着肚子的弟媳妇。
崔岭的父亲叫崔庆祝,母亲叫张美香,弟媳妇叫吴洋菊,侄女叫崔小玉,比崔大弟小一岁,也是狗都嫌的年纪。
因为来的人多,所以带的行李也多,用尿素口袋装了四、五袋,放在崔家的屋里,堆得满满的。
啊,这?
他们是来帮忙带孩子,还是来休养度假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夏颜也不好问。
她一早还在睡觉呢,结果就听到隔壁有人用力敲崔家的房门,她猛地想到应该是崔家的父母,赶紧起床。
一问之下,果然就是。
于是,她便用荷花留给她的钥匙打开了门。
昨天晚上,石磊去帮崔岭处理案件,崔大弟便带去和郑洋一起睡,她则和崔小妹在自家睡觉。
还好,她睡不了别人的床,要不然,在崔家睡觉,现在被崔家一吵,估计会吓得炸起来。
“老大俩口子都去上海了?”
崔岭的母亲张美香,一看夏颜这么年轻,以为她是崔岭的下属,所以不太客气地问。
别看她是乡下老太太,但是儿子在基地做官,她到了基地,肯定得摆出长官娘的架子,不然会被人家瞧不起。
所以,她的语气带着一股傲气。
夏颜倒不以为意,人家年纪比她大,尊老爱幼嘛,于是她客气地道:
“是啊,荷花嫂没出过远门,让她一个人带孩子出门,她都摸不到医院的门。崔指导经常出门,游刃有余,照顾孩子也方便。”
“哼,当时就叫老大不要娶乡下的,他不听,现在知道了吧?遇到事,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拖后腿。”
张美香一脸嫌弃。
“算了,别说了,娃都生仨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崔庆祝觉得夏颜站在边上都听到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制止张美香。
“大伯,大娘,咱们到食堂吃饭吧!”
夏颜没想到崔岭的父母是这样的,顿时觉得荷花之前的抱怨还算轻了。
在外人面前,还这样说荷花,当她的面,估计也没少嫌弃。
夏颜也不想听自己的朋友背后被人说,便借口打断了她的唠叨。
“行,吃食堂去,听说食堂啥都有,早上有红烧肉吗?”
崔岭的弟媳妇吴洋菊挺着个大肚子,食欲很好的样子,问夏颜。
“呃,你现在到了孕晚期,不该吃这些太油腻的,不然孩子太大了,不好。”
夏颜道。
“哟,这个小同志,你说话怎么这样?什么好不好的?大人肯定要吃饱,才有力气生。
整天喝粥,到生孩子的时候哪有力气呀?
我这次带她来,就是想基地的伙食好,可以好好补一补。我们当地的赤脚医生给她摸过脉,说是男的,不好好补补能行吗?
小同志,你说话要讲究点,不要乱说啊!
你是在哪个部门上班的?我们崔岭是管你的上级,这些天,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我们保证不说你的坏话!”
没想到,张美香还有点仗势欺人的架势。
夏颜这才发现,荷花能出来到基地招工,真是命好,不然如果留在老家,伺候张美香,肯定会郁闷死。
这老两口,看来不是一般偏心啊!
大儿子外出赚钱养家,二儿子在家务农,各有所长,但是像张美香这样拉踩两个儿媳妇,也太明显了吧?
谁能忍?
虽然不是她婆婆,但是夏颜也不打算忍,她笑嘻嘻地道:
“大娘,我不是崔指导的手下,我是基地医院的大夫,多少对妇产科有些了解,我刚才说的话,是出于一番好意,也不是随便乱说的。”
一听夏颜是基地医院的大夫,张美香陡然变了脸色,一脸尴尬地笑道:
“哟,原来小同志你这么面嫩,竟然是大夫?我们家洋菊落在下个月1号生,到时候还要辛苦你了!”
啊?
夏颜有被惊到。
原来崔家父母带着大肚子的二儿媳来基地,是想来这里生孩子的?
还没等她发问,吴洋菊就自己道:
“俺们听说基地医院设备齐全,医生医术高明,我又马上要生了,就顺便来基地医院生孩子,保证安全嘛!我们村里接生都是叫赤脚医生,总感觉心里不稳。”
夏颜闻听此言,都替荷花掬一捧同情的泪。
就是说,崔小弟万一要手术的话,荷花回来不光要照顾崔小弟,还要给弟媳妇做月子?
荷花会不会疯掉夏颜不知道,但若是这件事若到她头上,她是万万不肯的。
奈何这些不是她的家人,只能等崔指导回来,再做决断了。
“呵呵,如果检查正常,在哪里生都一样。”
夏颜只能敷衍道。
崔庆祝掏出烟丝,往自制的竹烟斗里塞满,点着了,抽了一口,听到夏颜这么说,便摇头说:
“那哪能一样?荷花在基地生的个个都是儿子,生小花那次,正好休假回家,在家里才生女的。
所以洋菊这次来基地,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哟,原来还有风水迷信的讲究?
夏颜被他一口土烟呛到,咳嗽了两声,道:
“生男生女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不是在哪里生决定的。而且是由男方的基因决定的,和女方没有关系。”
如今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夏颜还没感受到这种思想的威力,随口科普道。
没想到,张美香脸色又是一变,不满地道:
“小同志,话不能乱说,孩子是女人生的,生男生女,当然是女人决定的。怎么能说是男人决定的呢?
那崔小玉是女的,岂不得怪我家老二?
话不能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