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回到屋内,快速地把方才记下来的围观人群的名字,一一抄写在纸上,抄写好了,又回想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才把纸条交给纪远,让她拿去给赵雷。
接着,夏颜继续淡定地做饭。
这时,石凌回来了。
看到嫂子没有做出发火摔东西、不吃饭的举动,甚至还在继续做饭,不由钦佩地说:
“嫂子,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和石家人同款的处事方式。我相信,爷爷一定很喜欢你。”
夏颜淡淡一笑。
石爷爷喜欢她?
才怪!
都让石磊要和她离婚。
不过,这些话,她没必要和石凌说。
这是她和石磊的事。
和其它石家人无关。
石磊不愿意离婚,她是能感觉到的。
只是他最近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劲。
既然他还不愿意说,夏颜也就不逼问。
早晚有一天,要和他算总账。
“怎么样?入住办好了?住哪一间?”
夏颜问。
“101,就在总台对面的房间,我让总台帮忙盯着,有什么不对,赶紧过来和咱们说。”
石凌道。
到底是石家的人,也是有几分机灵劲在的,看出了事情的不对。
夏颜点头说好。
其实,石凌不交待人看着,赵雷也会派人看着,而且,肯定比石凌交待的人盯得紧。
赵雷可是石磊的亲密战友,出了这种事,他能不上心吗?
石凌见夏颜没再说什么,也就陪她一起继续做饭。
这种时候,陪伴就好,无须多言。
纪远拿着指条去找赵雷,她还记得赵雷住在单身宿舍区域,找到单身宿舍区时,就见赵雷正在一楼的走廊上喝茶。
赵雷的宿舍是最后一间,前面宽大的走廊,被他拿来当成户外的泡茶区,他经常一个人闲坐喝茶,有时候石磊来找他,他们就在一起,静静坐着,一喝就是一个下午,也不说话。
这次,没人陪他喝茶,赵雷也没显得孤单,他烧水,烫壶、烫杯,投茶……
纪远看着他动作,觉得他泡茶的水平,可以到茶馆兼职打工了。
“喂,赵雷,这是我姐给你的。”
纪远上前,将写了名字的纸递给赵雷。
赵雷接过,笑道:
“坐下,一起喝一杯?这可是头茬乌龙茶嫩芽,鲜甜可口,别人刚送我的。”
“好啊。”
一听喝好茶,纪远也来了兴致。
她落落大方地坐在赵雷对面。
赵雷将泡好的茶,端到她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哟,你不是北方人吗?在这学会了喝功夫茶?”
“我们的工作,难免有头脑纷乱的时候,喝功夫茶,能让我静心,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赵雷笑笑道。
纪远大大咧咧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直呼烫嘴,说:
“我爸自己去山上摘的茶芽,随便炒炒就这个味,也没见得多好嘛。”
赵雷也不以为忤,反而拿起一个精致的铁罐,说:
“这是我朋友茶厂送的,一共有五罐,你拿一罐去喝,见者有份。”
纪远哼了一声说:“才给我一罐,真是小气,不过看在不要钱的份上,我就收了。”
说完,她接过铁罐,和赵雷告辞。
本来还想问问吴敏芳是啥情况,赵雷到底知不知道一点真相,但她实在无法承受赵雷时不时射向她的犀利眼神,吓退了。
赵雷看她离开的背影,不由摇摇头,觉得纪远的言行举止实在粗鲁,和夏颜就不象俩姐妹。
他倒是没想到,这是纪远故意做出来的粗鲁,表演给他看的。
他打开夏颜写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名字,眼神逐渐犀利。
纪远离开赵雷视线关注的区域,心里才放松下来。
额滴乖乖,赵雷这种人,和他多呆几分钟,都会被吓死。
其实主要还是纪远自己心虚。
再加上赵雷一直想着雪地里那种酷肖夏颜的脸,就忍不住要打量纪远,想着她和姐姐容貌上的区别,心里继续犯嘀咕,让他神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让不明底细的纪远害怕。
纪远才松口气,身后就听有人期期艾艾地喊她:
“夏草!”
“谁?”
纪远对自己现在顶着的这个名字,已经有足够的敏感,只要有人叫夏草,她必定回应。
纪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男人,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男人看到夏草,眼睛一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过去那个皮肤黝黑、气质土土的夏草吗?
象,又不象!
她好象变了不少!
难道,她又谈恋爱了?
男人心里一堵,说话不由有些酸溜溜的。
“是我!才离开基地几天,就不认得我了?难道,你在外面找对象了?”
“你谁啊?你有病吧?”
纪远眼见这男人的气韵,分明是一个已婚男人,还跑来对她这个未婚的姑娘说这种酸话,气不打一处来。
也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这是夏草欠下的“风流债”。
“我是肖副,你不记得了?你真不记得了?我老婆流产了,这一胎,又是个女儿,我打算不和她生了。
你回来好不好?
我和她离婚,我娶你,这一次是真的了。”
肖副这个人就是这样,得到的就不太珍惜,失去的就念念不忘。
自从夏草离开后,他就一直挺后悔的。
再怎么说,夏草年轻身体素质好,如果和她结婚,再生十个八个,应该也没问题。
生那么多个,总会有一个男娃吧?
怎么也比自己那个病怏怏的老婆好吧?
而且,因为身体素质差,老婆怀的孩子也流产了,流出来后,也能确定是女儿,肖副心里就更后悔了。
只是他不知道夏草的去向,更不敢公开打听。谁让夏草还是石主任的小姨子呢?
没想到,今天又意见遇见夏草,四周还没有别人,肖副赶紧上前献殷勤。
夏草其实挺好哄的,只要多说几句好听的,多多海誓山盟,她就会被打动,再给她几十块钱,她立马就能“投降”。
肖副心里美滋滋地算计着,以前的夏草的确就是这样好哄,但现在的夏草已经换了芯。
纪远听着肖副说的话,总算回忆起这恶心玩意是谁了。
我去,原身还给她留下这笔风流债?
纪远心里直翻白眼,她不客气地呛道:
“你有病啊?我可是未婚的小姑娘,你一个已婚的大男人,跑来勾勾搭搭,是嫌检查委员会没事干,太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