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在机场打电话时,没有注意到,有个女人从身边的电话亭匆匆走过。
女人身边的男人个头高大,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夏霜。
夏霜背对着他,他没看清楚脸,也没在意,三人擦肩而过。
这一男一女,正是夏至和赵雷。
夏至上了停在机场停车场内的车,赵雷关心地问她:
“伤口还好吧?”
“没事,梁大夫的医术不错。只可惜了被困在诊所当大夫。”
“在京城待久了危险,这次出去,在外面多休息一阵,恢复了再说。”
赵雷的脸上,亦是有一股从内心透露出的疲惫。
“好。”
夏至坐在副驾上。
这时,她看到停车场有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现。
她不由一楞,怎么是她?
巧合?
偶遇?
她可以确信,自己是平生第一次进京城。
但是这次到京城,似乎到处都能遇到熟人。
为什么大家叫她“夏霜?”
赵雷转脸看到她疑惑的脸庞,脑子里那个点似乎被触动了,活络了不久,笑道:
“怎么了?”
“哦,没什么,刚才以为看到熟人,应该是看错了。”
夏至道。
“这个世界上面容相似的人不少。”
赵雷喃喃道,眼睛里突然有一丝迷茫,好象在发呆。
直到他转脸看到夏至,眼神才又恢复了几丝清明,一踩油门,离开了。
石拓一回家,就发现夏颜和罗文娟在客厅看电视。
夏颜的三个娃也带来了,放在边上的婴儿床里,三个小家伙正自在地睡觉呢。
石拓眼皮一抬,还能不明白,夏颜是想问他,今天那个被刺杀男子的案子。
石拓也很配合,和夏颜打过招呼,便道:
“今天也是出乎意料,谁也没想到,那个被刺杀的男人,是境外人士,现在还在查他的身份。”
“他是书迷?”
夏颜吃惊地问。
“不是,他好象是躲避什么人,然后混到场内的。想来,应该就是逃避夏至。”
石拓道。
“那夏至又是为何把他列为目标?”
夏颜听了大奇。
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搅的局还不小。
“据身边的人回忆,这个人刚坐下来时,他手上有个银白色的手提箱,而且手提箱还用链子挂在手上,似乎怕箱子丢了,防盗措施到位。
因为这样,当时坐在他身边的人还很有印象,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箱子里有宝贝,这么看着?
那人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现在回忆起来,问话的人说,他的笑里有几丝紧张之感。
案发后,箱子没了。
而且,我们发现,他的右手腕被齐齐砍下,想来,箱子就是这么被抢走的。”
石拓想到死者断腕的干净,有点不寒而粟,夏至似乎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
“箱子里是什么宝贝?看来,真的是宝贝了,要不然,夏至也不至于公开场合这么做。
对了,夏霜打听到了夏至去了云南,她今天傍晚也跟去了。”
夏颜硬着头皮,把这件事告诉了石拓。
“胡闹,真是开玩笑,夏至的事,可能和境外都有关联,太危险了,她单枪匹马的,别把自己也折进去。”
石拓一听,都有点坐不住了。
“不会吧?夏霜她懂行事分寸的。”
夏颜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头皮发麻。
“哎,看来我也要去下云南。所有线索都指向那里。
对了,刘大脚的上线找到了。”
石拓道。
“是谁?”
“赵锁钢。一个比较神秘的新崛起势力的带头人,听说他家世背景不一般,我现在正在查他。
刘大脚说,赵锁钢一向单线和他联系,但过去从来没有直接找他,这回也不知道是急了还是怎么样,无意中露出了马脚。
刘大脚有意识收罗这些信息后,多留意之下,果然,有一次听到他手下叫他赵哥。
城西叫赵哥的团伙头子,只有新近崛起的那一支。
刘大脚偷偷跟踪了他们,发现这人叫赵锁钢,就赶紧回来和我们复命了。
现在已知,赵锁钢也正往云南而去,还说带了一批货。
按他们的术语,肯定这批货就是新近得手的孩子。”
石拓的话,让夏颜和罗文娟都是一阵后背发凉。
“这天杀的人贩子,他们到底想拿孩子干什么?”
罗文娟觉得,虽然有人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可是自从自己嫁过来后,天天都听到新鲜事。
“估计是运到境外,具体做什么不好说,但如果和多胞胎、疫苗啥的有关,说不定是去做试验。”
石拓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试验品?”
夏颜和罗文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嗯,我和局里打了报告,准备也前往云南,具体跟踪他们,以落实他们的犯罪动机。
因为,如果不知道他们的犯罪动机,没有从根源上打击,是消肃不清的。”
“你不要去吧?那里很危险呀!”
罗文娟一听,石拓要主动前往险地,一时情急道。
这还是婚后,她第一次要和石拓分开,当然舍不得。
“为了案件需要,再说,局里还没批呢。”
石拓道。
果然,石拓现在限于工作关系,一切行动都得听指挥。
夏颜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要去云南。
还有夏至,她还有机会回归正常生活吗?
如果没有机会了,她们这样找她,是不是反而害了她?
一时间,夏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石拓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石拓接了电话。
“什么?17岁少女?凶嫌疑似外地的俩兄弟?三大队请我们配合?好,我现在就去。”
石拓放下电话。
“怎么了?又有案件发生?”罗文娟担心地问。
“是啊,三大队辖区内发生了一起少女被入室强暴案,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获,但现在还没有录到口供,三大队请求我们配合。”
石拓拿了公文包就要走。
“啊?三大队?”
夏颜脑子里有根弦“嗡”地一下响。
“怎么了?”
石拓一看她的表情,心知有异。
夏颜的直觉又来了?
“你还是不要去了吧?有没有别的人可以代替你协助他们?”
夏颜还不能确定,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她应激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