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你好,这就是我要向您介绍的朋友,罗恩。”
夏小泽看到纪远“精神焕发”的样子,不由又花痴了。
纪远五官单看并不符合华人的审美,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特别高级的味道。
夏小泽承认他也见识过很多标准的美女,高鼻梁大眼睛那种,但是象纪远这样的,能走进他心巴,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第一个。
“罗恩先生,你好。我叫纪远。您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份?我这里有烤面包机,还有面包,水煮蛋。”
纪远刚吃完,抹抹嘴。
“呵呵,不用,我吃过了,谢谢纪总。没想到纪总年纪这么轻?我在国内,还是比较少见象纪总这么年轻的女企业家。”
罗恩看打扮、气质和谈吐,说话的口音,是个华裔。
就是那种香蕉人,黄皮白心。
说中文的发音带着一股洋腔洋调。
纪远笑说:“我以为夏总说的罗恩是个老外,没想到你也是华人,挺好的,这下交流沟通无障碍了。
罗先生,你姓罗是吧?那咱们就具体来谈谈?”
“好。”
罗恩把手头气派的手提箱放在沙发边上,手里的文明棍也放在椅边,一身小西装,三接头皮鞋擦得锃亮,这派头气势拉满。
如今也只有归国华侨或者自觉有身份的台港商人会这么打扮。
国内的老百姓看得又新鲜,又对他们肃然起敬。
“纪总,我们想先在这三个地方进行取样,其中一处巧了,夏总说你们在那个有个工厂,应该难度不会大。
我们要求取样的样本是一百人,老中青、男女老少各有要求,每个人每次补贴十元。
你们聘请的采样员,工资、旅差费也全部由我们报销,你们只是起了一个中介的作用,代我们管理,工作难度不大,你看如何?”
罗恩有点看不起国内这些商人。
赚的钱不多,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要有钱赚,还是美元,还不好拿捏他们吗?
因此,说话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傲慢。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让纪远觉得很不舒服。
“罗先生,你们采血样,有什么用途吗?”
纪远问道。
罗恩楞了楞,他是没想交待用途的,但如果没有依靠国内这些人打开门路,靠他也成不了事呀。
他一个外国人,到当地要采血样,还不被人打死呀?
只有找本地人,打着科研的旗号,才能达成目标。
于是,他呵呵一笑,说:
“这些血样,就是科研用的,我们要广泛研究全世界人类的样本,以后不管是在治病救人、还是新药研发上,都有用途。
太具体的,则是因为事关机密,我也不能说,反正你知道,就是科研用途就行了。
不就是采血嘛,对人体又没有什么伤害。
而且,采完血,还会给本人补贴,想必大家也是愿意配合的。”
罗恩故作轻松。
“听起来是不难。我再考虑一下吧。”
纪远没有马上答应。
罗恩没想到没谈成,他摸了下鼻子,说:
“纪总,我过两天的飞机回国。在回国前想把这件事定下来,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吗?
夏总一直向我力推你,说你年轻又有能力,我相信了夏总,也没有找别的合作对象。
现在如果你不接这个活,我的时间就紧张多了。”
罗恩说得在情在理。
纪远笑嘻嘻地道:
“行,罗总你不必焦虑,我今晚一定给我答复。”
罗恩见她不肯当场拍板,无奈只好和夏小泽先行离开。
纪远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
于是,和夏颜商量一番后,夏颜也觉得大有蹊跷,纪远反手就一个举报,把罗恩的事和石拓说了。
石拓敏感的联系到,近期类似案件在增多,和境外颇有牵扯,便向安全部门做了报告。
当天晚上,安全部门就请罗恩去喝茶了。
罗恩也没想到,内地的公民警惕性这么高,放着赚钱的事不做,还把他举报了。
没奈何,罗恩只好交待了自己此举,是受国内春天生物研究所委托,来给这里的国民采样,以保存样本,开发针对该国国民的药物、病毒和疫苗。
安全部门也没想到,抓了条大鱼。
因为生物战这个概念,至今还没有很明确,可以说,罗恩的暴露,才有了生物战这个名词,由此国家明确禁止,外国人不得打着科研旗号,对本国居民生物样本随意采样。
纪远举报之后,有一段时间没见夏小泽,打电话也没找着他。
直到半个月后,夏小泽突然来找纪远,看他一脸胡子拉碴的,纪远还吓了一跳,问他死到哪去了,怎么也联络不上他。
夏小泽说:“被你害死了,是你举报的罗恩吧?”
“是,怎么了?我觉得他行为十分可疑。”
纪远有远超这个年代的见识。
而且,后世我国也在生物战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谁也不敢想,有些国家会这么丧心病狂,在全国层面上对普通老百姓下毒手。
其实,国外为了这样的战争,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了,老谋深算,心狠手辣。
因此,当夏小泽一提这个项目时,纪远的敏感神经就被触动了。
反正,如果罗恩没有问题的话,带去问问话就没事了。
有问题,那他肯定跑不了。
夏小泽说:“我带着罗恩和你见面后,当天晚上,就被安全部门的人带走了。
他们让我回忆和罗恩交往的过程,详细到我那天穿哪条内裤、颜色是什么都要写出来了。
我的天啊,我还没被人从头到脚审核这么仔细过。”
“啊,抱歉啊,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你这么深。”
纪远也是没想到。
“没关系,我哪知道这家伙是个坏人呢?还好你帮我及时止损,要不然,我们一旦帮他们开始做事,以后我们就是帮凶了。
到时候,就不是被叫去审查这么轻松了。”
夏小泽也是后怕。
看他没有怨怼之气,纪远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点好感。
她本以为,夏小泽会冲着她发火,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这家伙还挺正能量的?
“那你现在要紧吗?”
纪远赶紧问。
“要什么紧?不要紧。要紧我能出来和你说话吗?
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没让我陷于对民族不义中。”
夏小泽深深觉得,以前长辈说的话,太对了,娶妻当娶贤。
纪远,不就是这样的贤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