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蔡邕,刘远召见了祝融夫人。
刘远认为,祝融夫人是夜探蔡府的最佳人选。因为要深入蔡文姬闺房,当然不能派男子去。祝融夫人武艺高强,力气大,行动矫健,比扈三娘更能胜任。
“大婶,你已两次深入蔡府,其防御如何?”刘远问道。
“形同虚设,一个武师带着十几个随从而已。人数再多十倍,在我面前,也无济于事。”祝融夫人嗤之以鼻。
“如果让大婶再次夜探蔡府,把蔡文姬带回,并不被发现。不知可以吗?”闻言,刘远提出了要求。
祝融夫人思索了一下,道:“可以。她完全配合我或者我敲晕她。”
刘远不禁设想了一个情景,娇弱的蔡文姬被祝融夫人锤子般的拳头敲晕。
我媳妇岂能让人这样欺负?绝对不行。
“敲晕还是算了。我写一封信,过会儿交于你。今晚,你交于她看。她如果愿意,你就把她带来;不愿意就算了,你自己回来吧。”刘远道。
“知道你心疼媳妇。不过,女人不能宠得太狠了,不然会骑到你头上的。你把信给我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祝融夫人道。
刘远心说,你就是被宠坏了,骑到丈夫头上了吧。
当然,此话绝不敢说出口。祝融夫人发飙,那可是连孟获都胆战心惊的。
当天深夜,睡梦中的蔡文姬忽觉有异。睁眼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床边。
蔡文姬大惊,欲要呼喊,嘴早已被捂住。
“不要妄动,我就是前两天来送信的。”说着,祝融夫人扬了扬手中的信。
蔡文姬见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对方是刘远派来的,不会伤害她。而且,听其声音,仿佛是个女子。
见蔡文姬不再反抗,祝融夫人松了手,并打开了面罩。
“大姐是刘远哥哥请来的吗?有何见教?”见对方果然是个女子,蔡文姬心更定了。
“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别叫大姐了,叫大婶吧。你先看信吧。”说着,祝融夫人把信交给了蔡文姬。
蔡文姬的屋内留着火,并不太暗。
把信读完后,蔡文姬犹豫了。
刘远大哥竟是要深夜见面。深夜会情郎,知书达理的蔡文姬连想都没想过。
可是,对于刘远,蔡文姬可以说是朝思暮想,大半年没见了,怎么忍心拒绝?
“还犹豫什么?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听话,随我去;二是我敲晕你,带你去。你选吧。”祝融夫人道。
“别,别,别!”蔡文姬大惊,心说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
“主公对你,朝思暮想。你怎忍拒绝?我也不怕告诉你,来的时候,主公不让我强来。不然你已经被我敲晕带走了。但你要不同意,就莫怪我了。”祝融夫人道。
得了,我也不和你讲理了,随你去一趟吧,还是和刘远大哥讲道理比较好。
于是,蔡文姬点头同意。
祝融夫人二话不说,横抱起蔡文姬,飞出了蔡文姬闺房。几个闪身,已出了蔡府大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蔡文姬差点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人啊?抱着我,还能跑这么快?
丑时时分,太守府,刘远端坐,心情并不平静。马上就能见到琰儿了。
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刘远看去,正是祝融夫人和蔡文姬。
“主公,蔡文姬已带到。”祝融夫人放下蔡文姬,转身走了。
“琰儿,你来了。”刘远深情地注视着蔡文姬。
“大哥!琰儿等你等得好苦。”蔡文姬几步走到刘远面前。
“心中已经说了,我去向令尊提亲,她没同意。”
蔡文姬微微点头,道:“父亲饱读诗书,可能更想把我许配给大家族的子弟。”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子弟一般都是饱学之士。
刘远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一话题。
“卫仲道的迎亲队,让我给打跑了。”刘远语出惊人。
“啊?”蔡文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远笑笑,道:“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令尊仿佛对我有成见,我无法打动他,如何是好?”
“我去劝劝父亲吧。”蔡文姬也没啥好办法。
“可能没什么用啊,令尊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虽然我没告诉他实情,但他已认定是我阻拦了卫家的迎亲队。如今,他怎肯把你许配与我?”刘远道。
蔡文姬无言以对。
停顿了片刻,刘远道:“不如就这样吧,你在府中住下。令尊猜到是我带走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刘远知道,蔡文姬很难答应,但还是要做做努力的。
果然,蔡文姬摇头拒绝:“大哥,你要陷我于不孝吗?”
果真不行啊。想想也知道,蔡文姬从小被儒家思想熏陶,怎么会跟他私奔呢?
可是刘远不能再等了。现在,刘远可以把蔡邕压得死死的。一旦董卓上台,蔡邕就进京了。那时候,刘远还如何能染指蔡文姬呢?
看到刘远的神态,蔡文姬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急忙道:“大哥,难道你会向那位大婶一样,软禁我吗?”
“你怎么能这样看大哥呢?我怎么会做琰儿不愿意的事呢?来,先坐下,让大哥好好看看你。”刘远道。
闻言,蔡文姬放松了心情。是啊,刘远大哥不会那样对自己的。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分别之后的情况。
蔡文姬天天在闺房待着,日子很平淡。刘远却经历了一场场惨烈的厮杀,甚至差点就命丧战场了。
于是,刘远主导了谈话,把一场场战役娓娓道来。当然,太惊险的地方,他全回避了。
蔡文姬依旧听得胆战心惊。但听到刘远获得一个又一个战功时,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大哥果真不是凡人。”蔡文姬不时称赞。
谈完战场,刘远又详细叙述了在扈家庄和孟获家的所见所感。连迎娶扈三娘的事也没有隐瞒。
蔡文姬始终微笑听着。尤其在听到花鬘和史进的故事时,蔡文姬露出钦佩和向往的神色。
我做不到花鬘这么洒脱啊,蔡文姬心道。
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很快,天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