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要去找烛龙要射日弓!”凤青玄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以!”霜华立马就反对她。“我不会让你去的,我不会告诉烛龙在哪里,你让为师去看着你送死吗?”
“师父,你不要这么想嘛!”凤青玄见师父不同意,连忙换上了一副撒娇的神情,“师父,你想想,那烛龙可是创世神啊,怎么可能会跟我这小辈计较。说不定过了这么多年,它早就想通了,明白它的儿子早就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为祸人间的怪物,我去跟它讲讲理,也许它就把射日弓给我了呢!”
“讲理?”霜华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它若是讲理,怎么会眼睛一闭就是三年,害的人间整整处于黑夜中三年?”
烛龙,虽然跟她是同一时期的,可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家是神啊!霜华不会让弟子去冒这个没有丝毫把握的险。
“可是师父,这里再这样跟猰貐纠缠下去,不也是死路一条吗?”凤青玄见撒娇不成,只得继续对师父劝说,“与其怎样都是一死,不如临死之前搏上这最后一搏啊!若是搏了,不一定会死,可是不搏,必死无疑啊!”
“你搏了也是必死无疑!”霜华生气了,甩下这一句话,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了。“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烛龙的下落的!”
凤青玄只有怔怔地望着师父的背影,一时间无言。
可她看不见师父转身后紧皱的眉头,和满面的愁容。
坐在帐篷内,霜华的心一刻都安不下来,脑袋里还在回想这凤青玄那张写满坚毅的脸。
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霜华摇摇头。若是她见过烛龙的力量了,恐怕就不会再这么坚持了吧!
这孩子,怎么都不听劝。她是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会不了解烛龙的秉性吗?有时候想想,她真希望当初黄帝没有把猰貐抬到昆仑山上去救,让猰貐就那样死掉,也许更好。
黄帝……一想到此人,霜华的脑袋中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那个叫轩辕晟的孩子,长得似乎跟黄帝很像啊……
不过,毕竟太久远了,黄帝一统中原后回天庭做了天帝,她就再也没见过了。记忆中的模样,早就模糊了。
凤青玄站在霜华掌门的帐篷外沉默,其余两人也就不走,陪着她站着。反正修仙之人的体力很好,就这么站着根本没什么。
“青玄,你是真的想好要去找烛龙了吗?”轩辕晟忽然问道。
凤青玄点了点头。“若是我们连这最后的希望都不去努力,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也许,一些厉害些的人是能躲过,可是那些普通人呢,那些等级不高的人呢?他们躲得过吗?”
凤青玄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家族,她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家族的,可是,她好不容易打败了羞辱自己的许晨,赶走了夺取凤城的慕容枫,以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了,可却又爆发了如此的浩劫。
她的那些力量微弱的族人们,是根本不可能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的,她不努力奋战,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们就会死!
她在这里战斗,也许家族那边祸斗也又重新进攻了。若是那些与祸斗战斗的人中,每个能力高强的都只想着自保,她的家族还是死定了!
“如今只是一只猰貐,还有祸斗、九凤、凿齿,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妖兽在后面等着我们。如今我们连一只猰貐都对付不了,那不是说明我们三大门派已经彻底输给魑游教了吗?这让我们如何对得起那些信仰者三大门派的人啊!”凤青玄又说道。
听着凤青玄的这些话,熙炎和轩辕晟也是默默地叹息着。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而且,离戈掌门不是正在对付凿齿吗?久攻不下,说不定也是跟我们这里一样的情形。当初凿齿也是被射日弓射杀的,若是我们能取回射日弓来,那不仅能对付的了猰貐,说不定连凿齿也好解决了。”
若论攻击性的话,十大神器中,除了十大神器之首的轩辕剑,攻击型最强的就属射日弓了。盘古斧虽然有个“斧”字在其中,可最主要的功能还不是攻击,而是空间。
熙炎和轩辕晟也想起了各自的师父来。虽然他们人在这里,可心中也是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师父那里的战场。说不定真如凤青玄所说,取得了射日弓,就连别的战场也好解决了呢?
霜华掌门一直在帐内听着凤青玄在外面所说的话。慢慢的,心就越来越软了。
这孩子……
这孩子不是在犯傻,其实她心中是已经报了必死的觉悟啊!可是,她却真的拼了。
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想想,恐怕也跟下面这些弟子差不多了,抱着的是能杀死这猰貐一次,多拖延一会时间就好的思想在战斗着吧。
难道真的是她老了吗?
是吧!
看看外面的凤青玄、熙炎、轩辕晟,也许真的是年轻人的世界了。他们是多么优秀的年轻一辈啊!自己这老骨头,真的该把舞台让位给这些年轻人了。
面容一直保持着年轻娇俏的霜华,第一次服老了。毕竟,算起来,她可比另外两位掌门老多了,她可是洪荒时代活下来的兽啊!
或许,可以信任这些孩子一次?
霜华的心中在纠结着。正是因为他们如此优秀,她才舍不得让他们去送死,想要留着这些新鲜血液,等他们再长大,更成熟,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而不是在这里夭折!
该怎么做呢?
霜华在帐中纠结了一夜,那三人便在外面站了一夜。
天又亮了。
凤青玄担忧地望着东方发白的际线,那猰貐,是不是又快要复活了呢?
忽然,帐篷的门一掀,霜华掌门出来了。
“师父……”凤青玄喃喃叫着。
“青玄,你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非要去找烛龙不可?”霜华一脸严肃,声音强硬地问道。
“是!”凤青玄被师父感染了,也严肃而强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