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叫,对方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叫,最好把你爸妈都叫下来看看。”
就在她迟疑的瞬间,嘴唇已经被封住。
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江柚又打又掐,奈何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过大,根本就是隔靴搔痒,没有任何作用。
那狂野压抑的吻让江柚很快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能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几度以为自己要因为窒息而死了,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对方的身上。
终于,男人放过她了。
她大口呼吸,差一点昏厥过去的脑子总算是回了魂,她紧紧地扒着男人胸前的衣服,怕松了手就会摔倒在地。
“你……”江柚不用看就知道这是谁,她红着眼睛,喘着气盯着那张阴沉的脸,“你个王八蛋……”
明淮双手捧着她的脸,没有温柔可言,大拇指按在她的眼睑下方,在一亮一暗的光下,那张脸也变得异常的可怕起来。
江柚惊恐地盯着他,胸口因为害怕和刚才的呼吸不顺而急促起伏着,她紧张地咽着喉咙,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狡辩?你他妈绿我!”明淮压抑着怒声让江柚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凶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死在他手上。
灯亮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的眼眶是红的。
她的嘴唇哆嗦着,“我,我没有。”
“你当我是眼瞎吗?”明淮眯眸,“接他,回家,见家长,去酒店。江柚,你可以啊。这是早就勾搭上了吧,就等着找个理由把我甩了,对不对?”
明淮的手劲很大,把江柚的脸都捏变形了。
江柚五官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她不停地咽着喉咙,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
她一张嘴,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我没有。”
“呵。”明淮笑了。
这笑,比哭还难看,而且很可怕。
江柚看得心脏一阵一阵地紧缩。
他的手松终于放开她的脸,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见家长了,下一步是结婚还是先上床睡觉?”
江柚狠狠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着手,她再次抬眸看他的眼睛,眼神也变得坚定了些。
“不管是结婚还是上床,都跟你无关。”江柚从来都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他的脾气不算好,惹毛了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要是没手段,又怎么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把M珠宝做成了一线品牌,在如此大的市场站稳脚跟?
江柚不怀疑他做事有手段,毕竟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不用些手段是不可能立得住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对她用手段。
明淮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他的手撑在她身侧,逼近她,“无关?我不肯,你能?”
江柚心脏因为他而狂跳,是害怕的那种乱。
“是,我舍不得动你,能舍不得动他?”明淮微微挑眉,眼里的那份阴鸷十分可怕。
江柚慌了,“你别乱来!”
“怎么?心疼了?”明淮瞧她那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他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大学教授……嗯,文化人呢。文化人最怕什么?我得好好想想。”
江柚害怕得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敢撬我的墙角,也要看他的锄头硬不硬。”明淮拿开她的手,深情的桃花眼里浮现出阴戾,“我的人,除非我不要,那就是硬抢。”
江柚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明淮的狠,她现在一点也不怀疑明淮是说着玩的了。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着急忙慌地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帮我……帮我逃脱我爸妈给我介绍男朋友。”
江柚很着急地解释,“他没有追我,我也没有喜欢他。”
“帮你?把他妈都动用了?”明淮根本不信她这套说辞,“男人没有那么好心,要不是对你心有不轨,他会帮你?呵,还是说,你知道,但是无所谓,顺水推舟,假戏真做?”
江柚承认这件事是她和韩唯一拍即合的事,但没想过假戏真做。
“无话可说了?”明淮冷笑,“迫不及待地摆脱我,就是因为他。”
江柚抓着他的手劲松了又松,她仰起脸望着那张无比阴森的脸,“我要嫁人的。”
“我没有阻止你嫁人。”明淮眯眸,“你还没有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江柚,我气的是你给我戴绿帽。”
“我没有!”江柚很无力地否认。
明淮不信,“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你这是骑驴找马,无缝衔接。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寂寞时候的消遣?呵,我现在才知道,是你在玩我。”
江柚完全没想到就今天这件事,他竟然生出了这么多可怕的想法。
“你有种。”明淮拍拍衣服,眸子里满是冷漠,“行吧。从现在开始,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们,互不干。”
说罢,他决绝地转身就走。
江柚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了路边的车旁,打开了车门。
她慌了。
急切地跑过去,在他关车门的时候将手伸进去,只差一点,她的手能被车门夹断。
明淮放开车门把,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她。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江柚气喘吁吁,她不能让他去伤害韩唯。
明淮淡淡地看着她,“说完了?”
“你别去找韩唯麻烦。”江柚必须说清楚,“我跟他清清白白。”
明淮拿出一支烟点燃,一条腿从车子里支出来踩在地上,非常邪肆地吸着烟,睨着她吐了一口烟出来,不说话的样子,却让江柚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你都不要我了,我凭什么听你的?”明淮轻弹烟灰,嗓音带着磁性,那舔嘴唇的动作无比的邪魅,坏得表面。
江柚心一紧,她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好不容易决定跟他断干净,现在又闹出了这个事,他就是故意在找茬。
“你说过,我走出那道门你就不会再来找我。”江柚也记得的。
“对,我说过。”明淮丝毫不狡辩,“但是,你绿我,我得讨个说法。”
“我没有!”江柚无力。
明淮又吸了一口烟,很久才散出来,低下头用手指拨着烟头,才说:“我有脑子,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江柚明白,他这就是不讲理。
她不怕他不讲理,就怕他伤及无辜。
他这是在逼她!
之前说什么有想结婚的对象跟他说,他放她走。
结果呢?
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开她的。
当初是她找上他的,是她想要他的。现在,她甩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