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就说是过敏了,乌芸也不疑有它。
这一上午,江柚有三节课,等她上完后,还有些累的。
她回到办公室,看到乌芸躺在椅子上捂着腹部,一脸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
“有点疼。”乌芸指了指腹部右侧,“这里扯着疼。”
“要不要紧?不行的话去医院吧。”江柚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
乌芸摇头,“就一阵一阵的,没事。”
她拿起课本,非常坚强地站起来,“只要不死,还得坚持。”
“你要是觉得挺不住,就请假。”江柚看她手捂着腹部,是真担心她。
“知道。”
乌芸走出办公室,江柚回到座位上,备下午的课。首发
中午,江柚正准备和乌芸一起去呼饭,就接到了明淮的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江柚知道明淮一定是在担心她的情绪和心态,所以才这么在意她的。
她觉得自己需要适当地拒绝,因为她害怕会成为习惯。
万一哪一天,他又像之前那样对自己不再上心,或者又拒绝了她,她又该如何是好?
人就怕习惯。
习惯了某件事,某个人,就很难再改了。
就跟生活一样,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是一个道理。
“诶,明淮。”乌芸碰了一下江柚的肩膀,示意她看前面。
江柚看过去,就见到明淮坐在轮椅上,拿着手机,正看着她。
就这一个眼神,江柚拒绝的话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明淮率先放下了手机。
江柚深呼吸,对于明淮现在的所做所为,她是受用的,同时又是害怕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乌芸就喜欢看这种画面。
很显然,他俩的戏还长着呢。
江柚抿了抿唇,“那你呢?”
“我什么?他来找你约会,中午就这么点时间,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乌芸推着她往前,“别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柚想解释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乌芸根本就不听,笑得很暧昧地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人家都来接你了,别矫情,赶紧的。”
江柚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乌芸说清楚,在乌芸的催促下,江柚走向了明淮。
学生们这会儿都去往食堂,也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明淮。
他们是认识明淮的,毕竟学校的一栋教学楼是他捐赠的呢。
而且,他还是个英雄。
看到江老师走向明淮,学生们都频频侧目,和同伴交头接耳,青春期的孩子们已经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江柚真的是如芒在背,第一次对孩子们的眼神产生了一种惧怕想逃避的心理。
她走到明淮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已经想到拒绝我的理由了吧。”明淮很了解她,一眼把她看穿。
江柚无话可说。
明淮说:“就去外面随便吃点。”
“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学校,保安给他们开的门,看到他俩在一起,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欣慰。
他们去了常去吃的那家饭店,炒了两个菜,等菜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
江柚是不知道说什么。
明淮看着江柚一直玩着筷子,很明显的不自在。
“为什么不敢看我?”
“啊?”江柚抬眸。
明淮重复问她,“为什么不敢看我?”
江柚愣着,赶紧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眼神自然又躲开了他的注视,“没有啊。”
“你在心虚什么?”明淮又一次重击。
江柚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握着茶杯,把茶水喝得见了底。
她抿紧了嘴唇,呼吸突然就变得有些急促。
明淮很坦荡,是她太小家子气了。
“我以为那晚之后,你会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淮直给。
江柚终于正视他了。
她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江柚不敢去细想,害怕自己想的和他说的不一样。
毕竟,一直都是他不愿意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江柚弱弱地问他。
明淮盯着她,喉结微微动了动,“你说呢?”
江柚不敢说。
“你……”江柚犹豫着,在组织语言,低下了头,抠着桌子,“你说过,不想和我在一起的。”
明淮双手交叉,江柚的紧张和不安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在一起这三个字有很多层意义。”明淮声音很低沉,“表白了就在一起,牵手了在一起,亲吻了在一起,结婚了也是在一起。”
“还有一种,需要的时候,就在一起。”
后面这句话让江柚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听明白了。
他说的在一起,就如同当初那三年一个意思。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见得光了。
“情人吗?”江柚没去看他,低声问他。
“不需要用一个特定关系的词来界定在一起的定义。”明淮很理智,“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是需要我的。而我,也需要你。”
江柚再一次抬头看向他,视线撞进他的眼睛里,他无比的坦荡。
是,他说得没错。
当时被杨泽新碰过之后,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让明淮把杨泽新留在她身上的那些触感全都给清除了。
所以,她那么主动,那么疯狂的和他缠绵在一起。
她需要他。
只有他,才能够把她身上那些污迹给清除掉,她才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干净的。
明淮需要她,大概只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需要。
不是情人,不是爱人,只是一个……性伴侣。
江柚觉得这才是最能够定义他们关系的词语了吧。
菜上了桌。
两个人之间看起来倒是和谐。
明淮拿了筷子开始吃起来,江柚却有些食不知味。
她不太懂为什么明淮突然跟她说起了这件事,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在床上契合的人。
当年他也说过,他们之间很合拍。
那个时候,他说过他是不婚主义,只要她想要结婚了,他就放她走。
短短几年时间,发生过很多事情,一切好像变了,一切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他不婚主义结了婚,但是离了。
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永远的牵绊。
他们还在不清不楚的拉扯着,似乎谁也不能做个干脆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