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前方的那团黄光微微的闪烁着,似是此刻光团之内的人,心中所起的波澜涟漪。
“我父亲呢?”沉默维持了片刻,穆山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好奇,昂起头,眼中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炽热和执着:“他是否曾经真的跟你起过冲突?如今又身在何处?”
“……你是否曾经在睡梦之中看过有关你母亲的记忆?”
“睡梦之中……,记忆……”穆山微微的低下头,脑海中飞速的掠过曾经做过的陌生却又熟悉的梦,思忖道:“以前见过一些,我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那些……”
“祖龙、战虎、苍凤、真武、伏羲、女娲、神农,这七大种族,即便是在天地未分的鸿蒙时代也是巅峰的存在,而七族之中,最强者即以其族名为己名,譬如我,便是真武,还有你的父亲战虎、母亲苍凤……。而我们的传承又与其他种族不同,只要是有潜能能够继承族名的血裔,在幼年时期都会渐渐获悉上一代族名继承者的记忆,以求能够尽快令自己掌握种族的天赋神通……”
“也就是说我曾经看到的梦境并不是梦境,而是曾经存在过的事实!”此刻,穆山并不关心那些神通,更加在意的还是曾经梦境中看到的景象:“我爹和我娘……,他们……,你是他们的敌人……,我的仇人……”
“仇人……”真武的声音很轻,很轻,倏然间又变得飘忽起来,像是隔着极为遥远的光阴,走过红尘的无数情感纠葛,沧桑而又悲凉的呢喃着:“你要这么认为,亦无不可。毕竟我曾经跟你父亲的确是走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这,也许就是该死的天意吧!”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穆山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愤,几分凄凉,迫不及待的叱问道:“我爹娘如今身在何方!”
“当年发生的事情……”真武仿佛陷入了记忆的蛛网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在穆山的再三喝问下,这才悠悠的回过神来,云淡风轻的笑道:“呵呵,帝台之浆喝得太多,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抱歉,给不了你答案!不过,你不用去操心他们的事情,以你父亲的本事,谁也别想困住他一时半刻,他不来找你,自有他的道理。”
我爹的天赋神通与空间有关,而梦境之中他们所处的空间,绝对不在人界……
难道他们真的是在自我放逐?可是为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武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便如今我身负苍生浮梦这种至高无上的功法,可若真的打起来,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凤仙她……
“哎……”穆山握得青筋**的拳头,在一个一个的顾虑下,终究还是不甘心的松开了,紧咬着牙关,似是想将心中的颓废和无奈全部咬碎,终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总是把一些琐碎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黄光之中传出了轻微的拍击额头的声响,紧接着真武的声音再次传出,道:“小狐,一会儿记得拿一坛帝台之浆,送到姜竹茹那娘们手中,不用说什么,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九尾天狐轻轻的点了点头,然而不知是否错觉,穆山分明感应到他在说这个字的时候,那双眸子,正意味复杂的盯着自己。
“至于你……”真武的声音停顿了很久,而后像是如梦初醒般说道:“你是为你那个妹妹而来的吧。可惜你找错地方了,我帮不了你。”
“帮不了我!”穆山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轻轻的动了动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大肆讥讽道:“不想帮就直说,我也没指望过要让你伸出援手。”
“呵呵,这要强的性子,与你父亲真是相似,不过嘛……”真武咬文嚼字的说道:“不帮即是帮!帮即是害!”
“哼,推托之词,我懒得听!”
“还记得天印村时的潜龙丹吗?”
“潜龙丹……,赢复……”想到如今与司马雨尘事成水火的关系,穆山心中不禁微微一痛,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道:“当年是你在搞的鬼!”
“搞鬼,不,不,不,我也只是受你父亲所托而已。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心性的变化吗?战虎一族,天生好战嗜杀,血液里流动着的永远都是战争和杀戮,你父亲不愿你走上他的老路,所以托我找寻一些可以抑制血脉之力的灵药给你服食,希望能够藉此让你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只是可惜,他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哼,那你当年为何不亲自来找我!为何要借用赢复之手,害我陷入如今的局面!”
“亲自找你,你想害死你那人类的母亲和妹妹吗?好好的想想,赢复最终的下场如何?”
“他……”穆山双眉微皱,疑惑道:“什么意思,难道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像他那样?”
“也可以这么说!”真武带着落寞惆怅的语气,道:“存活至今,我已忘了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岁月,有过多少的知己和红颜,不过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们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真武的声音陡然变得高傲而激昂,仿佛成一个翻手之间就足以令天崩地塌的无上存在:“寻常修仙练道之人,不过是借用天地之间的灵气,而我们这些鸿蒙残存至今的孤魂野鬼,则是直接掌控整个天地的灵气!只要我想,顷刻之间就能让沧海变成桑田,令人间变成炼狱!”
“正因如此,我们才会遭到天道的极力排斥,天命虽是对我们无能为力,却可以通过影响我们身边的人,发生的事情,令我们走到势不两立,生死相争的局面……。这是何其残忍,何其高明的手段呐……。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我刚才话中的含义了。”
“至于陆吾,不过是天帝的一条看门狗,如果你连他都奈何不了,那可算是将你父亲和你母亲的脸面都给丢光了。今日谈兴已尽,你该离开了。小狐,送他出去,还有,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把帝台之浆交给那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