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香喷喷的熊肉,可是很补的哦!”穆山自卖自夸的推荐着自己的拿手菜,像是个店小二般吆喝起来:“色香味俱全,过了这村,永远都别想找到这个味儿!”
穆山端着热腾腾的米饭和一碟炒好的熊肉进来,郭嘉依旧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简上文字,仿佛神游天外,丝毫不为眼前熊肉散发出来的香味所诱惑。比·奇·小·说·网·首·发
“郭兄弟,郭兄弟……”穆山一连叫唤了几句,才将郭嘉的魂儿从书简之中拉了回来,笑道:“郭兄弟,先填饱肚子再看吧。”
“多谢穆大哥。哦,穆大哥,伯父伯母可在家,请他们老人家也一并出来吃顿饭。”
“呵呵,郭兄弟可真是懂礼数。”穆山越看郭嘉,越发觉得他像是个讨人喜爱的邻家小弟,亲切的说道:“我娘还没睡醒呢,咱们先吃,等她醒了,我再给她做一顿便是。”
郭嘉端起碗筷,夹起一块炒好的熊肉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了一会儿,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这就是熊肉,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遭吃到,肉质有点紧,味道微辣,嚼劲足,口感好,穆大哥的手艺真是不错。”
“呵呵,喜欢就好。”穆山听到郭嘉称赞他的手艺,顿时乐得开怀大笑,继而略带考量的问道:“郭兄弟,你此来天印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嗯……”郭嘉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思索片刻,道:“我此行前来,一路上经过的村庄大都染上了瘟疫,且都弥漫着同一股腐臭的气味,其中必然有所关联。而到了你们天印村,发现虽然同样有那种腐臭的味道,但是却很避淡,再看到你们村民的表情,并没有其他村庄的惨痛和绝望,由此可以断定,你们应该已经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春暖花开,本应是和煦温暖的时节,然而你们村庄却是寒风凛冽,百花凋零,大异寻常,再联想到那股四处蔓延的瘟疫,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妖物作祟,却在你们这里被降服了吧?”
“呵呵,郭兄弟,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能够从那些毫不起眼的表象之中推测出那么多的东西,我算是甘拜下风了。”穆山一脸佩服的看着郭嘉,只觉眼前的少年,如山如岳,高不可攀:“你猜的与事实真相可谓**不离十,幸好我们村庄遇上了大贤良师,否则也难逃全村惨死的命运。”
“大贤良师?张角?”郭嘉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木桌上,双眉开始往额心处合拢,略带诧异与疑惑的说道:“穆大哥,你可否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说给我听。”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穆山看着郭嘉的神情,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顿时将遇到钩、张角以及贾诩的经过,一一的向郭嘉详细的说起,当然有关辟邪古剑的事情自然被穆山有意的忽略了:“郭兄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可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郭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的转动着,瞥了穆山一眼,而后又望向别处,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穆山将郭嘉的反应看在眼中,心里那些微异样的不安仿佛在瞬间被放大了许多,当下有些着急的催促道:“郭兄弟,都是个爷们,就该爽快点,有什么话可别藏着掖着,直说无妨,好与不好,穆山心中自有计较。”
郭嘉犹豫了片刻,神色逐渐镇定了下来,凝重的开口道:“穆大哥,那就恕我直言,您不是普通的人类,对吗?”
“……也许吧!”穆山移开了视线,虽然心中早知无法瞒过郭嘉,然而听他当面说出,心中还是有些许的不悦。
“呵呵,穆大哥,不要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您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郭嘉爽朗一笑,道:“不瞒郭大哥,我也曾得到一位世外高人的指点,修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术法,对于一些特殊的血脉也曾有所耳闻。传说他们天生就拥有极为可怕的**,即便不修炼也要比一些资质平凡的修道中人要强很多。尤其让人羡慕的是,他们不但天生拥有种种莫测的神通,而且寿命更为悠长。按您方才所说,您无疑便是这种天生的幸运儿。”
穆山听到郭嘉没有将他说成妖怪,心里才舒坦了几分,越看郭嘉,便越发觉得的投缘。
“呵呵,穆大哥,您先别急着高兴。老子有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以您如今的实力,您拥有特殊血脉的事实落入了有心之人的眼中,无异于一个块香馍馍,只怕谁都不会放过!”
郭嘉站起身,双手负于背后,静静的走到门口处,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穆大哥,你我才初次见面,我本不该多嘴多舌,挑弄是非。但是您对我有一饭之恩,有些话,即使听着逆耳,我也不得不跟您说清楚。”
穆山听着郭嘉沉重的语气,知道他将要说的话肯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不由的深吸了口气,豁然道:“郭兄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如你所说,你我才初次见面,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郭嘉转过身来,微微的点头,眼中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嗯,首先咱们先说说这钩。诚如您所言,钩喜欢食用满含绝望不甘之人的尸体,吞食他们的灵魂,以强化自身之怨憎。那么我之前路过的几个村庄,那些身染瘟疫的人,难道不是钩现成的佳肴吗?它又为何跟自己过不去,劳苦奔波的四处散播瘟疫?既吃的不舒坦,又容易引起天下正道的群起而攻之,如此作为,岂不是有违常理?”
穆山微张着嘴巴,思维力像是有一处被黑暗遮掩的角落,悄然的被人揭开,醍醐灌顶的说道:“你,你是说,有人在背后驱赶着钩,试图让它散播更多的瘟疫……”
穆山说到这里,只觉有股寒气从心底窜起,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便连清晨照进屋内的阳光,仿佛也带着几许的阴森:“谁?会是谁?大贤良师还是……”
穆山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一想到两个对自己有着大恩大德的世外高人,其中一个竟是如斯的丧心病狂,顿时便有些难以接受,神色萧索的说道:“不,不是他们,也许是别人呢?”
郭嘉神色冷静,古井无波的说道:“穆大哥,我知道我说的话让你很难接受,但是世间之事,总逃不开利益二字。我们假设真的有人藏在幕后,那么当他看着你们将钩收拾掉,两败俱伤之时,会无动于衷吗?”
“你是说,那个人是贾,贾……”穆山说到这里只觉那一个轻飘飘的字眼,像是有万斤之重般,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它吐出,直憋得面色通红:“可是,当时他也在场,他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如果他真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会放弃这种天赐良机?而且他还救过我娘!”
穆山说到最后,声音开始高亢起来,与其说是在说给郭嘉听,不如说是在尽最大的努力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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