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南晚烟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震住,心里一阵懵。
她本能地排斥,朝后退了半步,“王爷说笑了,臣女知道您对我很好,但王爷还是……”
话音未落,秦隐渊忽然单手环住她纤柔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长眉挑了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笑容热烈。
“还是什么?”
莫名的,南晚烟后背一阵发凉。
她不知道这厮突然发什么疯,但程书远的掌心滚烫的紧,仿若要将她后背都灼伤一般,偏偏还挣脱不了。
两人在亭子里对峙,却不想这一幕正好被刚从地牢出来的秦阎溯看见。
从他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南晚烟纤柔的背影,和秦隐渊放在她腰间的手。
他们二人靠得极近,秦阎溯的心里仿佛扎了颗钉子,妒火腾的一下高涨而起。
他蓦然攥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深黑的眼底翻涌着嫉恨的烈焰。
“四皇叔!”
秦阎溯故意出声打断,紧接着快步走进凉亭,不顾辛幽的阻拦,将手搭上了秦隐渊的肩。
“该问的,本殿下都问完了,特来跟皇叔说一声。”
他们上次已经闹翻了,也挑明了各自的心意,如今他也不怕秦隐渊发现什么。
秦隐渊眸色一冷,肩上的重力好似巨石,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阎溯。
“这么快,正好,你皇婶也回来了。”
南晚烟没想到顾墨寒也在此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她用力挣扎两下,却被秦隐渊桎梏根本动弹不得,看了秦阎溯一眼。
“臣女见过殿下。”
“什么皇婶?”秦阎溯恍若未闻,皮笑肉不笑地将手从肩头滑到秦隐渊的手腕处,一寸寸掰开。
“孟姑娘不喜欢,皇叔就不要强求别人了。”
这两个男人眼神交锋,竟有种千军万马压城而来的架势,周遭空气逐渐变得冷凝沉重。
洛尘在旁边看着,心神骇然。
殿下居然亲自拉开王爷抱着准王妃的手,这可真是……好胆色!
他也不怕再挨王爷一掌!
秦隐渊如今内力受损严重,还真无法跟秦阎溯抗衡,主动收回手,冷冷地扫他一眼。
“她就是你的皇婶,这一点,本王说的很清楚。”
秦阎溯恍若未闻,看向南晚烟,双目灼热又撩人。
南晚烟平时还能应付他灼热的目光,在程书远在旁边,她还得顾着自己的身份,真不敢看他。
他却不管,掀唇狂妄地笑笑,势在必得。
“是与不是,不该由皇叔说了算,而是看孟姑娘想要谁。”
“本殿下与孟姑娘年纪相仿,性情相投,孟姑娘会喜欢本殿下也不一定。”
说完,他便笑着转身,带着洛尘离开。
南晚烟的俏脸不可自控地有些泛红,恨恨瞪了顾墨寒的背影一眼。
在程书远的面前这么大胆,顾墨寒疯了不成?
就在她以为程书远会因此对顾墨寒动手的时候,却见程书远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有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中,泛着高深莫测的寒意。
南晚烟略显诧异,毕竟之前秦逸然正是因为当着程书远的面对她说轻薄的话,而后被程书远差点废了,怎么现在……M..coM
不等她想完,秦隐渊忽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凌厉的视线仿佛能洞察人心。
“倘若换成别人,敢对本王的未婚妻窃窃私语,这人早就废了。”
但他今日并非因为秦阎溯的身份而忍着,只是他曾答应过南晚烟,要做一个好人。
在她面前,他会尽力表现的好一点。
南晚烟仰头对上他炙热的视线,莫名心中一阵不安。
她朝后退,秦隐渊便步步逼近,眼底的占有跟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蓦然,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中扯。
南晚烟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却强行站定身子,努力跟秦隐渊保持距离。
“王爷,这样不妥。”
男人也不在乎,垂眸认真地盯着她,笑容里满是轻蔑危险的意味。
“没什么不妥,我们毕竟是准夫妻。”
“还有,在大婚这件事情上,本王绝对不会退让,无论来者是谁。”
他修长的两只捏着她雪白的下颌,目光愈发火热,“旁人能给你的,本王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你,他们给不了的。”
别说顾墨寒没有记忆,就是他恢复了记忆,他也会从他的手里,抢走南晚烟!
南晚烟心惊,总觉得这厮每一句话,都在对她人皮面具下的“南晚烟”说。
她尽量避免跟秦隐渊多话,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臣女知道了,王爷,今日起得早,臣女想回房休息一会儿。”
秦隐渊却拉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既然你在太傅府上没用膳,那待会儿出来同本王一起用膳。”
“好。”南晚烟不敢拒绝,忙点头应下了。
秦隐渊这才松手,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远。
待南晚烟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秦隐渊的脸色骤然一沉,冷睨向辛幽,“可有异样?”
辛幽方才在旁边看着秦阎溯挑衅自家主子,心中是极其窝火的。
昨夜的人,肯定是顾墨寒!
他毕恭毕敬地应下,“回主子,孟姑娘除了新带回来一个婢女外,没有别的异常。”
“那婢女的身份,属下也核实过了,的确是太傅府的人。”
秦隐渊细长的狐狸眼重重眯起来,透着耐人寻味的深色。
“她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回太傅府的。”
“在府里,绝对还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
辛幽蹙眉,正琢磨着,一道素色身影匆匆地来了,正是太傅府的一个家丁。
家丁恭敬地跪在地上朝秦隐渊行礼。
“奴才见过王爷。”
秦隐渊眉头一舒,“说吧。”
家丁道:“王爷,孟姑娘回府以后,先是见了卿幽小姐,而后,又跟一男子见了面。”
辛幽在旁诧异地挑眉,紧接着,神色钦佩地看了秦隐渊一眼。
原来主子竟早有后手,不知不觉,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太傅府里。
秦隐渊冷声,“谁?”
家丁茫然地摇摇头,“奴才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没听见他与孟姑娘谈了些什么。”
“只是奴才记得,那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秀温润,尤其那双眸子,奴才记得很清楚,是浅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