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期待的君玄枭看到沈玉的身姿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了,他来了,说明他还是眷恋的。
结果却得到冷冰冰的祝贺。
君玄枭的狂喜的心跌落谷底。
“你就是想告诉本王这句话吗?百年好合?嗯?”
君玄枭语气神态满满都是失望和诧异。
沈玉轻轻摇头,手势道:“还带来贺礼,足以说明我真心实意祝贺王爷。”
沈玉呈上一个礼盒,上面用红纸贴着喜喜字,是沈玉昨夜剪的。
君玄枭半晌没有接,沈玉只好放到他手中。
“王爷别嫌弃薄礼寒酸。”沈玉手语道,“王爷看都不看,可辜负了我一番美意。”
小小的匣子,在君玄枭手中似乎变成了千斤重,他没有打开,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里面是那枚龙形玉佩,这是他赠与沈玉唯一还留在身边的东西。
砰——
礼盒落地的声音后,玉佩掉出来,和青石砖碰撞出清脆尖锐的声响,龙形玉佩被君玄枭摔得粉碎。
他呼吸沉重,压抑着阴森的煞气,一顿一顿问道:“你什么意思?想把最后一丁点东西归还给本王,然后互不亏欠?”
沈玉蠕动了一下手指,然后蹲下来,把碎在各处的玉片拾回礼盒中,这碎片锋利如刀,沈玉被划破出血,却像是没有知觉,我行我素地把最后的碎片从花坛旁找到吗,重新放回君玄枭手里。
“物归原主罢。”
沈玉做完手势,便没有其它解释了,这玉佩本早该归还的,这是镇北王送给他的心意,后来却成了他的噩梦,现在和玲珑骰子一般,都由君玄枭打碎了,也算两清了。
?王爷”
君玄枭身后响起怯生生的女声,沈若菲在新房寝殿中,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其实她早就观望了许久,只是想看镇北王和沈玉如何决裂,不过君玄枭居然一忍再忍没有动怒。
沈若菲眼睛迸发出毒恨,沈玉居然在她的新婚之夜来勾引王爷,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她的良宵夜,岂能让这小贱人破坏?
“你出来干嘛?”
君玄枭不悦,觉得碍眼。
沈若菲机灵得很,娇声娇气说道:“妾身还以为王爷喝醉了……原来是沈公子,这是沈公子送的贺礼吗?真是多谢了,今日是妾身和王爷大喜之日,本想邀沈公子喝一杯喜酒,不过怕沈公子脸皮薄,没想到公子自己寻来了。”
沈玉笑了笑,如何会听不出她话外之音?说自己不要脸,在她的新婚夜跑来和君玄枭纠缠。
若是以前,以沈玉不争不抢的性子,他也不会辩驳,不过他看着沈若菲得意洋洋的嘴脸,忽然生出恶趣味。
“我这个先来的,自然要跟后到的道贺,你也要早习惯才是,说不准两三月后,就是你我一起向另一个侧妃恭喜了。”
谁知道风流成性喜新厌旧的镇北王,下一次纳妾是什么时候呢?
沈玉手势做完,沈若菲很明显地脸僵了僵,青了脸却不敢发作,只好假装没看懂。
“王爷,沈公子在比划什么呀?妾身不懂。”沈若菲委委屈屈说道,“还是妾身哪里没有做好,惹沈公子不快了?其实妾身知道公子不喜欢妾身,怪我夺走王爷,呜呜……”
沈若菲低着头用帕子拭泪,不过帕子不见湿,她余光恨恨地剜了沈玉一记,心里骂开了:你不就是王爷的旧宠嘛,有什么可嚣张的?现下我才是王爷的新欢!
“够了!”
君玄枭把他们俩互相挤兑看在眼里,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忍不住一声怒吼喝止他们。
沈玉看了君玄枭一眼,他果然满脸阴寒不快,走上一步,稍低头盯着自己,沈玉感受到压迫,抬起眸子不避不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君玄枭唇启,冷然说道。
刻薄吗?我是不是就该柔弱无能,受沈若菲冷嘲热讽?他不做出那副浊然欲泣的模样,就是刻薄的那一个么?
沈玉捏了捏拳,驱散心底的寒意,如果可以发声,他此刻一定要捧腹大笑。
“王爷恕罪,弄哭了您的新娘子。”沈玉手语道。
君玄枭眉尾痉挛了一下,可见他隐忍了多大的怒气。
“你走吧,本王不想再见你!”
君玄枭蓦然转过身,不带一丝情感,他闭眼平息了良久,连沈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明明不是想说这句话的,可怒上心头,看着沈玉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就一时脱口而出……
见君玄枭赶走了沈玉,沈若菲忍不住浮现笑意,挽上君玄枭的手臂。
“王爷,外边夜露重,我们回寝殿歇息吧……”
君玄枭猛地甩开她,森然喝道:“你真把自己当本王的侧妃了?滚!”
沈玉回自己偏殿的路上,要经过御花园外的廊坊,这里守卫松懈一些,沈玉怔怔地出神,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黑影。
作者有话说
其实离糖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