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玉儿不愿意吗?”
君玄枭诚恳地问道,态度极其端正,但没有一点要搬走的意思。
沈玉摇头,当然不愿意!谁会想跟一个恶霸在这隔绝人烟的地方一起住?
“啊,没有就好。”
君玄枭自然而然地说道。
沈玉急得呼吸都窒了一下,他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啊!
然而君玄枭也不知是没有看到沈玉憋红了的脸,还是故意转移话题。
“东西都布置好了,玉儿,你喜欢哪一间屋子?”
沈玉稍稍舒了一口气,好在这里屋子不少,他们两个分开住的话,就不会那么忌惮,大不了就当这个恶霸不存在。
沈玉随意指了一间屋子,他对住的要求不高,而且这些屋子看起来都差不多,清雅透光。
“这间啊?是很不错,背靠花圃,面朝南阳,而且那排樱树挡住了北风,玉儿眼光真好。”君玄枭毫不吝啬地称赞道,“那咱们就住这一间了!”
沈玉:“……”
晚膳是从宫里带来的御厨做的,君玄枭不住给沈玉夹菜,沈玉奔波一日,胃口大开,连君玄枭在一旁都不顾了大快朵颐,就是偶尔看到君玄枭脸上满意的微笑,他心里有些发毛。
总感觉被喂肥了,会被这头恶霸老虎吃干抹净。
“玉儿,你今日也累了,我帮你添好了热水,快去沐浴吧。”
消食后,镇北王已经殷勤地准备好了浴水,沈玉坐在热气袅袅的浴桶中,仍觉得怪怪的。
—只手忽然贴着沈玉的背钻入水中,沈玉寒毛乍起,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潜入浴室的君玄枭。
“别怕,我就试试水,看有没有凉,哎呀,只带两个丫鬟忙不过来,这种事只好本王亲自来做了。”
君玄枭遗憾地说道,搓了搓手,回味着方才沈玉滑腻柔嫩的肌肤。
事实上,君玄枭已经在沈玉的背后看了好一会儿了,沈玉的胴体在清水中若隐若现,皮肤白皙如莲,君玄枭咽了咽口水,才忍不住上前摸上一摸……
果然舒服得君玄枭心里发酥,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比以前还美妙。
沈玉鼓着腮帮子,有君玄枭在,他哪里能自在地沐浴?
他觉得不能再让这只恶霸随意戏弄了,虽然他还是对君玄枭有点发怵,但是一味的退缩只会换来君玄枭得寸进尺。
于是沈玉站起来,舀起一瓢浴水,泼向君玄枭,君玄枭还沉浸在和沈玉的肌肤之亲中,也没想闪躲,被淋了个通透,头发衣服都湿了。
看着君玄枭狼狈的样子,沈玉终于报复性地失笑。
笑一下沈玉又凝固了,君玄枭面无表情,模样很可怕,完蛋,他把恶霸惹恼了……
君玄枭走过来,忽然情绪激动地抓住沈玉的肩膀,沈玉忐忑胆寒之际,被君玄枭一把拉进了怀中。
“玉,玉儿……你终于对我笑了……”
君玄枭语气哽咽,却是高兴的。
沈玉的脸贴在君玄枭的胸膛,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君玄枭的拥抱十分用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君玄枭才松开他,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反而一脸惊喜和宠溺。
“玉儿,我就知道我能等到这一日……”
[矣?这样也不会被责罚么?这个暴君脾气不是狂躁易怒么?沈玉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傻玉儿,你光着身子站着不冷么……”
沈玉这才惊觉自己对着君玄枭袒露无遗,顿时羞得双颊通红,想要躲回水中,却被一双大手捞起来。
“水都凉了。”
君玄枭一把将沈玉从水中抱出来,用衣裳裹成了粽子,只露出绯红的小脸,帮他擦拭水渍。
沈玉靠在君玄枭厚实的胸口,君玄枭舍不得放手,虽然沈玉只是展颜一笑,没有彻底卸下心防,他便觉得他做的这一切都值得了。
沈若菲在皇宫等了整整一日,时不时走出宫殿去望一望,却始终没有等到君玄枭的身影。
临近傍晚时,镇北王的马车才回宫,沈若菲激动得小鹿乱撞,不顾斯文跑过去。
“王爷!王爷!”沈若菲满面春风,“王爷舟车劳顿,妾身在殿里特地准备了酒菜舞乐,来迎您回宫!马夫行礼道:“沈侧妃娘娘,王爷不在马车里。”
说完便要赶马回马厩去。
沈若菲连忙追上,拦在前面。
“等等!什么叫王爷不在?他人呢?”
“自然是跟隐妃在山庄,今日肯定是不会回宫了。”
沈若菲愣住,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意思?王爷今夜要在山庄留宿?!”
马夫点头说道:“何止今夜,王爷置办了一套用的,以后怕是要长住山庄了。”
长——长住?!?!
沈若菲如晴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王爷不是只把他送去宫外吗?”
“那就不是奴才该过问的了。”马夫说完策马走了。
沈若菲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她好不容易劝服镇北王,把沈玉赶出宫去,她还做着独占王爷的美梦,最终却是把王爷也送走,她在皇宫仍旧独守空房,让王爷和那个病痍鬼在山庄双宿双?飞?!
她苦心孤诣想好了这一切,却白白给沈玉做了嫁衣,她推荐的那处庄子是因为偏僻无人,原想把沈玉扔过去自生自灭,却正好让镇北王看上,甚至都不会被人打扰,变成了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说不定此刻镇北王和沈玉,在山庄你侬我侬……
沈若菲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