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疾病?
君玄枭联想起楚氏的密辛,想到一种可能,身子一震。
如果不是面具掩盖,旁人看到的是一副阴沉如寒铁的面孔,他抿着薄唇,牙齿紧咬,压制着滔天的怒意。
老大夫看不到君玄枭的面容,只觉得后背脖子吹来一丝凉风,冻得他缩了缩肩。
“大热天的,哪里来的阴风……”
老大夫咕哝一句,开始在纸上写方子。
“他以前受过内伤吧?身子这么虚,嗯……没有大碍,还是靠养,疗养一番便好了。”
养什么?养胎?
君玄枭浮想联翩,他颓坐在床边,恨意化成凛冽的刀子,游走在沈玉平坦的腹部之间。
“行了,你照着方子去抓点药,他要温补暖胃,这段时日当心别受了凉。”
老大夫收拾了药箱便走了。
面具下君玄枭越听,脸色越加苍白,平时气血充足的唇都因愤恨变得铁青。
君玄枭伸出右手,指尖触碰到沈玉的小腹时,轻轻颤抖,轻轻抚上去。
“嗯哼……”
沈玉纠结着眉头轻哼,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他腹部,让他稍微舒坦一些,绞痛也缓解了一些,沈玉痛得厉害,竟有一种早已深入骨髓的依赖产生,他双手握住略显粗糙的大手,喘着粗气。
君玄枭抽出了手。
“不要走……”沈玉轻声唤道。
君玄枭扭头,不忍看沈玉忍痛皱起的脸,转身追出屋。
君玄枭阔步走上去,揪住老大夫的衣服。
“是……是多久前的事?”
老大夫被提得踮起了脚,这侍卫是发了什么狂,声音粗沉,黑瞳凛冽,动不动就是揪住他,他一身老骨头哪经得住?
“多久之前,我哪知道,你得问病患啊……大概就是这几日呗。”
这几日?
君玄枭更加笃定了一些,他这几日没有时时守在沈玉的身边,所以让楚翎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不是说也得半月才有有孕迹象么?不过那是女子,楚人留下的孕灵丹就不一定了……
君玄枭脚步一浮,全身乏力地松开了老大夫,他心里比天塌下来还惊恐难受百倍……
君玄枭眼睛赤红得如血染,有一股要把楚翎碎尸万段的仇恨积压在胸膛,甚至想踏平这隐居之地,摧毁一切!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沈玉。
“那对孕体可有损害?”君玄枭干哑着声音问道。
“什么东西?”
老大夫以为自己老耳不灵听错了。
君玄枭阴惨惨重复道:“胎儿对玉儿的身子,会不会有损耗?”
“你……玉公子是男儿,他胃受了寒引起痉挛,什么胎儿孕体的!?”老大夫恼羞成怒吼道,“你成心拿我打趣是吧?我看你才得把把脉看看疯病!”
老大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君玄枭怔在原地。
“胃受……受寒?”
所以不是服了丹药,也跟楚翎没一丁点儿关系?是他想岔了?
罪魁祸首是早上那两碗冰饮?!
”呵呵呵呵”
君玄枭突兀地傻笑两声,发毛的背脊也松懈下来,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他就知道沈玉不该吃那么多冰酪,这下惹出事了吧,闹一场乌龙……
所谓关心则乱,楚翎虎视眈眈,沈玉又突然说起要和他人成亲,让君玄枭心慌意乱,想到别处去了……
君玄枭快步回屋时,沈玉正蜷着身子在床上打滚,痛得汗如雨下。
君玄枭暗骂自己为了问清楚原委,把沈玉一个人留在屋里。
他拿起方子看了看,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先去拿药煎了,用力握了握沈玉的手腕,示意他去去就回。
沈玉却忽然牵住他的手掌。
“别走……”
沈玉咕哝一句,因为被疼痛折磨得嗓子发虚,所以声音听起来软糯娇柔,君玄枭心一软。
“不要走,暗卫大哥……”
沈玉说完,把君玄枭的手掌按到自己的腹部,沈玉身体寒气重,而君玄枭血气方刚,手掌心的温度让沈玉舒坦太多,比什么药都立竿见影,所以只能求助他。
君玄枭无法拒绝沈玉的恳求,干脆和衣躺在沈玉的身侧,让沈玉靠在自己身上,君玄枭手臂绕过沈玉的后颈,双手捂热他的腹部。
“呼……”
沈玉吐了一口气,绷紧的身子放松了,舒服地眯着眼睛小憩起来。
“你对我真好,暗卫大哥。”
沈玉发自内心感激,哑卫虽然平时跟全天下他最酷似的,待他却无不言听计从,体贴入微。
君玄枭一颗坚韧的心居然雀跃了一下……
可仔细想想,沈玉这是把“君玄枭”忘得差不多了吗?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也无所谓?他依赖自己,君玄枭本该高兴,一时又矛盾起来,他难道在跟“哑卫”亲近时,一点都不顾念“君玄枭”吗?
可沈玉依赖这个似曾相识的人,潜意识里是不是还是爱他的?
君玄枭哭笑不得,面具下的表情精彩纷呈。
作者有话说
懒惰使我面目全非,立一个fg:明天没有三更+,在群里发100块红包!(铁公鸡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