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武定府的知府匈奴人不查,偏偏抓我们,果然和匈奴人有猫腻!”
沈玉在马背上颠簸得声音不稳,回头一看,已经有二十来个官兵追上来,都是铁盔长枪大刀,其中有七八个骑着马,嘴里喊打喊杀,来势凶猛。
“他们追上来了!”
二人的马一路奔波已经疲累,渐渐被官兵追上,离得只有三四丈远。
“站住!弃马下来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
“我们又没犯事,你抓我们干嘛?”沈玉喊问。
“你们若是良民,怎么会跑?可见身份可疑!”官兵威慑道,“既然知府大人下令抓捕你们,我们自当尽责,把你们带回去若审问无事,会放你们走!快停下!”
这话连沈玉都不信,更遑论哑卫了。
“你们找死!”
官兵见前面的人无动于衷,双腿夹住马追上去,举着长枪刺向哑卫后背。
“小心!”
不用沈玉提醒,哑卫已经察觉到危险,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反手抓住红缨枪的棍身,用力一扯。
原本哑卫能从容躲掉,可他一避开,沈玉便暴露无遗,所以只能硬接。
哑卫力气惊人,那官兵身子往前猛倾,只能松手,否则人都要被扯下马,哑卫抢到兵器,当少林棍一砸,将那官兵击下马。
“大胆!”
剩下的官兵被更加激怒,骑马的纷纷追上来,从两侧包围,哑卫一手牵着缰绳护住沈玉,一手持枪,竟然也挡住了四面来的攻击。
“此人武艺高强!传音箭!”
在一个官兵被刺穿胸膛后,其他人都纷纷小心避开了些,不敢再逼这么紧,而是让人向天上射出一支绑着焰火的箭矢,一声刺耳的长鸣划破长空。
这求援的传音箭证明附近还有官兵的帮手,哑卫心知不能缠斗。
“暗卫大哥,左后方又有一队人马……是匈奴人!”
沈玉忙提醒,他刚说完,林子里四面八方涌出匈奴人来,追了过来,加起来竟然已经过百人!
更严峻的是前方的路也有一队匈奴人堵住,他们被团团围困!
哑卫腾出手,从包袱中掏出一物塞到沈玉手中。
沈玉一看,是一个机关盒子似的东西,正是楚人复制出的诸葛连弩,比普通弓箭小巧,威力巨大,且弩盒能装下二十发弩箭,沈玉没用过,但好歹看了不少记载。
沈玉也不废话,搭弦按下机括,弩箭疾射而出,沈玉被后力震得手掌生疼,他准头不行,好在前面有十来个人横在路上,匈奴人没见过沈玉手里的小盒子,没有防备的意思,等于十个靶子,沈玉手一歪,居然也射中了一个匈奴人的肩头,那人肩骨穿裂,疼得后仰摔下马来。
“抓住他们!”
匈奴人更凶狠,见自己人受伤,非但不惧,反而一个个面目狰狞策马冲过来。
处境危急,沈玉也顾不得瞄准,连发几箭,有一死二伤,剩下的匈奴人跟发了疯一样手持弯刀砍过来。
若是双手还好,哑卫终究只能用一只手,抵挡不来众多兵器,他只能抱住沈玉弃马,往旁侧一倒,翻身落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站了起来。
眼看近百人又围拢过来,哑卫持红缨枪主动出手,想杀出一个缺口来。
沈玉从未上过战场,面对如此情形还是稍显慌乱,但他手下却不停上弩弦,眼前那么多人,他准头就是再差也能射中,连发十来箭都见成效,诸葛连弩杀伤力大,碰到就不死则重伤,但箭盒眼看就空了。
金戈交织,哑卫一柄长枪化成赤色掠影,所到之处便是一片血红,他从无数战争中淌过来,没有花哨的招式,只讲究最快杀死敌人的方法,官兵全都是脖颈等没有盔甲的地方被划开刺穿,死于非命。
哑卫的凶悍让匈奴人和官兵都有些胆寒。
“先拿那小白脸!”
—个大靖官兵喊了一声,看准了沈玉没有武艺。
几十个人朝沈玉过来,沈玉乱中又射出两箭,只有一支重伤一个匈奴人,另一支穿透官兵的铠甲,却只没入半寸不到。
沈玉四方都是敌人,避无可避,放眼望去,都是明晃晃的弯刀。
长枪先至,横扫一片,和弯刀撞出锵锵金石声,火花四溅。
沈玉的腰被缠上,哑卫将他搂住,跃出包围阵。
“暗卫大哥!”
沈玉低头看到哑卫腹部出现一道伤口,殷虹的鲜血汩汩渗出,触目惊心。
沈玉瞳孔紧缩,若不是为救他,哑卫不会受伤的!
“你……你受伤了!”沈玉声音发颤,“对不起,是我没用……”
哑卫低低凝视了沈玉一眼,一改以往的淡漠无情,满是怜爱,柔情像一汪春水,似乎在安慰他不必自责。
这眼神熟悉如斯,沈玉心头犹如重击,
“杀了他们!他受伤了!哈哈哈!”
生出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