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顿了一下,忙拉住红莲。
“为什么?”宋青面色焦急。
“什么为什么?”红莲甩甩手指反问。
宋青捏紧了他的肩膀,沉声问:“你答应跟我回家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又跑去什么钱府?!”
红莲被捏得肩头痛,拨开他的手。
“奴家何时答应只去你一家了?你是恩客,钱老爷也是恩客,奴家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再说,宋大爷接连小半月都没来了,奴家哪知道是不是把奴家忘了,还要赚银子花,总不能吊死在你一棵树上吧?”
宋青瞠目哑口,他府上现存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便只能把家里的珍玩古董拿去当了,可钱庄运作也要花不少时间,宋青就耽搁得久了。
红莲趁宋青呆愣之时,已经踏出了门槛,宋青反应过来,追上去猛然抓住他的手臂。
“宋大爷还有何吩咐?若实在想念奴家,那便等半月后再说吧,钱老爷已经一次付清了半个月的缠头呢。”
“我……我也有银票!钱老爷出了多少?我出他的一倍行不行?我有银票,濂儿,你看啊……你跟我走,好不好?”
宋青从衣袍里翻出乱糟糟的,揉得跟草纸一样的银票,全往红莲手中塞,红莲手指没有用力,没有去接。
“宋大爷……”红莲发觉自己喉头紧涩,吸了一口气笑道,“您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宋将军伺候舒爽了,可别怠慢了!”
那些小馆相公听他号令,一窝蜂涌过来,把宋青缠住。
红莲从他身侧走过,朝马车走去,刚一只脚踏上踏梯,手就被脱身的宋青拉住。
“你跟我回家。”
宋青僵硬着嗓子,红莲看他瞪大眼睛,也弄不清楚他是气还是怒,只是声音沉重得似乎让人要坠入其中。
“宋大爷好生可笑,把奴家说得好似是你八抬大轿娶的结发妻子,跑出来偷腥似的,你我是何关系?”
红莲快速钻进马车,催促着马夫走,留宋青在原地发怔,好一会儿才听到宋青跟在马车后头大喊。
“濂儿!你等等!”
红莲撩开帷幔,见宋青跟在马车侧面跑,一边拍打车厢。
“哦,差点忘了,宋大爷近一两个月都别来找奴家了,待过了钱老爷,还有城西周府,城北王府也邀请了奴家,算下日子,宋大爷得轮到明年去了。”
说完红莲立即把帷幔扯下来,还是听到宋青猛拍马车。
红莲面无表情地瘫坐着,眼神空洞,平时总挂着明媚笑容的嘴角,此时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濂儿!你下来!你要多少银两我都绐你!你别去……濂儿!濂儿!我娶你!你听到了吗?我娶你!!”
听到宋青震破喉咙的呼喊,红莲眼睑跳动了一下,他这般跟疯子似的大喊大叫,定然被路旁的人指指点点笑谈讥讽。
“濂儿早已经死了。”
红莲朱唇微启,声音小到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马车在傍晚的时分又回了青莲馆,清秀小馆正还率领众人规整陈设,见红莲从马车上下来,忙跑着迎过去。
“他人呢?”红莲环顾了一下问。
“早走了啊。”清秀小馆答。
“去哪了?”
“大体是回将军府了吧。”
“哦。”
红莲淡漠地点点头,既松了一口气,又隐忧宋青的去向,二人无话进了厢房,清秀小馆已经备了热水,服侍红莲更衣沐浴。
“馆主,你去干什么了?我看你脸色难看得跟青面鬼似的。”
“有吗?”
红莲无力骂他,随手拿了一面镶金铜镜,对着照了照,他一向粉面桃花,的确少有这么青白的时候。
“呵,教训咱们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男人比不过一盘猪蹄,银子最可靠,让我们千万要擦亮招子,不能被男人花言巧语骗……搁自己身上,怎么也一样为情所困啊?”
红莲没好气地骂道:“你哪只眼睛见我为情所困了?”
清秀小馆嗤了一声道:“你要是真不动心,为何不赚宋大将军的银子了?还把那没用的珊瑚大价钱赎回来,你可从来没做过这等赔本买卖。”
“那珊瑚本就是我的,谁说为他了?”红莲不耐烦地说道,“你别屎少屁多,给我搓重点儿,我背后有点痒,你看挺脏的。”
“这儿?”
“左边。”
“这儿?”
“右边点儿,再重些,这不是很脏吗?没绐你饭吃?连泥都搓不掉。”红莲回头看自己背后。
“哪有泥?”清秀小馆甩着手委屈道,“奴家又不是搓澡师傅,力气就这么大了。”
“算了算了,你滚吧。”
红莲抢过他手里的澡巾,自己反反复复擦洗,越洗越觉得痒,被淤泥黏了一身似的。
清秀小馆一个时辰后还不见红莲出来,推门去看他。
“啊!”
红莲听他惊叫,蹙眉斥道:“你咋咋呼呼干什么?还想不想男人要了?”
清秀小馆惊恐地指着他背后,赫然已经被擦去了一大片皮,渗出的血流进浴水里,染成殷红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可能比较晚惹……
“这儿?”
“右边点儿,再重些,这不是很脏吗?没绐你饭吃?连泥都搓不掉。”红莲回头看自己背后。
“哪有泥?”清秀小馆甩着手委屈道,“奴家又不是搓澡师傅,力气就这么大了。”
“算了算了,你滚吧。”
红莲抢过他手里的澡巾,自己反反复复擦洗,越洗越觉得痒,被淤泥黏了一身似的。
清秀小馆一个时辰后还不见红莲出来,推门去看他。
“啊!”
红莲听他惊叫,蹙眉斥道:“你咋咋呼呼干什么?还想不想男人要了?”
清秀小馆惊恐地指着他背后,赫然已经被擦去了一大片皮,渗出的血流进浴水里,染成殷红一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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