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天谴道怒

帝瑾羽已经不能想象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能够在地灵巨魔族三位老祖的眼皮底下，盗走第一始祖的头颅，甚至他还以是否有这样强大的修士存在。一切都好像一个谜团，让人不断思索却怎么也找不到半点答案。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盗窃者绝对常人，绝对拥有不凡的手段，帝瑾羽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其中答案，可这整件事情的走向，告诉自己这个谜底肯定会由自己取揭露。

“到底这幕后之人是谁？”帝瑾羽百思不得其解，在自己心中他们盗走的不仅仅只是第一始祖的头颅而已，而是盗走了整个地灵巨魔族的精神信仰，这是巨魔们所不能容忍的。

就在帝瑾羽同杨天香都在为这一件事情思索的时候，那三大老祖都在同一时间，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太过可怕，帝瑾羽感觉在一瞬间，自己内心世界，所有的所有都已经被三大老祖，看个清楚明了。

“这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可没有碰第一始祖的头颅。”帝瑾羽赶忙解释道，他还真怕稍有不慎三大老祖同时向他发火，那自己就算有几条命也不够死。

三位当中以大祖的眼神最为犀利，盯着帝瑾羽久久不放，彷佛是要把帝瑾羽完全的里外看个清楚，不知觉中帝瑾羽更感觉，这大祖看着自己的眼神，彷佛有些不一样。

同样帝瑾羽的目光流转在三祖之间，大祖的眼神让人琢磨不清，而七祖的双眸中全是冷漠，可那八祖的眼神中，自己还是找到一丝相似的情感。

“欣赏？”帝瑾羽在八祖的瞳孔中找到了这两个字的情绪，只是这种情绪为何会出现在两人对视之中，帝瑾羽还是多少有些无解。

大祖开口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大祖的话就如同地灵巨魔族的圣旨一般，一口而出所有人都是听命而为，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地灵巨魔，杨天香心中还是有些感慨。

“他们看见了最强大的先祖出现，可同样看到的了本族的最深无奈。”杨天香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三位老祖没有再踏出一步，众所周知修士与天夺命，每晋升一步都是困难异常。可在杨天香看这事情并不是因为道途艰辛所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这个背后的原因肯定就是地灵巨魔族，隐居在此甚至落寞在此的原因。杨天香心中暗想道“为何诸多强大的种族，都遭遇了不测？”

眼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已经全数退去，场上只留下了本族族长以及数位辈分修为高强之人。这些人同磊千钧一样，都在等待三祖金口开言。

“你们也退下吧！”

白星以及诸位全都疑惑道“老祖！这？”

可能大家都没有想到，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七祖，最为沉默寡言的人。不过帝瑾羽还是刻意从中明白，就连七祖都开口说话，那接下来的内容，绝对是重中之重。

诸位巨魔还在疑惑的时候，那七祖又再次开口说话“你也退下。”

磊千钧看着七祖的指头指着自己，在瞬间的诧异下，便开口说道“是！”

跟随在浩浩荡荡的大队后面离去，磊千钧还是不时的回头。帝瑾羽不知道磊千钧的回眸，是为了三位老祖，还是为自己同杨天香。

大批巨魔走后，这宽阔的后山再次恢复了它原本的安静，场下的帝瑾羽面对三祖，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时间过去几分，彷佛这三位也不准备开口一样。

时间如黄沙一般飘渺而去，转眼之后已经不流半点尘埃。帝瑾羽把眼眸停留在，-那一个接连一个傲立天地的巨魔遗骸上，当真可以说是如参天大树，当真应景了强者如林这四字。

“哎！”帝瑾羽一声轻叹，心中心所所感，就算是强者也同样也是逝者，逝者如斯夫。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死后未见黄泉路同样也不入半分黄土。

站在后山当中，仰望着这些高大无比的遗憾，现在的帝瑾羽完全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攀比不上半点尘埃，若有葬身时，自己能够如此这般吗？

“哎！”帝瑾羽又是一声叹息，这一声他并不知道为何而叹。

三祖之中老八稍为善谈便对帝瑾羽开口问道“小兄弟，不知道今朝年岁几何。”

“回前辈，后生年岁十四。”帝瑾羽如实道。

“哦。”八祖意味深长的说道“当真年轻。”

一段简短的对话之后，两方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这种沉默也可能只是短暂的，可在帝瑾羽心中彷佛感觉，这种沉默是永无止境的。

“若有他年，我登顶此等境界，也会同这三位巨魔老祖有一般无二的心境吧！”帝瑾羽心中暗自想象道，可他却不敢想象当真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会是如何的摸样。

“小女子有一事不明白。”杨天香打破了两方的沉默，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可愿回答。”

大祖道“但说无妨。”

“地灵巨魔族，虽人数不多，可个个都是强者，族中更有三位大祖坐镇。”

杨天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祖就开口回答道“你是想问我们，既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又为何会隐居在此地。”

“正是如此。”

大祖微笑道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两人微笑说道“跟我来。”

跟随在大祖的背后，帝瑾羽听着回荡在耳畔的轰隆脚步声，再看其背影多少还是带着酸楚，也难怪那一众巨魔看到大祖，会潸然泪下，祖先的痛只有他们最了解。

巨魔头颅堆前，另外稍显矮小一堆头颅前，帝瑾羽同巨魔大祖并肩而立。属于不明白这些头颅生前事，可从大祖的眼眸中，他明白这些头颅对于三位老祖，都有它的非常意义。

大祖手指着巨魔头颅堆说道“他们都是我的血脉兄弟，他们都是我族的英雄。从第一始祖之后我族沉默在天地之后浑浑噩噩，在某年我一门十二子不甘寂寞欲出八荒。”

闻声而至大祖无喜无悲，就如同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这是一种心死如灰烬的情感。帝瑾羽看着九个头颅并列一处，虽不入黄土可终究风雨甘露相依相伴。

老祖又继续道“年少的我们总以为天地舞台，我们会是主角，只是大道无情兄弟十二人，刚踏出第一步天谴道怒，就让我三弟命丧黄泉，吾辈岂能甘心。其后我们退了回来，五百年之后再出族地，同样老二老四葬命，再五百年重蹈覆。”

这完全是一个悲剧，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悲剧会是这样的无情，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可依旧还是前赴后继，，为的仅仅只是让族人有更广阔的天地。

“岁月抹去了他们的血肉，我已经不知道，那个是老四的头颅，那个又是老六的头颅。”

杨天香本还想继续开口问道，可看已然动情的大祖，也是于心不忍。可能现在的她也是有一些后悔，后悔不甘去揭露这些黄昏暮年老者的伤疤。

“吾辈枉然称祖，吾等心中不甘！”巨魔八祖愤愤不平道“为何天地人都要阻止我们出世。”

“天地人？”帝瑾羽惊异道“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八祖道“当初入八荒之时，前两次我们受天谴道怒，而最后一次我们刚刚踏入飞旋山脉的边界，就有一群极为强大的修士，对我们发起的猛烈的攻击。”

“极为强大修士？”这句话从八祖口中说出，更让帝瑾羽感到震撼。就连强悍如八祖，也会有此感言。“那这群修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杨天香心中更有一个大胆的假想“这第一始祖头颅的失踪，会不会和这群修士有关？”

“终有一天，我们会入八荒的。”沉默的七祖再次开口道。

回想当初自己在落寞沼泽内，也是费尽全力，才争取一线生机进入八荒，可进入八荒之后，帝瑾羽常常自问。“进入八荒到底是对是错？”

杨天香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在远古中古，这两个时代都有赫赫威名的地灵巨魔族，会在近古时代遭遇如此惨烈的悲剧。

看着杨天香疑惑的眼神，大祖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自从第一始祖之后，就没有人族人知道我们为何要隐居在此。”

“谜团在第一始祖身上，或者说谜题在第一始祖的头颅上？”帝瑾羽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开口让杨天香相当惊讶。不过大祖倒是连连低头，这足可说明了自己所言非虚。“可既然知道前因后果，不破解谜题了？”

大祖摇了摇头说道“尽管我们知道谜题就在第一始祖的头颅当中，可一个时代下来，族中根本就没有人继承第一始祖的头颅内的隐藏能量。”

“继承头颅内的力量？”这在杨天香听来根本就是一个天方夜谭，可事实就是这样。“可为何一个时代都没有人继承了？”

“或许是时机不到，或许是族中无有缘人，谁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