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机缘不巧

剧本也不敢这么写，太戏剧性了，自己顶个小丫头的壳子，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晕乎乎的被花俊庭拉出厅堂，一出养心居花俊庭一阵傻笑，看了一眼周婷脸一红忙松了手：“我带你回书房”。

“好”，一字出口心下安稳下来，才七岁想那么多干嘛，随他去吧。

厅堂内二夫人起身笑道：“娘，还查不查白芷爹娘”。

“……查查也好”，毕竟是孙儿终身大事。

“是，儿媳马上去查”，二夫人急忙走了出去。

一回自己的院子，刘婆子忙迎了出来：“夫人，您回来了，香汤已备好，您沐浴更衣吧”。

“好，实在是晦气，把周家周平和小周氏的事仔细罗列好，一会儿我给老夫人送去”，两个贱人，想进我花家门儿也没有，她娘是望门寡，小贱人别妨了我儿才好。

“您放心吧，老奴祖坟给她刨出来，早准备好了”，刘婆子一脸笃定。

周婷跟着花俊庭走进一个小院子，院子有一亩地大，一座二层小楼，灰瓦青砖古香古色，院子里两间下人房，干干净净的……再什么也没有了，高高的围墙下放着两把扫帚，两扇大木门一关上里面自成天地。

“茅厕在楼后，两个婶子定取午饭去了，走吧，去书房看看”，花俊庭领着周婷进了小楼。

一进小楼周婷心头大喜，好大的书房，书房足有百平大，一排排红檀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日后自己再也不是睁眼瞎了。快步走到书案前，好大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茶壶里有水，可会砚墨？”花俊庭笑着走过来。

“会”，取了些水注入砚台，轻轻的开始磨墨，片刻后淡淡的墨香溢了一室。

“甚好，手轻，墨浓，好手法，比我磨的好，走，看看你的小屋”，拉着人穿过几个书架走进一间雅室，雅室面积不大，也就十平，进门左首边靠墙一张红檀木的单人床，被褥枕齐全干净，床榻四周是蓝色围幔。屋子东南角一张闷户橱一把椅子，西南角一个地柜，地柜旁一个木墩，上面是浴桶，里面放着脸盆毛巾、皂角，床下放了个干净的恭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花俊庭打开闷户橱笑道：“海叔够仔细，这里三个抽屉，银梳花菱镜都有，还给你装了一匣子珠花，日后首饰也可放里，自己记得锁上”，说完打开地柜，里面三层，上面一层是几件寝衣春裙，中间是几双绣鞋，下面是换洗的两套被褥，很是周全。

二夫人此时穿戴整齐，一脸忧心忡忡的走进老夫人的院子，身后跟着刘婆子。

张婆子急忙迎了出来，心下一沉，看二夫人这表情怕是出事了，刚要开口，二夫人摆了摆手：“婶子，娘可午睡了？”

“没呢，两位老爷正陪着说话呢，老太爷回来了”，张婆子忙跟着进了厅堂。

二夫人一进门施了一礼：“爹您回来了，娘……调查出来了，刘婶子整理了一下您看看吧，儿媳说不出口”。

花老太爷皱了皱眉：“什么事还说不出口，照直说”。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吧，也没旁人”。

“是，娘”，二夫人打了个哀声：“刘婶子找了小越村村民仔细盘问过，周平前后娶了三个妻，前两个过世，小周氏是第三个，人长的一朵花，可惜望门寡，十七岁才嫁周平，只生了五个都是女儿，周婷也就是白芷，她是九妹，小周氏最小的女儿……且不说望门寡，光生女儿不生儿子……咱家人丁也不算兴旺”。

老太爷一脸不解：“小周氏是后娘与紫苏这丫头有什么关系？怎么又出了个白芷？”

老夫人看了眼刘婆子说道：“白芷是小九自己找的书童，人长的标致聪慧，我有心给小九订下婚契，这丫头今年七岁，小九给她立户了，她跟小九签了十年长工”。

老太爷摆了摆手：“才七岁着什么急，品品再说，小九过了童生让他继续考，书童……不可让她留在小九房里，小九今年十三了，免得他心生杂念，放老大书房里，过几年若是个好的再定不迟，若小九考上秀才自寻一门好亲，周家一个小门小户，妾室尚可，正室他们不配”。

大老爷面色一讪：“爹，侄媳放我书房不合适吧”。

“什么侄媳，一个长工罢了，若你喜欢收了就是，养个六七年也就大了，你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岁，等她六年，她十三你也才四十一岁正是好时候，收吧，免得小九惦记，给县太爷做妾周家求之不得”，老太爷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才两子，日后也好多子多福”。

“爹、娘，那紫苏怎么办？”，二夫人心头一喜，小九已过童生，自己娘家庶侄女好几个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日后也是儿子的一方助力。

“明日让轩逸纳了就是，你去给你大哥做媒，先把白芷纳进门，姐妹同嫁，到了十三就圆房”，老太爷饮了口茶：“若白芷不同意嫁……长工辞退，违约金免了，不可再入花府”。

老夫人叹了口气：“老爷，这丫头不会同意的，她已自己立户，不然把她叫过来吧，这是个有主见的，莫欺人小……小九一并叫来”。

老太爷点了点头：“把他们两个都叫来吧，我帮老大过过目”。

工夫不大张婆子急火火出了院子。

花俊庭此时正在教周婷写字，张婆子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

一进书房看到两个小的头挨头正聚精会神的临摹字帖突然心下一酸，哎，可惜了。

周婷抬头看了眼张婆子，忙放下笔走过来施了一礼：“婶子，您有事？”

张婆子点了点头：“老太爷回来了，让你跟九小爷过去一趟，大老爷有意纳你做三姨娘，老太爷同意了，老夫人想问问你的意思……老太爷说若你同意，明日姐妹同嫁，你去大老爷书房，待你满十三岁就圆房，大老爷今年三十五岁，正六品县令。若你不同意嫁，长工合约作废，立的户只当亲戚帮衬，七十两银子也不要了，日后你不可来花府走动，免得都尴尬”。

心头一股怒气，缓了好一会儿看了眼一脸纠结的花俊庭，周婷扑哧笑道：“我听懂了，多谢婶子给我这个台阶，大老爷堂堂县太爷又值壮年，我才七岁，实在是机缘不巧。九少爷与我还未签契约也不必再解约，九少爷情份我记下了，大老爷怜惜之情我也记下了。劳婶子辛苦，告诉老夫人，明日大姐过门我就不来了，劳老夫人高看大姐一眼，我这便出府，您放心吧，去大姐家的路我记下了”，说完叹了口气：“九少爷，多谢您助我立了女户，莫怨怼县太爷，他也是替你扛山，日后好好读书，读出个功成名就来，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说完给二人各施一礼：“婶子，府上的东西我半件未沾，您多保重照顾好老夫人”，说完迈步出了书房，一路向府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