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剧情不很重要,可跳订……)
天鼎大会在晨光中继续进行。
三十二进十六的比试完全结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其实若是单纯的战斗时间恐怕只需要一个上午这阶段的晋级就能结束,但是面对这样的盛会,事情当然就不能那么快速。
这里面多耗费的时间有的是为了给话题发酵一个足够的时段,也有的是因为要留出治伤的时间。
总之,这场三十六人的战斗耗费的时间要比之前都要慢,同时吸引的目光也越多。
自从袁来大败金溪后,临江镇就被引燃了,而袁来这个散修少年的名字也真正的被那些大宗门真正地重视了起来。
真正的重视,比之击败陆九迦的时候完全不同,按照天鼎大会的传统,每一匹黑马都会成为各大宗门招揽的对象,袁来也不例外,只不过现在他们还都在观望,同时也紧密地关注着每一场战斗。
真正的大宗门弟子们开始轮番下场了,只不过让人们有些意外的是,他们出手的风格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从第一个下场的人和金溪的打发看,一开始这群天才少年们似乎是打算快刀斩乱麻,以绝强的道法优势以暴雨般的攻势获胜。
这的确是一种很能为背后宗门立威的做法,而且效果很好,以局外人的目光看哪一个大宗弟子胜的最微风,那么对其宗门就会更加敬畏,来年拜入山门的人数便会更多些。
然而,在这种打法被袁来悍然破除之后,这群人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宗门也似乎开始变得没那么目中无人了,于是接下来细心的人发现下场的大宗天才们开始更加谨慎了。
第三位下场的甚至在开始的时候采取了很保守的打发,最终获胜足足花费了二十三招。
第四位获胜用了十九招。
今天第一个登场的则是南宗首席——陈邹纵横。
陈邹的名字显然极大,不同于十分低调,几乎声名不显的灰原,陈邹一直是顶着这一代南宗第一的名头的,这名头极有分量,不是来自于宗门底蕴而是来自于他那种种战绩。
同样不同于其余少年的是,陈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游历大陆险地,甚至就在天鼎大会开始之前他才刚刚从北方赶回来。
“听说……陈邹纵横这次也带着伤?”中心主峰的高处有一片房屋,屋外是一条裸露的长廊,此时卢掌茶站在长廊上看着不远外密集人群中的战台问道。
在他身边竟然是灰原,灰原依然笼罩在那身不显眼的灰扑扑的道袍中,他有些懒散地靠着一根粗大的红柱,红柱上有篆刻的诗词,他的袍子刚刚好遮挡住下半句。
“是啊,的确是带着伤,不过这并不值得意外吧,对于陈邹来说应该说带伤才是常态,如果哪天师父跟我说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我可能都不会相信。”灰原淡淡说道。
卢掌茶轻轻点头,喃喃道:“有伤的陈邹更可怕。”
灰原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只听卢掌茶问道:“这伤是从北方带回来的吧。”
“他刚从北边回来,当然是从北边带回来的啊。”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有这个猜测的。”
“那是因为什么?”
卢掌茶拂了下衣衫,道:“寒气。”
“哦?”
“现在的陈邹比我前几个月见到的多了些属于极北的寒气,虽然这寒气被他身上的杀意遮住了,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灰原不禁赞叹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眼神真不错,比我强。没错,这一次五师叔带队在北边狠狠打了一场,陈邹杀了不少人,其中最厉害的邪修更是实力惊人。”
“实力惊人?”卢掌茶挑眉。
灰原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幽幽道:“三境巅峰!”
卢掌茶大吃一惊,三境巅峰?这样的人物竟然被陈邹纵横杀了?难不成他已经打磨好了心境破入了三境?
灰原笑了笑说:“别那么吃惊,虽然的确是三境巅峰,但是到陈邹的手里的时候已经只剩了小半条命了,断了一腿一臂,要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杀得了?”
卢掌茶摇摇头,心想便只是小半条命那毕竟也是三境巅峰的修行者,由此看来陈邹的实力果然是在当今一代顶尖,自己却是不如的,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陈书画与陈邹究竟哪个更厉害一些。放下这个想法他又不禁好奇道:“三境巅峰的邪修已经算极其强大的,状态完好之时甚至可以比肩四境,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跑到北边?”
灰原低声道:“我听说是从西北跨越千里逃到北地的,那一臂一腿也是在西北境内被斩断的,当时五师叔他们正巧遇到西北边军的一队人,得知他们一路从西北追杀那邪修到北地,可惜北地苦寒,西北军那群人毕竟不适应,如此正好就由我们处理了。”
卢掌茶听得目光闪了闪,西北边军,说起来他的师父在不久前还曾感慨说申屠沃甲势头太盛,不想如今便是连其账下的一群兵士就足以千里追击三境巅峰的修行者了么?
震泽一向对待天下局势很重视,修行者再厉害终究也是这天下的极小的一小群人,这片大陆真正的主人从来都不属于修行者。
这时候他只见灰原动了动身子,笑道:“来了,陈邹上场了。”
下方站台上,陈邹纵横横握齿剑站在台上,在众目睽睽下挥起血剑。
于是……那迅猛的,爆裂的,杀气纵横的剑气瞬间笼罩了整座战台,便是空气都隐隐带上了红光。
“看,我就知道,陈邹绝不会浪费时间的,其他人或许会因为袁来那家伙而变得谨慎,但是陈邹绝不会。”灰原哈哈大笑,对待陈邹的战法早有预料。
胜负很快就分出了,当从远处站在人群之外看一场表演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它过的其实挺快的。
“毫无悬念。”卢掌茶叹了口气。
“走吧走吧,准备一下,我记得中午有你的比试?”灰原说。
“有,不过我可不敢学陈邹纵横,我还是稳一些吧。”卢掌茶含笑。
“你也怕了袁来么?”
卢掌茶想了想,说:“倒不是怕,只是忌惮。”
“忌惮啊……说的有理,不过下一场他再想赢可就难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早就忌惮着。”灰原悠然地走着,轻声道。
卢掌茶停下了脚步,扭头好奇问:“下一场?比试名单不是还没排么?”
“的确是还没排,不过恰好早上我听杜师叔说昨天栖光院带队的大和尚,向临江山大殿所有人提出来一个请求,和陆九迦找上袁来一样的请求。”
卢掌茶吸了口气,说:“是缘木?他主动邀战袁来?”
灰原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种事情,陆九迦先是做了一次,如今缘木又做了一次,如果将这比试名次的安排比作黑箱,那么栖光院这是第二次将那只习惯了抄经书的手,探进了黑箱之中。
有的事情,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