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力量分为很多种形式。能量是力量、物质是力量、科技、魔法和规则也同样是力量。我从不执着于将某一种发挥到极致，而是更倾向于综合发展。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明显的短板。更何况……我对魔法也并非一无所知。”

伴随着这番宣告，艾伦缓缓举起自己散发着刺眼强光的右手。

瞬间！

原本还在激烈对抗的银灰色魔法领域开始急剧收缩，与六颗无限宝石融合到一起。

其内部所蕴含的恐怖能量与规则，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冥神也感觉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震撼。

因为这里边蕴含了太多连他都无法分辨的东西。

尤其是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和圣光能量，天生就是黑暗魔法的克星与死敌。

没有任何犹豫！

西索恩立刻让黑暗生物停止攻击，也开始把黑暗魔法领域收缩回来，在自己身边形成一层又一层的防护。

为了确保这些防护能够抵挡得住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他还献祭大量自己所珍视的物品。

才短短几秒钟左右，一道乌黑发亮、宛如鸡蛋壳般的防护便从无到有被建立起来。

看到对方那充满忌惮的眼神，艾伦抿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希望你的魔法护盾能够挡得住空间的撕裂、时间的侵蚀、心灵和灵魂的震荡，以及庞大能量和物质的冲击。不然的话，我建议你最好提前留下遗言或者遗书。”

“用无限宝石来最大程度强化自己，你难道就不怕引来那些家伙的干涉吗？要知道在某些人的眼中，所有试图把无限宝石集中起来的人都是潜在的威胁，需要被快速的处理掉。”西索恩故作好心的提醒道。

艾伦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无法限制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有谁不开眼来找麻烦，我也不介意把动静搞得大一点，甚至是将整个多元宇宙搞得一团糟。你应该最清楚，破坏永远比建设和创造更容易。另外，请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善良的好人。我其实跟你一样，都是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死成千上万的生命，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

“哦？这么说我们还是同类……”西索恩摸着下巴露出意外的表情。

“不！同类还算不上，只是行为方式有些类似。我跟你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仍旧保有自己的人性和底线，可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神。现在，好好感受一下我所拥有的力量吧！”

说罢，艾伦搞搞举起右拳，朝着对方建立起来的蛋壳形状的防护狠狠砸了下去。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强大的黑暗魔法领域立刻被撕扯成无数的碎片。

以西索恩为中心，维度内方圆数十光年之内的一切，都在一击之下化作虚无。

不仅如此！

在更广泛受到影响的区域内，时间、空间开始变得极度不稳定且混乱。

现实也在宝石的影响下不断变来变去，上一秒才消失的物质，下一秒就有可能再次凭空出现。

灵魂与心灵的剧烈震荡，更是让所有生物都神性俱灭。

再加上魔法领域跟能量的暴走，冥神所居住的这个维度俨然呈现出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

至于躲在防护下面的西索恩，眼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团黑红色不断沸腾的粘稠液体。

“咦？你竟然躲过去了！”

艾伦盯着那团液体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随后，粘稠的液体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便迅速喷涌而出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正是西索恩本人。

不过与刚才衣冠楚楚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并且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展现出自己强壮健美的身材，心有余悸的感叹道：“真是好危险啊！差一点就被你干掉了呢。”

“差一点？应该是还差得远吧！真不愧是黑暗魔法的创造者，竟然通过献祭连那样的攻击都能避开。不过我很好奇，你刚才献祭了多少东西？还有多少可以继续献祭？”艾伦似笑非笑的试探道。

“怎么，你难道还真想要杀死我不成？”西索恩不动声色的反问。

“总要试试！我可是非常想知道，黑暗魔法的极限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说完这句话，艾伦再度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而镶嵌在他身体上的六颗无限宝石，又一次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这一幕瞬间让冥神脸色骤然大变，毫无形象的咒骂道：“该死！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疯狂程度！”

“哈哈哈哈！来吧！好好为我展示魔法的本质与奥秘，这可是你刚才承诺过的。”艾伦大笑着化作一道光冲了出去。

西索恩则以最快速度凝结成一面盾牌进行格挡。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开始了一场足以影响到整个多元宇宙的激战。

尤其是黑暗魔法源头和中立魔法源头的碰撞，使魔法这种东西变得极度不稳定。

一些法师开始频繁出现失误，还有些则更是一不小心死于可怕的意外。

至于死亡女神海拉，在收割了一圈灵魂之后，就率领着自己的亡灵大军退回艾泽拉斯宇宙，耐心等待下一次的召唤。

她很清楚，像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

别说参与了，即使不小心被波及到，都有可能瞬间神形俱灭。

哪怕她的父亲奥丁来了，充其量也只是个高级点的炮灰。

……

另外一边，远在维山帝的三位魔神，也正在默默看着艾伦与西索恩之间的战斗。

大概三五分钟左右，最年轻的阿戈摩托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母亲，他们俩的行为已经开始对整个多元宇宙产生影响，您真的不打算出面阻止吗？”

“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或者说，我有什么理由来阻止，你又凭什么认为那个叫做艾伦的年轻人会听我的？”欧西特一口气提出了三个问题。

相比起另外两人的紧张与慌乱，她则显得十分淡定，仿佛压根没有看到多元宇宙魔法界正在经历的灾难跟浩劫。

“我……”

阿戈摩托顿时语塞，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作为至尊法师体系的开创者，他曾经见识过很多强大且任性的存在，也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代表光明、善良和秩序的白魔法源头——维山帝抱有好感。

最重要的是，艾伦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对维山帝或是西索恩的敬畏，甚至做好准备跟维山帝和冥神同时开战。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狂妄、桀骜不驯能够解释的。

所以阿戈摩托一点都不觉得，如果自己的母亲出面调停，对方会乖乖听话。

看到儿子脸上的困惑与纠结，欧西特立刻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以目前的战况来看，那个年轻人虽然占据了少许上风，可想要杀死西索恩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同样的，西索恩想要反过来干掉一个可以随时随地离开这个宇宙的强大旅行者，同样也几乎无法做到。所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待他们彼此消耗对方的力量即可。”

“您是说，这场战斗会以平局告终吗？”阿戈摩托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

欧西特轻轻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他们也许会分出胜负，但却并不具备杀死对方的能力。毕竟想要杀死一个维度魔神，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一段时间多玛姆的死亡，已经让我感到相当意外了。但西索恩跟多玛姆最大的而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拥有的底牌太多了，这时候被消耗一些也是件好事。”

“抱歉，母亲，我无法坐视这场席卷整个多元宇宙的魔法浩劫持续下去。现在，我必须要去做点什么来平息局势。”

说罢，阿戈摩托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然后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霍格斯立刻开口询问道：“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外出真的好吗？那个自称艾伦的年轻人，已经表现出了对于我们这些维度魔神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怀疑，阿戈摩托单独行动的话，极有可能会遭遇暗算。”

“放松，我的朋友。阿戈摩托是我的儿子，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更何况，这场战斗持续多久还是个未知之数，让阿戈摩托去安抚一下所有使用白魔法的势力，其实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欧西特眼睛里泛着宛如星辰般的幽光。

那是她与纯粹由精神构成的世界——星界相连的征兆。

很显然，这位维山帝三巨头之首的古老神明，已经在通过另外一个视角观察整个多元宇宙。

“好吧，希望你是对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要去外面巡视一下，顺便把那些破损的部分修补完整。”霍格斯主动提议道。

由于艾伦之前的偷袭，维山帝损失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能量和物质。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作为白魔法的源头，他们又不能像其他邪恶的维度魔神，通过不断侵蚀别的宇宙来补充自己失去的部分。

“去吧！记得保持警惕。按照我的估计，这场战斗应该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赛特。”欧西特语气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赛特，巨蛇之神，同时也是冥神西索恩的兄弟。

早在上古时期，他就曾经跟西索恩一起联手对付过“噬神者”亚图姆。

尽管后来分别逃到了不同的维度，但是仍具保持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欧西特认为，这个家伙现在一定躲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发动偷袭。

至于偷袭目标究竟是艾伦还是西索恩，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彻底恶魔化的古神而言，压根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只有对于力量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渴望。

“明白！我会注意的！”霍格斯表情立刻变得慎重无比，随后转身化作一团烟雾飞了出去。

……

毫无疑问，对于这些古神和维度魔神来说，像战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也是为何，在他们之间的对抗中，几乎很少出现亲自下场的情况。

通常来说，都是借助代理人来彼此争斗。

不然的话，一旦某位维度魔神亲自下场，那么很快就会引来其永恒敌人的重点关照。

当两个彼此敌对的维度魔神发动全面战争，他们的敌人和盟友都会纷纷加入，最终演变成足以让多元宇宙生灵涂炭的可怕混战。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一个维度魔神在决定像另外一个维度魔神发起战争的时候，都必然要反复考虑利益得失，以及战争扩大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最终，凡是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战争都会被直接剔除，只能玩点阴谋诡计之类的小把戏。

但艾伦不同！

他并不是这个宇宙的人，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引发多么剧烈的震荡。

所以当打到兴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每一次攻击都是奔着将整个维度贯穿、击碎去的。

看看周围支离破碎的景象就知道，西索恩承受了多么惊人的损失和代价。

就连脸上原本若有若无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

尽管两人在现阶段谁也奈何不了谁，但主场作战的他损失显然更大。

毕竟艾伦的大后方是艾泽拉斯宇宙，眼下所使用的只是用黑暗维度加中立魔法源头创造出的临时主场。

无论损失有多大，后方依旧会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

可西索恩呢？

这位冥神只能一次又一次献祭自己这些年来收集到的珍贵物品，数量多到光是想起来都感觉一阵肉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相立刻结束这没完没了的消耗战。

可遗憾的是，目前的主动权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而是掌握在艾伦的手中。

在艾伦打到尽兴或是领悟魔法本质的奥秘前，除非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否则根本不可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