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所听闻的,就是天玄门的掌教重伤,流荒阁至尊重伤,而更惨的,是金焰圣地,所有参加的人,一个都是没有再回来。
其他很多门派,也是如此,进去的人凭空消失。
荒域北部的力量,一下子下降到了极点,虎视眈眈的荒域东南西三部,曾经还想一举吞食北部,后来因为各自有着隔阂并未发难,所以荒域北部的势力,才得以在生存。
但那仅仅是在夹缝之中残喘求生,现在荒域北部的力量,在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之中,依旧是最弱的。
六年之前,所知道的人群之中,从那惊天一战出来的,就只有天玄门的掌教以及将流荒阁至尊带回来的盖逸。
就这三人,再无其它。
而盖逸却是说,六年之前,他见过封千奕,那么就是说,封千奕,也是在六年之前的行动之中。
“师兄,那六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
“那……那你不是学识渊博嘛。”
“拜托,师妹用你灌水的脑袋好好想想,这事情压根跟学识渊博没有关系好吗?我又不是百晓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知道。哎……你说如果你的脑子有你的****一般有料,那该多好。”
“师兄,你,你,你,坏蛋,,混蛋,王八蛋。哼,不理你了。”
“好好好,师兄说错话了,认错了还不行吗?我们家菇儿,最聪明了,天下第一的那种。”
“哼,又骗我。不过师兄,那落神之海,又是哪里?”
“落神之海,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额,不对,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让我想想,想想啊。诶,想起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
瞬间,周围的人,都是竖起耳朵了,只见那青年整理整理思绪,道:“落神之海,相传,天玄门所在的冰雪之下,就是一片海域,而落神之海,便是在那片冰雪之下。”
嗡。
周围气息一颤,“师兄你是说,当年失踪的那些人,都是进入了天玄门的地盘?”
那青年点点头,神色肯定,“如果地点真是落神之海,那就绝对错不了了,我当时还纳闷,怎么这么多人,就凭空消失了,多年来,竟然连一点音讯也没有,就算是真的死了,那应该,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吧。”
“原来,都是被埋藏在冰雪之下,大海之中。听闻那落神之海,可是连神都要陨落的地方,各种惊险,真相埋葬在那里,就真的无人所知了。”
青年侃侃而谈,而在转生纹阵中央,那成千的人群之中,个个都是愣在原地,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盖逸身上。
仿佛,六年之前的真相,那沉寂在众人心中的痛楚,就要浮出水面。
呼呼呼。
一个个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比起周围呼啸的飓风,还要凛冽,还要冰冷。
所有的目光,都是看向那走在前后,一头青丝的绝美女子。全身的灵力不断弥漫,那种无言的暴戾,令得她周围方圆十丈,都是没有人再敢踏入。
“大师姐。”
突然,连鹏顶着那凛冽的气劲,来到司徒青岚的身边,小声的喊了一句。
在流荒阁所有的弟子之中,只有他连鹏和司徒青岚最好,就连排名第二的闵先赫,都是不及他。
看到司徒青岚这样子,连鹏心里极为害怕,他宁愿,看着那到处嘻哈乱闯的大师姐,那整日将“哎呀呀”挂在嘴边的大师姐,也不要看到,现在沉默寡言的司徒青岚。
见司徒青岚不答话,连鹏再次小心翼翼推了推了前者的肩膀,声调提升小许。
“大,大师姐,你没事吧?”
嗡。
司徒青岚的气息一颤,整个人如电击一般,仿佛从很深的思绪之中醒来。转过身,看着连鹏。
哒哒。
连鹏被惊吓的连连后退两步,似乎是被什么骇然的事情惊吓到。因为他看见,司徒青岚的目光,是红色的,血红色的,好似恶魔那般可怕,冷漠没有丝毫情感。
司徒青岚见连鹏后退,她却是伸手,将后者拉了回来,眼眸之中血光,很快便是消退下去,“我没事,没事。”
连鹏不说话了,周围也是变得更为安静冰冷,谁都知道,司徒青岚的父亲,便是至尊。
六年之前被盖逸送了回来,却是重伤,之后好了许多,但是修为也是下降了许多,不仅如此,在那之后,更是戴起了面具。
大家,都想知道六年之前发生了什么,而司徒青岚,应该更想知道。
秦烽就站在盖逸的身边,现在紧张的气氛,似乎连他都是被影响了起来,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掌,在紧握着自己的心脏。
盖逸轻笑着,仿佛要将压制在心底那多年的伤疤,全部揭开。
“六年之前,我们接到来自于荒域至高主宰,天辰宫的密令。魔族重现,而地点,就在落神之海。”
“当时,整个荒域北部,以最强的我们流荒阁为首,号召一千零二十四位天才强者,秘密进入万里雪域,落神之海。”
“当我们看到那数以十万计水下魔物时,大家都震惊了,认为这股魔物力量,将会对整个荒域北部,造成致命的威胁。”
“所以,大家奋不顾身,拼了命的开始了疯狂的杀戮。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震天的喊杀声,一位位长辈于同门,就这样倒在我们的面前。但是这是为了荒域北部的安定,没有人后悔。”
“直到最后,两败俱伤,而那水下魔物,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区域,就算大家都杀红了眼睛,它们都还是占据在那数十万里的水域。而守护的,似乎是一头正在出生的冰晶龙鳞幼兽。”
“当那幼兽出生的第一道吼声,犹如婴儿啼哭响彻在这片天地的时候,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是看向那冰晶龙鳞幼兽,一头母兽,周围飘荡着大量的鲜血,最后虚弱地嘶吼了一声,好似在无尽的水域之中伤痛,而后看了幼兽一眼,继而闭上眼睛,就这样在漫天视线中,朝着海底,栽了下去。”
“这个时候,大家才是意识到,我们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拯救,而是,一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