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主楼的路上白姜遇到了另一个队友葛秋玲。
中午与队友一起吃早饭后,葛秋玲就急匆匆去主楼后厨做帮厨了,午餐果然又做了一大堆食物,数量比早餐多了两倍,她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听闻白姜要去找谷馨,她面色犹豫。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正好下午有课要上,也是顺道先过去。”
葛秋玲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做午饭时的经历,忙给白姜通一口气。
“我们午饭都快做好了,女仆又送来新的单子,说是食材禁忌,露丝小姐起了热疹有好些东西都不能吃了,主厨是朴凯风,就是钟敬炀的室友,他发话说让我们把一些不合用的食材挑出来,有的做好的菜式被废弃重新做,我自然都听他的安排,不过我的搭档管乐贤阳奉阴违,有两道菜他没听话重新弄。”
葛秋玲也是等最后男仆来取餐时才发现的,当时她没有说出来,一是时间已经来不及再重做,送餐不及时的话责任可全在后厨。
二是到时候出事的话自己能够撇开责任,借口自己不知情——毕竟那两道菜是主厨朴凯风安排给管乐贤的!他该负全责!
她也是为了自保。
恢复记忆后,她实在有些后怕。想起早上管乐贤还偷吃了后厨的鸡腿,在她眼里管乐贤已经一只脚踩进沼泽里了,中午他又这么行事,葛秋玲可不想被他连累。
“你也要注意一点,露丝小姐生热疹也许会影响上游泳课。”
白姜谢过她,又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线索。
到了家庭教师休息室,她先拉铃喊来女仆:“谷馨谷医生在值班室吗?我有些皮肤问题想要咨询一下她。”
她听钟敬炀对过情报,知晓原来早上她们三个家庭教师点的点心是他做的,于是猜测在主楼的时候,员工也能享受一定的属于主家的“福利”。
那么当她需要看医生的时候,大概也能找家庭医生。
女仆的表情顿了顿,几秒后像是接收到了信息,她点头:“值班室在二楼,我带您过去。”
有女仆带路,白姜顺利来到二楼,这一次她也在用心记住路线,可惜的是关于路线的记忆还是在迅速消散。
到了值班室,只见到另一个家庭医生秋铃香,得知白姜是来找谷馨的,她摇头:“我没有看见她,你哪里不舒服啊?”她来看也是一样的。
白姜又不是真的来看病的,不过女仆还在门外,只好掀开衣服下摆:“就是有些痒,你看,被我挠得都发红了。”
她早有准备,故意将自己的肚皮挠出一条条红痕。
秋铃香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眉头蹙紧:“没看出什么问题,也许是碰到什么致敏的东西,你午饭吃了什么?”
听白姜随口说了几样,秋铃香摘下手套丢到垃圾桶里,拿起笔开始写病历:“我给你测一下过敏源吧,很方便的!”
白姜婉拒了,只接受擦药膏。
“好吧,我先给你开药擦一擦,观察两天
。”
在秋铃香写病历的时候白姜环视值班室,说是值班室,其实根本就是诊室与药房的综合体,她还看见一扇小门,好奇地问:“那扇门后面是什么?也是药房吗?”
“哦,听说是手术室,我也没进去过。”秋铃香撂下笔,走到药柜里找药膏。
拿上药膏后白姜就回到了家庭教师值班室。
她关上门随手将药膏丢到超市里,又摸出一张黄纸。
纸鹤寻人。
她没有谷馨姐的照片,不过因着为谷馨姐置养魂阵,她拿到了谷馨姐的头发和生辰八字。
手指娴熟地将写上谷馨生辰八字的黄纸叠好,期间将头发也细细塞在里面。
“去吧。”白姜轻声说着,手指掐着纸鹤微微一晃,火焰由丝成团,轰一下盘住纸鹤将其燃尽,待她一松手,那团携着火的纸鹤就飞了出去。
纸鹤穿门而出,穿墙而过,穿过一切肉眼不可见的、扭曲的、浑噩的空间,以直线冲到目的地。
谷馨正有气无力地走路。她从走廊这头走到那一头,转过数不清的拐角,再次看见熟悉的细条宽口大花瓶时终于崩溃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迷路在庄园里,主楼确实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迷路啊。她更认为自己是遇上了鬼打墙,其实来霍华德庄园这短短一天时间里,她已经遇见过不止一次诡异事件了。
谷馨生出退缩之心,可一想起辞职心下又本能排斥。
空气中温热的香气熏得她头晕目眩,心惊肉跳,总感觉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身上的汗也越淌越多,她觉得热,觉得冷,总觉得自己身上现在冷汗热汗交织,整个人忍不住打摆子,脸却很热,连呼吸都觉得滚烫。
“不妙……”谷馨觉得很不舒服,汗水流进眼睛里很刺痛,她揉了揉眼睛,松开手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
因着眼睛还是不舒服,眼睛眨了两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却已经几番闪现,瞬间就来到她面前!
黑影映入眼帘,谷馨这才接收倒是视觉神经捕捉到的画面,这竟然是一具黑色的骷髅!
瞳孔放大的同时,下意识想要掏出什么东西——
自保!自保!她要自保!
这一刻,她仍旧没有任何身为玩家的记忆,但无数次在生死危机之际磨炼出来的自救本能在多巴胺分泌刺激之下,犹如声控灯接收到声音自动亮起——
一具巨大的棺材凭空出现,顺着谷馨的心意砸了过去!
轰!
碰撞无声,空气却激起狂浪,墙上的画、天花板上的吊灯、花几上的花瓶……甚至是地上铺着地毯,全都在抖动。
谷馨被强风刺激得眼睛眯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豪气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她觉得十分畅快,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自己。
飓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秒后一切平静下来,谷馨气喘吁吁地弓着腰,眼前的所有摆设没有被强风摧毁,仔细看的话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半分,仿佛
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她的错觉。
可眼前的大棺材在告诉她:不,是真的,不是错觉,更不是幻觉。
谷馨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去抚摸眼前的棺材。
坚硬,冰冷,透着森森的寒意。
她本该觉得毛骨悚然,毕竟任谁突然见到这么大一个棺材都不可能不恐惧,她看着棺材盖,难以抑制地想象起棺材盖会缓慢移动,一双惨白的手从中骤然探出——
在其他人看来象征着灵异与恐怖的棺材,她生不出一丝害怕的心思,反而觉得熟悉。
某种东西在灵魂深处疯狂涌动,冲刷着无形的禁锢,她的呼吸很重,空旷无人的走廊只有她的呼吸声。
忽然她似有所感快速回头,一团亮光穿墙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她身上,留下一小团黑色的灰烬。谷馨伸手捻了捻衣服上的黑灰,不知为何心跳如鼓。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地上的棺材。
它属于我。
她这样想着。
不能把它丢在这里,它是……是非常珍贵……非常难得的东西,不能丢弃。
那该怎么收起来呢?她能够确定这个棺材是自己拿出来的,它属于自己。
绕着棺材走了两圈,谷馨无从下手,无奈之下只好将其抬起来。
真的好重!谷馨坚持了一秒就放弃了,没办法只好坐在棺材上等待着。
没错,她在等待,刚才飞来的火光留下的余烬摸起来的感觉是冷的,可她并不觉得慌张,反而有了两分安心。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但决定遵循着自己的内心。
坐在坐着,她捕捉到几丝挣扎而出流动的灵光,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怀疑。
她的眼神因此变得不同,但下一秒又被无形的阴翳遮蔽,她皱了皱眉头,不甘心地继续用力抓住即将逝去的灵光。
十几分钟后,挂着黑色玫瑰花丛画的墙上,一个人影从中走出来。对方穿过墙壁与半个画框,脚步又快又轻。
谷馨看见了她的脸,情不自禁瞪大眼睛,人也从棺材上跳下来。
“是你,白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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