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当今正是用人之际,学成了自有你的前程。”
沈烈不想这位刺史竟知他考过州学,心下诧异,忙躬身相谢。
刺史笑笑,转身离开了大兴庄,行出一段,才与身侧长随道:“回去把我书房中那几卷《尚书注疏》抄录一份给沈家送过去。”
长随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主子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哪容他一个长随置喙,忙点头应下。
长史听得眉头一跳,他是知道这轻飘飘一句话代表着什么的,侧头问道:“大人很看重那沈烈?”
刺史笑笑:“品行不错,瞧着顺眼,那桑氏与我家妃娘不还是同乡吗?我们这也算半个同乡了,照拂一二。”
走在最后的褚其昌一颗心已经快怦怦跳出胸腔了,太原曾氏的《尚书注疏》啊!!!!
他咕咚咽了口唾沫,沈烈这运道,逆天了!!!!
第226章合作
继司户参军过来送了份贺礼,这第二日又来了好几个穿官服的,庄子里除了许家人住在靠外,识得不同品级官员服色的不同,又有褚其昌的一句提点,知道来人是谁。
似陈老汉、陈婆子、卢老汉、卢婆子这些人,哪个识得?
正儿八经的庄户人,若非桑萝进了十里村,做起了买卖,他们这些人连县城都极少自己去的,活了一辈子,哪见过几个官?在歙州城落户之前,里正就是他们最常见的官了,再往大一点的,每年交租税时那收粮的斗级就是能压弯他们脊梁的大官。
这又是穿官服的,又是带刀衙役的,早在人往沈家去的时候,各家原本在自家山头干活的就都匆匆往沈家那边靠了,就连大着肚子的冯柳娘都远远跟了过去,最后和另几家人一处,离得沈家不远瞧着,只是看着沈烈和桑萝反应还好,没人靠近。
眼瞧着人在沈家说了会儿话,又上了沈家山头,最后和和气气乐乐呵呵离开了,满庄子人一头雾水。等沈烈和许掌柜把人送出去,都等不住沈烈和许掌柜回来,一股脑的全围到了沈家。
陈婆子先是打量桑萝,见她面色还好,不见异样,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心一松下来,那好奇心就上来了,问道:“阿萝,这又是啥官啊?怎么三个官,官服还三个色?又有红又有绿又有青的?这也是因为阿烈他们考上州学来的?”
陈老汉摇头:“那不能,也没见往许家去呀,还往山上跑。”
陈婆子想说昨天那褚大人也没往许家去,不过想想褚其昌是为了让沈烈和他们家大山进山找人嘛,就没回这嘴。
桑萝笑听着,解释了不同品级官员官服颜色不同,听得陈婆子可好奇:“那哪个官最大?”
“刺史吧。”
“绿色官服那个?”说的正是长史,因为褚其昌她们是知道的,另两个嘛,长史的年纪看着更大。
桑萝摇头:“那位是长史,着深绯色官服的是刺史。”
卢婆子嗬一声:“这样年轻?是最大的官?”
桑萝笑笑,能娶陈留范氏之女,这位刺史自己的出身又怎会差了,官职高低可不看年纪。她赞了一句年轻有为,便把话题转向了正题,说道:“刺史、长史今日一起来,是因昨晚我家里做了道薯蓣,正好褚大人瞧见了,他们是冲这薯蓣种植之法来的。”
把官府可能会用粮食换走各家薯蓣的事说了。
这话一出,没有不高兴的,卢老汉道:“换粮食好,换粮食好,还是吃粮食更习惯一些。”
薯蓣种出来产量是高,尤其今年桑萝换了种种法,收成比他们之前随便往山上空地种要高出许多,所以今年家家都会种薯蓣,且不会少种。
但不会少种那是相对的,实际上现在手里存的一些薯蓣偶尔也是要当主粮来裹腹的。吃了好几年了,吃薯蓣哪有吃正经粮食舒服?官府要用粮食跟他们换,那自然愿意换的。
甘氏精明些,问道:“可有说怎么换了?”
桑萝摇头:“说是交由褚大人办了,想是这一两日就会有信,薯蓣原是药材,价钱应是不低,但那是只靠采药人采挖,大量种植后价钱势必要降下的,且眼下粮价高,所以还真不好说,等着信儿看看吧。”
这话在理的,甘氏她们那天也看了州城里的粮价,就那些陈米虫豆的卖价都颇高。不过听是交给褚其昌的,大伙儿心就安了大半了,褚其昌在大兴庄众人眼中算是个很厚道的官了,旁的不说,从山里往外带人,一家七两半的银钱那是一文没少,奖励的山地也给得痛快。
知道官府来人是好事,也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事,也就没凑在这儿了,各回地里干活去。
其他几家人倒是走了,陈婆子留着没走。
“阿萝,这种块你准备给官府多少?自家留多少种?”
陈大山和周葛昨晚回家把晚间的事是与家里说了的,陈婆子当时就把陈大山一通好夸,在她看来,做差吏什么的,不如跟着桑萝干,哪怕桑萝卖豆腐,她们给种豆呢,陈婆子都觉得踏实。
眼下自然要听听桑萝的安排了,才好知道自家能给官府多少,留多少。
今年在山里,桑萝就试着用一小块地试验精种,精种收成那是真的高,但也费种块,陈婆子思量着,道:“我记着你今年春有三亩精种的地是下了差不多有二百斤的种块?”
他们逃进山里时家里有秤的,这些东西置办起来不便宜,没谁舍得丢,也是带了的,当然,家里用的小秤,自然不会把所有要种的种块都称一称,只称个大概,大多是靠估量着算的。
桑萝点头,“对,今年只是试试,明年准备把地分作几块,再试试不同种植密度长得怎样,产量如何。不过眼下歙州这个情况,官府也不容易,我准备这趟带出来的四五百斤薯蓣都给官府,自家种块就用还留在山里的那一批了。”
她们出来得匆忙,外边忙着开地,几个好手又一直忙着帮官府招揽山民出来,所以内围山谷里各家现在都还藏着不少东西没往外带的,粮食、薯蓣,养在山谷里的羊。
陈婆子一下瞪大了眼:“你们在山里不是还有七八百斤的薯蓣?准备都用来做种块?”
而且,听话听音,合着桑萝原本准备把一千二三百斤薯蓣全作种块给种了????
老太太给惊得不轻,须知桑萝今年粗种的那些不说,精种的三亩地,大伙儿都给估过,一亩收了得有三百余斤。
她要是把一千多斤薯蓣都做种,原谅陈婆子,这辈子没算过那么大的数,根本算不出来这是能种多少地,能收多少薯蓣了。
一千二三百斤算不出来,七八百斤老太太还是能算的,因为今年桑萝就是差不多七十斤种块种一亩地,七八百斤,就算是七百斤好了,十亩地,那不就是三千斤????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