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葛都发动在了前头。
……
生双胎比之生单胎要难些,难在哪里,难在时间上更长带来的风险,人家疼一份,生双胎的娘得疼两份,风险也多一份。
好在钟嬷嬷在,又有个徐大夫守在东厢随时候着,九月初四下午发动,九月初五丑时初第一个孩子就出生了,小的那一个迟了一个多时辰才生出来,桑萝疼得脱力,尤其是生第二个时,要不是有那位徐大夫备的汤药及时灌下,她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万幸母子皆安,身体上也没受什么损伤。
醒来时已经不是在产房了,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沈烈在旁边守着,桑萝下意识就是找孩子,头一侧,才看到两个孩子在床里侧睡得香甜。
她之前疼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大的那一个还知道是阿窈,小的那一个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她都不清楚了,钟嬷嬷或许告诉她了,只她根本听不到。
沈烈听钟嬷嬷说了当时情况的,道:“你先歇着,我喂你喝点温水,钟嬷嬷炖了汤,一会儿喝点。”
又道:“大的是阿窈,小的是谦宝。”
桑萝笑了起来,等沈烈喂她喝了些温水润过喉后才道:“原来真是一儿一女,那天倒也没应错。”
沈烈知她说的是他当时问孩子喜不喜欢名字时孩子应的那三下,也笑了起来,只是看桑萝脸色苍白,少不得又心疼:“让你吃苦了。”
桑萝这会儿看着两个孩子,满心的幸福暖乎乎的都快满溢出来了,哪里还记得前头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又侧头看孩子去了。
“谦宝看着比阿窈小些。”
沈烈点头:“徐大夫和钟嬷嬷说不要紧,姐弟俩在双胞胎里不算小的了,精心些养上一阵子长得也快的,他们都说会在家里多留一阵,我正好有假,怎么照顾你们这几天也能跟钟嬷嬷学。”
沈家没有长辈,夫妻俩只能自己扛着,好在沈烈兄妹三个从小就没少帮着带沈金几个,还有个钟嬷嬷在,月子也好,带孩子也好,有人指点,应该都没问题。
夫妻俩没说几句话,外头沈宁想是听着了动静,探头进来瞧了一眼,就往灶屋去喊钟嬷嬷,端了汤来给桑萝喝。
当然,沈宁是蹭着看她的小侄女和小侄儿。
她其实已经看过几回了,皱巴巴红通通的,架不住她稀罕。
这一点沈安和沈金几个就不如她,兄弟几个现在大了,尤其是沈安和沈金、沈银,兄嫂的屋子也不好随意进。
侄儿侄女又小,不便抱出来,沈安只刚从产房抱出来往屋里送的时候看到一下,沈金几个是压根还没见到,沈铁仗着人小,倒是溜进去看了看,这会儿大的几个只能羡慕沈宁和沈铁了。
沈安和沈金兄弟几个看了个尽兴,还是两个小的洗三那天。
要说这两孩子出生的时候也选得好,伏天过了,但又没有特别冷,不用怕热着也不用怕冷着,最要小心的头一两个月相对来说好带得多。
洗三这天颇热闹,庄子里各家都来不说,冯家、甘家、郑家、东哥儿家和几户帮工家都有来人,就连范妃娘也让丫鬟来添了个喜。
陈大山也来凑热闹,他也是马上要当爹的人了,看着两个孩子怪稀罕,照着沈烈肩头撞了一下,“我以为成亲我不如你早,生孩子嘛抢在你前头了,结果还是叫你先了一步,还一生就是两个。”
引得一院子人都笑。
桑萝只在屋里听了听动静,她的坐月子生涯已经开始了,照钟嬷嬷说的,一直在屋里没出去过,还是陈婆子几人进屋才与她说上了几句话,也没多打扰,又惦着家里的周葛,很快就回去了。
也就是阿窈和谦宝洗三这天,周葛也发动了,第二天上午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烈带回来的信儿,桑萝当时正喂孩子,身子微侧了侧,不过听说了这事也很高兴,逗怀里闭着眼使劲儿吃奶的女儿:“你和谦宝可是有伴儿了。”
阿窈对那个宝字挺敏感,抱着粮仓吭哧吭哧吃得认真,听到宝字还睁了睁眼。
桑萝喂了两个孩子几天,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阿窈个头比谦宝要大了。
这姐弟两个,阿窈活泼好动,哪怕睡的时候居多,醒时也很皮,吃东西也格外的积极,倒是谦宝,干什么都不紧不慢,吃了睡,睡了吃,安逸得很。
沈烈怀疑整个孕期他一说话肚里就欢乐互动的恐怕都是女儿,试了几回,发现阿窈对他的声音还真挺好奇,喝着奶呢,沈烈要是在旁边喊一句宝,她一边抱着口粮不放,一边眼睛就开始试图往她爹那边瞟。
沈烈看得实在稀罕,又想起什么,忽而道:“你说,谦宝的名字别也是她帮着认下的吧?”
儿子是真懒啊,听到他的声音偶尔也给个反应,但真的只是偶尔。
桑萝听得直乐,虽不觉得这样小的孩子听得懂什么,仍是觉得神奇:“这真说不好。”
……
徐太医在大兴庄又住了几天,除了给桑萝和两个孩子看看脉,他闲得无事还在大兴庄外开了两天的义诊,不过因是农忙,来的人倒不算多,大多是老人孩子的小毛病。
徐太医也知道这时百姓苦,开的药大多以乡间地头能找到的草药为主,顺带教一教简单的药理,来过的乡邻倒也受益不浅。
桑萝听沈烈说到这事,想起什么,跟沈烈道:“阿葛她娘当年应该是生孩子多伤了身子的,徐大夫既是妃娘远道请来的,又擅妇科,你去提醒大山哥一声,让他跑一趟隔壁村把他岳母接来请徐大夫看一看吧,许是比咱们这边的大夫要强。”
沈烈拍拍脑袋:“我倒没想起这桩。”
而且,这位徐大夫可未必是范妃娘请来的,这大好的机会,他真的没想起这茬来。
“亏得你细心。”转头就往陈家去了。
陈大山只知道沈家来了个大夫,擅什么的还真不晓得,沈烈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猜测的那些往外说,便只说是范妃娘远道请来的,尤擅妇科。
陈大山成婚几年,对岳家的事知道得也清楚,听说沈家住着的这位大夫还有这来头,家里的活忙扔下,转头就奔岳家去了,不久就领了大兴庄,排队义诊不提。
……
徐太医和钟嬷嬷是九月十五离开的,提前一天跟沈烈和桑萝说了,临走前给桑萝和两个孩子都看过,恢复得都不错,这才安心辞行。
九月十四日晚间,沈烈私下里和桑萝说过自己的猜测,桑萝刚听时还有些犯了傻,实在是想不到,不过沈烈也道:“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猜测。”
猜测不猜测的,桑萝心下都感激。
夫妻俩商量一番,取了二十两的谢银封给了徐大夫,沈宁又给备了许多吃食,都是徐大夫喜欢的那些个稀罕吃食。
而钟嬷嬷,从她产前住进来,前前后后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