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圣水门

圣水门里又是什么样的景象呢？姜小鱼很好奇，也很期待。【ㄨ】

石头老人嘴巴片子动了动，如意宝珠放出绿光，形成一道光门。

姜小鱼站在光门外面往里面看，里面是漆黑一片，漆黑的中心处有一个微小的亮光点。

石头老人微微一笑，指着那个微小的亮光点说道：“小伙子，那里就是圣水潭，我们要去的地方。”

两手合拢，石头老人嘴里念叨了几句，一只七尺来长，两尺多宽的通身发亮的牙船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轻轻一跃，上了光船，说道：“那地方周围都是虚无的空境，没有光阴之船，我们到不了。你上来吧，上来我们好走。”

姜小鱼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光阴之船，很为难，石头老人是神仙，轻轻一跳就上去了，自己却是个凡人，那里能够跳的那么高。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上一跳，离地不到三尺，差的远了。

黑泥鳅看到他跳，也学着跳，算起高度，比他跳的高了一尺，还是没能跳上去。

石头老人捋了捋长白胡须，笑眯眯地说道：“我是老糊涂了，忘了你们是肉身凡人，我来帮你们一把！”

说完两手轻轻往上一摆，姜小鱼就觉得一股很大的力道拖住了他的身子，往船上拉去。

石头老人把姜小鱼和黑泥鳅带上船后，说了声：“走！”光阴之船缓缓地进了光门。

光阴之船一进了光门，忽的加快了速度，姜小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跌去，就在他要跌倒黑暗之中的关键时刻，石头老人拉了他一把。

石头老人等他稳住后，说道：“小伙子，你还是坐下来吧。你的脸色都下白了，光阴之船现在的像是离弦之箭，我怕你站不稳，惊吓到了。你看黑狗都已趴在船里面了。”

姜小鱼刚才确实是下的够呛，现在光阴之船稳定了，速度虽快，还不足以吓到他，因此他并不坐下，依旧站在船上。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又有些陌生，但很逼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大海中行舟一样，光阴之船就是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不同的是大海上行舟，需要劈波斩浪，行驶要慢得多了，光阴之船在这里飞的极快。

光阴之船行驶了许久，前面的圣水坛还是和在光门面前的一样大小。

姜小鱼很是诧异，就问石头老人：“石头老人，光阴之船飞的这么快，又飞了很长时间了，怎么看起来像是没动一样，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我看比我们村里面的那个大海还要大的多了。”

石头老人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你们村前的那个大海和这里比起来，就像是一粒米装在大锅里面，这里有八万里长宽。”

姜小鱼乍了乍舌说道：“八万里啊，那不是到了天的尽头了，石头老人，我们要何时才能到？”

石头老人说道：“小伙子，你说笑了，天尽头哪里是这么好到的？十个八万里都到不了！你稍安勿躁，我们等会就到。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咫尺天涯’，说的是这么个意思，看起来很远的东西，其实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远；再说，我们离深水谭也没有八万里，八万里是说的这个虚无空境的大小。”

姜小鱼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那么担心，说道：“石头老人，您知道这个‘虚无空境’是在什么地方，是在天上还是地下，我觉的是在地下，不然怎么会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是在一直封了口的坛子里面。”

石头老人笑道：“小伙子，你别看我是个仙人，从天上来的，我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有很多地方，我不但没有去过，连听也没有听说过，比如那个灵水门，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里面是那种模样；就是我以所在的天上，我也不是每个地方都去过。”

姜小鱼说道：“石头老人，您说的是真的么？天真有这么大？连您一个天上的神仙都有这么多地方都没去过？”

石头老人瞪了他一样，说道：“看你这话说的，都把我说成了个老骗子，我骗你干嘛，天外有天，你自己不是问过我么？那盘古上神是从那里来的？天地万物，都离不开爹娘生样的，你说盘古大神的爹娘是谁，他爹娘的爹娘又是谁？在茫茫宇宙之中，不官是人是神，都不过是一粒尘埃。”

姜小鱼点头说道：“石头老人，是我多嘴，您别放在心上，您说的那些‘宇宙’啊，什么的大道理，我虽然都是听不懂，但我认为您说的都是对的，您是个神仙。我爹娘说了，天上的神仙都是好的，凡人都是得了神仙的庇佑才能活下来。”

石头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小伙子，不论是天上的，地上的，还是地下的，那里都有好的，那里都有坏的，就好像天地阴阳一样，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的，需要的是阴阳调和，万物才能生存，才能生长。”

姜小鱼问道：“石头老人，您说天地之间，什么东西是‘阴’，什么东西是‘阳’？什么东西是阴阳调和？为什么阴阳调和，万物才能生长？”

石头老人因近千年未开口，在天上的时候也不能像这样畅所欲言，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他见姜小鱼问起，爽快地说道：“小伙子，我给你打个比方，从大的来说，宇为阴，宙为阴；上天为阳，大地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从小的方面来说，那就更加多了，比如人有男女之分，男为阳，女为阴；比如大海中的鱼来说，也分阴阳，公的是阳，母的是阴，放在其他活物身上，也是一样，公的为阳，母的为阴；再拿那个无生命的东西来说，比如你们凡人用来煮饭炒菜的火，就为阳，而那洗米洗菜的水就是阴；至于这个阴阳调和，才能生存，我打个比方，只有男人和女人结合了，才能生出小孩子，你没有见过男的和男的结合能生出小孩子，女的和女的也不行。放在万物身上也是一个道理。”

姜小鱼说道：“石头老人，我有个问题请教您，您说阴阳相结合就能生出万物，那么水和火结合起来，如果火大的时候，水没了，如果是水大了的时候，火没了，并不能生出万物，这是怎么说？”

这个问题问的古怪刁钻，却还是没有难倒石头老人，他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你说差了，正是如此，万物才能生成，你想想，一片熊熊大火之中，能有活的东西么？光有水没有火，也是不行的。”

姜小鱼说道：“石头老人，你说错了，大海里全是水没有火，大小鱼儿不是活得好好的？”

石头老人笑着说道：“小伙子，我没有说错，其实海里也是有火，而且是天地间最浓浓的火，你看见了却没有想到。”

姜小鱼奇怪道：“石头老人，那怎么可能，海里要是有火，早就被海水淋灭了。”

石头老人说道：“你所想的都是凡火，天上的火你没想到，大海中的海藻如果没有得到阳光，是不能生长的，那么靠着吃海藻为生的小鱼就不能存活，海中没有了小鱼，以小鱼为生的大鱼无法生存。所以说，海中是有火的，天上的太阳就是火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小鱼点了点头，说道：“石头老人，您说的对，是我把太阳给忘记了，我只顾想着地上燃起来的火了；那么您说的男女结合，然后有了小的生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问的这个问题，看起来是很普通，着实把石头老人难住了。

石头老人自幼为仙，在天界住着，成千上百年来，也没有婚娶，又没有食过人间烟火，男女之间结合的实际情况他没有见过，又不好说假话诳人。

因此石头老人捋了好久的胡须才接上话说道：“这个问题需要很复杂，需要从大地上的芸芸众生共分为几大类别上面讲起，单单是这个人类，就很复杂了，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结合了，我等下跟你再讲，我们已经到了，先办正事要紧。”

姜小鱼缓过神来，光阴之船慢慢地停了下来，石头老人已经离开船上了圣水坛，黑泥鳅也跟着上去了。

姜小鱼站在船上仔细里打量着圣水坛，它的大小和七星岛里面的那座岛差不多大小。

有别的是，那座岛上有黑石，有绿树，这个坛却是光秃秃的寸草为生，岛上没有灯光，却又能看得到，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见石头老人在岸上催促的急了，姜小鱼离开船，上了坛，来到坛上。

他蹲下去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不像是泥土做的，也不像是普通石头做的，也不是那黑石做的。

会是什么东西做的呢？知道的，能想得到的，他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到，抬头一看，石头老人已经走远了，连忙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