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刺痛自己

“我们……”欧斯晨欲言又止，或许是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关系。

白夜将他当成敌人，他却将她当成爱人。

“她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子，但斯晨我还是想提醒你，她不简单，你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我会的。”

林真心很多事都不清不楚，但所有的事情经过，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何来的保护自己。

温婉柔一直站在白夜的身后，与她靠的很近，甚至可以嗅到彼此身体淡淡的体香，秀发的洗发水的味道；她的手指从后绕道前面来，沿着白夜的轮廓一直往下，轻轻的，似有若无的触觉。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必誓言，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这是我偶尔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你懂里面的意思吗？”

“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为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含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征痛黄泉，皆君所至，李君李君，今当永诀。”

白夜麻木的每念一个字，温婉柔的心就像被鞭子抽过一下，温和的眸光里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一直清澈但却不见底的眸子里终究流过一丝惶恐，眼神里漫过苍凉，呢喃着：“孩子，不要……”

白夜却死死的盯住镜子里她的眼睛，字字皆是掷地有声：“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她最后的诅咒，崩塌了温婉柔内心最后一丝渴望。双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克制自己的声音道：“看着我的眼睛，孩子，一切都过去了。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你要好好的活着，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轻轻的声音如同古老的符咒，略带着神奇的力量，控制人的意识。白夜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眼睛，就在自己的身后，在那双温和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只是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眼帘忍不住的往下垂……

“如果累了就休息，没有人会责怪你，因为你始终是一个女人。”温婉柔继续开口，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母亲的慈悲：“靠着我睡一会，你真的太累了。”

白夜卷翘的睫毛浓密的像是两把小刷子，缓慢的往下垂，眼眸里流过黯淡的光芒，虽然不愿意，最终还是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温婉柔说的太对了，她真的累了，这几年从未有安心的睡过一夜……

夜夜都是恶梦，日日都是苍凉。

温婉柔让人把躺椅摆放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又把所有佣人都遣散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昏睡中的白夜。靠窗台的地方，香炉静静的焚香，香薰淡淡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

窗帘拉了大半，没有开灯，视线明暗不定。温婉柔坐在了白夜的身边，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额头，脸颊，沿着她的下颚一路往下，手指停靠在她右边心口的位置，轻轻的拨开了衣服，印入眼帘的便是丑陋的疤痕……

真是一个又傻又固执的傻孩子，明明知道留下来会痛，为何还要这样刺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