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意一直都明白,贺静生是个太聪明的人。
知道说什么话,她爱听。
知道做什么事,她高兴。
她对珠光宝气的奢侈品向来不感兴趣,贺静生每次送她的礼物都昂贵,尤其是那枚胸针,沉重得像枷锁,她只是在找贺静生那次戴过那么一次便收起来不再去碰。
美是美,可是和她不相配。
就像她和贺静生的差距。
她明明不喜欢贺静生送的礼物。
她明明知道贺静生这个人最擅长攻略人心。
可在看到这么梦幻和这么美的玻璃练功房和镶满钻石的足尖鞋后,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个礼物。
如果穿上这双足尖鞋在这洒满阳光和鲜花香气的练功房里跳舞,的确是最大的一种享受。
贺静生在给她穿上足尖鞋之后就接了一通电话离开了。
在离开前还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告知她关于他这一天的行程安排,还说会尽量早点回来陪她吃晚餐。
贺静生离开后,沈蔷意就待在这个玻璃花房里,穿着脚上足尖鞋试着踮起脚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脱了下来。
对于芭蕾舞演员来说,足尖鞋是最多也是最费的东西,几乎每跳一两场就会报废一双。
像这么奢侈的足尖鞋,沈蔷意还真不舍得随便拿它来练功。
她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仔细欣赏,每一颗碎钻都经过精密的切割,形状不一,手工镶嵌,除了立足的鞋头和鞋底部分细细密密地覆盖了整双鞋,不过在前鞋面的边缘又镶了一圈硕大的椭圆形主钻。
在光线的照耀下,每一个钻石都晶莹剔透,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耀眼却不刺眼。
的确非常的华而不实,可无奈它太过美丽。
大概任何一个热爱芭蕾的人都无法抗拒这样一双足尖鞋吧。
她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硬箱里搁置好。
围着玻璃花房转了一圈,闻了闻里面的花,整个人像是置身于莫奈花园,心情也跟着飞扬放松。
练功房和花房的结合完全不显突兀,花丛角落里摆着的欧式玻璃桌处于休闲区域,不是舞蹈专用地板而是衔接着一层复古的木地板,墙角边缘铺着小小的鹅卵石。最适合用来看书喝下午茶。
沈蔷意兴致勃勃地跑回衣帽间,拿了一套练功服换上,盘好头发。又兴冲冲跑回来。
光是远远一看就好喜欢。
甚至觉得比英国城堡里的那个玻璃花房还要漂亮。
拿出手机拍了好多照片。
正当转成前置想自拍的时候,Kiki的来电弹了出来。
昨晚太过混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沈蔷意一时半会儿还真忘了和Kiki解释。
Kiki一定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沈蔷意连忙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Kiki就急忙问道:“Cynt
hia,你还好吗?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Alan认识吗?昨天EthanHe突然出现,你走之后,他好像还对Alan做了什么,我在地上看见了一滩血水,太可怕了!我给Alan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Kiki....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具体跟你解释,但你相信我可能是故意接近你的,昨晚也是他的计划,因为他和EthanHe原本就认识,他不是什么好人,总之你最好不要再跟他联系了.....”
贺静生和叶霖舟之间的事情,沈蔷意不太方便告知Kiki,这毕竟关乎贺静生的隐私。
相较于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叶霖舟,她还是选择相信贺静生。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她不清楚,但能成为叶耀坤的养子,叶霖舟也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沈蔷意不希望Kiki受到伤害,虽然Kiki可能已经对叶霖舟动心了,这么告诉她会很伤心。
Kiki先是沉默了会儿,后来似乎叹了叹气,没再多问,只说了句:“好吧,我明白了。”
能听出Kiki语气中的失望。
沈蔷意有点难受。她问:“你在做什么?需要我来陪你吗?或者我们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Kiki拒绝:“算了吧,我打算今天好好在酒店睡一觉,你不用担心我啦,我没事的。”
话锋一转,又关心地问道:“昨晚EthanHe来了之后感觉他很生气,他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你们没吵架吧?”
问到这里。
沈蔷意的耳根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他昨晚对她做的.....可太多了。
吵架的确有吵架,不过后面事情发展的局势开始剑走偏锋,根本不受她控制,也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是有点莫名其妙,但总比和他吵架的强吧。
“没有.....我没事.....”沈蔷意摸了摸发烫的耳廓,想到昨晚那一幕幕,她下意识收了收腿。
“那我就放心了。”Kiki说。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之后挂了电话。
沈蔷意走进玻璃房,从那面鞋墙里拿了一双崭新的足尖鞋穿上,打算来练练功做训练。
这双普通的足尖鞋也很合脚,一般她都是会亲手修改鞋底,将里面的垫子拆一部分下来,这样有利于凸显脚背,不过这双鞋不需要修改,哪里都合适,像是为她的脚量身定制。
真不知道贺静生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些的。
她抿着唇,控制着唇角上扬的弧度,站起身踮着脚尖,走到把杆前,打算先做一些把杆训练。
刚把腿抬起来,腿间的不适感就更强烈,她忍了忍继续。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对这种火烧火燎的疼意麻木了还是因为跳舞而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遗忘了疼痛,她照常训练到了傍晚。
中途菲佣来给她送来了泡好的红茶和点心。
就这样在
练功房里泡了一整天。
菲佣来叫她吃晚餐,这才作罢。
离开练功房后,沈蔷意拿起手机看了眼,一个小时前,有贺静生的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短信。
他说不能陪她吃晚餐了,会晚点回来。
她回了个:【好的。】
消息刚发过去,贺静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蔷意接听,“喂。”
“在做什么?”贺静生问。
她慢慢穿过前院,往别墅走。轻声说:“刚练完舞。”
呼吸还有些不平稳。
“我猜也是。”他似乎笑了笑,“不然不会这么喘。”
“……”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可细细一品,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我还要开一个国际会议,会晚点结束。”他又说。
“嗯嗯。”沈蔷意应了声,“我知道,你说过了。”
贺静生那头很安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静默了几秒钟,他毫无征兆说了一句:“要不要来公司?”
沈蔷意不明所以:“啊?去干嘛?”
贺静生言简意赅:“来陪我。”
“.......”沈蔷意几乎第一时间拒绝,“才不要。”
去他公司那还不知道得有多社死。
被无情拒绝了,贺静生也不气不恼,笑意越发浓郁,声调虽平淡,却能听出几分缠绵之意,他问:“可我想见你,怎么办?”
“.......”
自从贺静生表明心迹说了“我爱你”过后,他就总是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类似于这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暧昧悱恻的发言。坦荡直白,毫不掩饰。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情话.....
但她听到过后,竟然会产生一种.....害羞的感觉....
这男人的确太黏人。
好歹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像三岁小孩.....
“又不是晚上见不到...”沈蔷意脑子混乱,顺嘴就说了这么一句,反应过来后又立即把嘴闭上。
“那你晚上别睡太早。”贺静生提出要求。
“为什么?”沈蔷意不明白。
“你睡着了就不忍心弄醒你。”
贺静生的语气一本正经,还带着些苦恼和善解人意,听上去却意味深长,邪恶到明目张胆。
沈蔷意却能一秒读懂他不怀好意的言下之意。
“弄”这个字,实在惹人浮想联翩。
“你.....”她想斥责,却只说一个字就哑火。
“逗你的。”
她这样的反应,似乎令他很满意,笑出了声,沉甸甸的格外好听,熨着她的耳朵。
紧接着又听见他低到只剩温柔的嗓音:“早点休息。”
沈蔷意匆匆说了个“好”字就挂断电话。
走进别墅大门,径直朝餐厅走,经过
走廊的镜子,她又忽地退后几步站到镜子前,定睛一看。
竟然发现自己的脸红了个透顶。
怎么会这样!
她双手捧住脸颊,匆忙几步跑开。
同样是一桌子山珍海味,沈蔷意却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过后,她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就是去洗了个澡,跳了一整天的舞,汗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洗澡的时候,水淋到身上,那里的火辣刺痛感更严重了点,肾上腺素过去,她开始无法忍受。
匆匆洗一下就关了水,赶紧擦干,穿上睡衣。
护完肤过后,躺上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躺在床上也阵阵泛疼,她没想到这都一天了还没有好转。
她又拿着手机查了一下。
搜索结果显示,或者是阴.道炎,或者是撕裂了。
阴.道炎不太可能,因为上次家庭医生取了白带做了检查,妇科方面一切都正常。
那么就只剩撕裂的可能了。
这样的状态,明天还有演出,肯定会受影响。
明天得去买点药才行。
时间还早,她通常十点左右睡觉,现在还没有睡意,便打发时间地看了看IG,刷了刷视频,最后把今天在玻璃花房里拍的照片po到了IG上。
一晃时间都快十一点,她赶紧放下手机平躺着,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房间里安静得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睡意渐渐袭来,可或许过去了一分钟,也或许是十分钟,竟然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变了多少个睡姿。
她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看了看电子闹钟,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按理说今天的运动量足够让她倒头就睡,结果恰恰相反,明明很困,可她的大脑却无比清醒。
一旁的手机也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好似有什么东西将她拉扯着,迷茫到实在抓不住头绪。
肚子忽而咕噜噜叫了声。
有一点饿了。
都这个点儿了,换作往常她肯定是不会再吃东西,以防第二天浮肿。
可这会儿情绪和状态实在太反常,她将源头都归结到了肚子饿的原因上,所以才会让她如此心慌。
住在山上,外卖都点不上来。
所以打算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找点东西吃。
打定主意,她将台灯摁开,正要掀开被子起身,与此同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出现贺静生的身影。
他脚步不紧不慢,放得很轻,一边走进来一边攥着领带松了松,两人目光一撞,他弯起唇角:“怎么还没睡?”
沈蔷意坐起身,贺静生已然来到床边,垂眸看她,挑着眉:“在等我?”
边说边扯下领带,扔到沙发上,而后又脱掉西装外套,也扔上去。
他这样居高临下玩味又审视的眼神,仿佛能将她一眼看穿,几乎让沈蔷意莫名地
心头一震。
尤其是那三个字——在等我?
她神色忽而变得不自然,目光闪躲了下,连自己都开始迷惑和怀疑,可还是硬着头皮反驳:“才没有,我饿了,打算去吃点东西。”
明明事实的确如此,不知为什么话说出来却有点底气不足。
贺静生鼻腔间哼出一声笑,像是不置可否,又有几分意味不明。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松开几颗衬衫纽扣,摘下金丝眼镜便俯下身去吻她。
一只腿跪在她身侧,一只腿支在床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毫无保留地迎合他的吻。
他的吻一向凶猛强势,像是压抑了一整天终于得到释放,吻起来急躁又热情。
亲吻的同时也不忘抚.摸,揉揉她圆润的肩头,顺着往下,自然而然握了一手。
沈蔷意忍不住敏.感地嘤咛一声。
几乎是一瞬间,便被他推倒,按在身下。
睡裙的边角被他拨起。
炙热的掌心目的极强,径直往那儿靠近。
沈蔷意知道他的意图,立即曲起腿,及时按住他手腕,阻止:“….不要。”
他没停,另只手解开皮带扣,扬臂抽出皮带扔到一旁,一下下啄吻她的唇,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怎么?”
“今晚…不行。”沈蔷意吞吞吐吐。
“为什么?”贺静生拉开裤子拉链,继续吻她,“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沈蔷意本不想说,可他这架势……
“我那里….很痛….”她侧过头,抿起唇,很是难以启齿。
贺静生的吻细细密密落到她脖颈,沉着嗓,手往下。
“我看看。”
沈蔷意根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贺静生便彻底按住她,重新戴上眼镜。
即便他们之间早就毫无保留,可他目光这么直勾勾,她还是觉得不自在极了。
下意识想掀过被子盖住。
贺静生却拂开她的手,“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已恢复往日的沉静模样,蹙着眉,眼神只剩下严肃和担忧。
他又垂眸。瞳孔深谙不见底,面色越发凝重。
全是他罪行的证明。
“对不起,依依。”贺静生再次低头,已没有方才一分急躁粗野,轻轻地吻她的唇,叹了声,无法言喻的自责和愧疚:“昨晚怪我鲁莽了些。”
第一次尝到,难以控制身体里的亢奋因子,没想到竟会把她弄伤。
沈蔷意连忙将裙子扯下去遮挡住。
他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心里就顿时涌起一股气愤和委屈,侧过头躲开他的吻,嗔怨地嘀咕了句:“可能….我们不太适合…”
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怎样。
“嗯?”
沈蔷意面上认真:“我听说这种事,如果不是灵魂伴侣的话,就….”
他的实在太惊人,和她一点也不融洽。
“扯淡。”
贺静生沉肃打断。
他从来都是儒雅有礼又文质彬彬一个人,很有礼貌教养,还从没听他说过脏话。
此时此刻,足以见得他对她说法有多不满。
不过效果显著。成功把他气到了。
沈蔷意默不作声。心里倒是满意。好受了点。
气的就是他。
她不说话,贺静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凶了些,他立即敛了敛神色,掩下眼神中的凌厉,手指抚摸她的脸,循循教导:“依依,任何人和事都需要磨合,你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过于武断地定下结论。”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温柔的语调也不减不容置喙。
他不喜欢听。
沈蔷意还是不说话,垂着眼睫,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不出情绪。
贺静生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刻不容缓:“我马上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沈蔷意一听,弹坐起身,脱口而出一句:“别!”
她按住他手腕,阻止:“不要叫医生来。”
贺静生不解地看她。
沈蔷意咬着唇,扭扭捏捏的:“就….很尴尬啊…我不想….”
可能是上次贺静生让医生给她检查身体,她多少留下了一点阴影,她不想让那个医生又来给她检查。
“没事,我明天去药店买点药就行。”沈蔷意又若无其事地补一句,“没什么大问题。我都查过了。”
贺静生沉吟不语。
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
而后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低声交代:“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贺静生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困了就先睡。”
重新将手机揣回裤袋,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诶……”
沈蔷意看着他快递离去的背影,顿时恍然大悟过来,看来贺静生是给她买药去了。
脸又红了红,索性往下一躺,拉过被子将脸捂了一半。
他一个大男人去买那种药难道不尴尬吗?
嗯….总比她尴尬的好。
等了大概快一个小时,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本来沈蔷意已经昏昏欲睡,忽然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还以为是错觉,她又深吸几口气嗅了嗅,香味更加浓郁。
她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反应慢了半拍,整个人懵懵懂懂的。
看见贺静生走进来,手上提着一大袋打包盒。
“你买了什么啊?”沈蔷意蹭地坐起来。哪里还需要什么药,这会儿倒是完全忘了疼这回事了。
“昨晚那家大排档。”贺静生淡淡说道,“昨晚害你没吃上,你不是说饿了?今晚补给你。”
沈蔷意眼睛倏尔一亮,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谁知贺静生将打包盒往旁边的桌上一搁。
“一会儿再吃。”他从袋子里拿出
一管药膏,拆开,“先擦药。()”
贺静生走去洗手间,用洗手液细致地洗了好几遍手,抽了张纸巾擦干,走到床边,命令:“躺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自己来吧。”沈蔷意干咳一声。说话都不太利索。
贺静生充耳不闻,拿起药膏拧开,挤了一泵到手指上,无声地看着她。
平静的目光仍旧充斥无形的压迫感,令她无从抵抗。
沈蔷意只能乖乖躺下,被他分开了腿。
他弯腰,低下头,凑近。
哪怕她看不见,好似仍旧能感受到他灼灼又深邃的目光。
冰凉的眼镜链似有若无扫过她的肌肤。
药膏黏黏腻腻,涂在表面,惹来一阵阵酥麻。
沈蔷意脚趾蜷缩。
与此同时,他沉而紊乱的呼吸也喷薄在脆弱的肌肤上。像拂来一阵炎炎夏日最热的风,难以抵挡。
她侧过头,咬紧了下唇,目光到处乱瞟,很想转移注意力。
她的大脑和心脏,统统乱了个遍。
“好了吗….”她终究还是扛不住,弱声显得无助。
“马上。”贺静生喉结滚动,绷着声线。叫她,“依依,控制一下。不然不好涂。”
沈蔷意不明所以:“啊?”
他气音失笑,笑声短促沉哑,没言语。
只是抬起胳膊将手指递到她眼前。
“………”
灯光下,沈蔷意看见他手指反光,呼吸瞬间一停。
想辩驳一句,却哑口无言。
幸好,手机铃声诈响。
是贺静生的。
她如蒙大赦,赶紧说:“你来电话了!你快接吧,我自己涂。”
“不用管。”贺静生不以为然。
“这样不太好吧。”沈蔷意坚持,“你快接吧,万一有重要的事呢。”
“帮我拿出来。”
贺静生终于起身,朝沈蔷意面前抬了抬跨。
手指上都是亮晶晶的,沾着药膏和她的东西。他点点下颌指了指自己的裤袋。
沈蔷意忍住不去看他的手指,别开眼。
手探,进他的裤袋。
整个人又是一僵,因为最先触到的不是手机。
将裤袋上方撑得难以下手。寸步难行。
沈蔷意眨着眼睛,脸都快要滴出血。为难又无措。
即便小心翼翼避开,还是会从旁边经过。
手背挤压过去。
他的呼吸仿佛瞬间停滞,鼻腔里发出一声隐忍又失控的沉叹。
沈蔷意尽量忽视。吞了吞唾沫,闭上眼睛,索性一鼓作气迅速伸下去,摸到手机又迅速抽出手。
“给你….”
“谁打的。”明明已经涨到极致,贺静生面上还是八风不动的淡定模样,又挤了一泵药膏到手指上,再次弯下腰,按住她腿根,言简意赅:“帮我接。”
沈蔷意的脑子混混沌沌,什么都想不到,只能听从他的指挥。
睁开眼睛,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来电显示,“叶明珠”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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