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竹之内唯把她所知晓的事情告诉了五条悟，从最开始的涩谷事变开始。

“万圣节当天夜里，诅咒师们和咒灵勾结，在涩谷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帐，将不少普通人都困在了里面。”

“等下，和咒灵勾结？”五条悟一上来就提出了一个疑问。

“嗯，是几个特级咒灵，拥有和人类一般的智慧，可以进行流畅的沟通。”

“欸～竟然都有这样子的咒灵了啊。”五条悟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感慨了一句，“哦，你继续吧。”

“嗯，”竹之内唯点点头，继续说道，“总监部命五条老师去处理此事，同时高专的大家也都到帐外待命……”

竹之内唯讲得很简略，但十分清晰，一路讲到虎杖悠仁。

“等下，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说的虎杖还有那个钉崎都是谁？”五条悟举手提问。

竹之内唯解释道：“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都是一年级的学生，是六七月份的时候转进来的，老师你现在不认识很正常。”

五条悟捏着下巴点点头：“原来如此。”

“虎杖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因为误食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被总监部判了死刑，是老师你把他保下来带到高专的。”竹之内唯补充说明道。

“欸——宿傩手指这种东西都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竹之内唯严谨地纠正道：“是误食。”

“嗨嗨，误食误食。不过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竟然还能压制住宿傩吗？倒是挺有意思的。”

“虎杖的体质确实有些特殊，不过这个等之后我再和老师你说。”

五条悟点点头，让她继续。

“之后就是我前面和老师你说过的了，钉崎野蔷薇死亡、七海建人死亡、狗卷棘被斩去了一只手臂。羂索拿走了狱门疆，开启了死灭洄游。”

虽然并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事情，但乍然听到自己的学生和后辈都死了，五条悟还是沉默了一下。

竹之内唯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随后才又继续说道：“涩谷事变后，总监部发布通告，依旧将羂索认定为夏油前辈，同时判定五条老师为主谋之一，禁止任何试图将老师解救出来的行为，否则视为同罪。”

“嗤，那些家伙，他们才不愿意见到我出来呢。少了一个大魔王，咒术界就又会变成之前那个任他们为所欲为的咒术界了，他们巴不得有多高兴。”五条悟忍不住嗤笑道。

他留意到竹之内唯对夏油杰的称呼是前辈，而不是像其他二年级学生一样闻“杰”色变。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点出来，只是暂时先留意下了这个细节。

竹之内唯继续说着：“除此之外，夜蛾校长被视为犯有教唆罪，判处死刑，由京都校的乐岩寺校长执行。虎杖的死缓被解除，由忧太执行。不过忧太在杀死虎杖的同时对他使用了反转术式，骗过了他们。”

“后来，由于禅院家家主死亡，惠继任为家主。真希借他

的许可，本想去禅院家取走禅院家的咒具，却被禅院家下了手。具体情况她没有说，我只知道禅院真依死亡，真希变成了完全体的天与咒缚，然后对禅院家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听到这儿，五条悟忍不住笑了出来：“哈，不愧是我的学生，就是猛。”

他不由想起了当年的伏黑甚尔。

作为老师，五条悟其实还挺期待能看到自己的学生成为强者大杀四方的模样的，只不过如果前提是要先让学生经历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的话，那还是想一下其他办法好了。

“然后呢？”他问。

“之后，大家兵分几路，一来寻找可以将狱门疆封印解除的天使，二来想办法将惠的姐姐伏黑津美纪桑从死灭洄游中脱离，再就是保护天元，避免他落入羂索的手中。”

“在我到这边之前，天元已经落入了羂索手中，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天使来栖华，本以为也已经可以将伏黑津美纪桑脱离死灭洄游，却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到这里，竹之内唯的叙述差不多就结束了。

“这样啊……”五条悟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你呢？”

“我？”竹之内唯疑惑了一瞬。

“对啊，你。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大家的，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你自己吧？”

就算被问到了都还是有些茫然的感觉，表现得就好像她不是很重要一样。

当然，五条悟并不是觉得面前的学生在自己的事情上有刻意隐瞒，她好像只是习惯了像这样汇报事情，习惯了自己无关紧要。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果然，五条悟这么一提，竹之内唯好似才留意到这件事一般：“抱歉，我忘记了。”

随后她才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涩谷事变开始前，我被总监部以能力检测为由召走，到了那边后，就把我暂时先关在了压制咒力的房间里，说是要对我进行抗压的训练，因此我错过了整个涩谷事变。”

“你被人为地隔绝在事变之外了？”

“是。涩谷事变后，老师被封印，我的学籍被转到了京都校，由加茂家负责接管看守。只不过当时的加茂家实际上已经被羂索掌控，所以其实是落入了羂索手里。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告诉我是他故意操控总监部将我关起来的。”

“原因是？”

“我的术式可以无视他们在涉谷事变中设下的帐对信号的屏蔽效果，建立起沟通的频道，我猜应该是因为这个。”

当然，竹之内唯很清楚自己的术式效果绝不仅仅于此。

当时的她对高专的大家并不信任，因此关于自己术式里最深层的那个技能……她一直都在隐瞒，直到涩谷事变之后，才……

五条盲生思考了一会儿，发现一个华点：“欸～为什么他们不干脆再设置一个帐来阻拦你的咒力进入呢？”

竹之内唯的回答依旧冷静理智：“因为没有任何的帐可以阻拦我的术式效果。”

“嗯？任何？”

这么绝对的吗？

“是。之前总监部的人也专门来做过测试，目前为止确实是没有任何一种帐可以阻拦我的术式效果。”

做测试的时候竹之内唯还挺麻木的，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在盘星教的那段时间，和后来到了高专以后，其余时间她都是被大人物们控制着的。

小的时候还想着反抗，时间久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想法，因此几乎可以说是很顺从地做完了那个测试。

但是后面五条老师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不仅把总监部的人威胁了一遍，回来后把她也骂了一通。

嗯……

但是那个时候竹之内唯还以为他是在唱红脸扮好人，为了骗取她的信任……

毕竟类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竹之内唯被骗过一次后，第二次自然就免疫了。

谁知道五条老师是真的想保她。

在竹之内唯回忆过去的时候，五条悟也对她的术式产生了一些好奇。

“唯酱，你的术式……是什么？”五条悟突然开口问道。

被羂索视为会破坏计划的存在，却并没有选择直接将人铲除，而是将她控制了起来，事后更是把人抢了过去。

也就是说，对方在觊觎竹之内唯，比起将人铲除，更希望能够将其控制。

这不得不让五条悟对竹之内唯的术式产生了好奇。

更别提她原本就是天与咒缚，照家入硝子所说的那种随随便便就有可能死掉的身体状况，到底又是交换了什么样的术式天赋？

然而被问到这个问题，原先叙述一直很冷静流畅的少女却犹豫地抿起了唇。

五条悟注意到，她的身子都是僵硬的，放在腿上的双手都握了起来，指甲掐着掌心。

“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事哦～”自诩最体贴学生的教师五条悟语气轻松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竹之内唯原本还在动摇的想法又稍稍移向了坦言相告。

同样都是五条老师，模样和性格都如此的相似，那应该……也是可以信任的吧？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语气有些僵硬地先问了几个问题：“老师，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吧，老师我还是很乐意为学生解答疑惑的。”五条悟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轻佻，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安全感极了。

“老师你们这个世界，也有忧太和熊猫吧？”

五条悟似乎已经知道她问这个是要做什么了。

乙骨忧太和熊猫，他的学生中目前最具有争议性的两人。前者曾经身负特级过咒怨灵里香，后者是夜蛾正道手下诞生出来的拥有自主意识的咒骸。

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点——都需要有五条悟的庇护，才能确保乙骨忧太、里香和熊猫的创作者夜蛾正道能不被总监部下手。

少女是想确认他会不会一样地把她纳入庇护之下。

五条悟勾起唇角：“嘛～有没有呢？”

他故意卖着关子，手上却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通电话直接拨到了乙骨忧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