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挑眉一笑,看着我,"呵,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引我过来,就只是为了想知道影的情况?惜儿,你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他。当然,我更想知道的,不是影的情况。我担心她,挂念她是真的,可我更担心的是吕征。无论如何,嬴政总不至于要了影的性命。
"你不用冷潮热风的。像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理解。我只问你,影呢?"我不可以因为他一句话就打乱了我的脚步。
嬴政收起笑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影令我很失望。"
心里一抖,他把影怎么了?"她离开,也是为了去搬救兵救你,难道这也错了?再说了,是我非要逼她这么做的。你有不满,你有气,都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为难她!"真是不知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
"看来,你对她,真是有情有意啊。"
"什么意思?"有些火了,他这不冷不热、莫明其妙的调子,真的很能把人的火给钩上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影有事,那是因为她犯了错。她错就错在,她不该跟你走得太近!"嬴政狠狠的说。
"是你把她派到我身边的!"我忍不住吼了出来。
"是啊,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影那样的性子,遇到了你也是没辙。你想见她是吗,可以。"
"真的?"我有点疑虑,突然好说话了?"那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免得夜长梦多。
"呵,急什么?你这样耐不住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你--"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但也没想到,他反悔的这么快。
"好了,不要气了,也别心急。我看,你想见的人,也不止影一个人。这些人呐,总得一个一个慢慢去见。你说,是不是?先陪我一起用晚膳吧,恩?"他搂上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前走。我还是先顺着他吧,他说得对,我就算再心急,也得按耐住性子。毕竟,他已经答应我了,他要不带我去,我也实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宫女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原本一片狼藉的寝殿收拾好了,并把晚膳在桌上摆开。
"你看你,可真能折腾。"嬴政摇了摇头,"你想要见我,那还不容易吗,让人知会一声就行,何必还要来这一出?仔细自己累着。"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是干什么,真是什么都好意思说!我懒得理她。
又开始往我碗里码东西,"看这几天,你也不好好吃饭,都瘦了。惜儿,你这憔悴的摸样,可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
我只能感叹,只有嬴政,只有他才可以把"猫哭耗子"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
"还是--惜儿,没有我在身边陪着你,你就没心思吃东西了?好,我以后天天陪着你。"
要不是我教养好,一口汤就喷出来了。不理他,我听不见,低头狠命吃东西。
可就算是这样,嬴政还是不消停,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一抹嘴,站起身,简直是忍无可忍。
嬴政瞥了一眼我面前空空的碗,才对我说:"可是,我还没吃完呢。"
我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的脸,居然还能有一副委屈的神情,倒好像是我欺负他了?闭了闭眼睛,我深呼吸,要忍!我重新坐下。
嬴政这才满意的笑了,继续东拉西扯,开开心心吃他的饭。可是我很煎熬,一分一秒,都过得那么慢。我心急如焚,他细嚼慢咽。
不知我在心里默默数了几十万只绵羊,才看见嬴政慢慢吞吞,极其优雅得擦了擦嘴角。"现在可以走了吧?"
嬴政笑看我,"不再喝杯茶了吗?"
"你!"我的手,几乎指上了他的鼻子。
"哈哈,逗你玩的。"嬴政笑着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走吧,再不走,估摸着你又该折腾了。"
可恶!是我折腾吗?明明就是你逼我!算了算了,他都要带我走了,我还是再忍忍,等见到了影再说。
我本以为,影大概跟我差不多,也是被软禁起来了,再不济,就是被体罚了一下。毕竟错不在她,如果忠心救主也算是错的话。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嬴政竟然带着我走进了地牢!那是一个阴冷、黑暗的地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想象,在这华丽、光鲜的秦宫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便下沉一分。因为我时不时就会听见里面传来的呻吟声、求救声,还有,那是鞭子抽打的声音。这里本来就空气不流通,所以,扑鼻而来的是一阵腥臭。是的,那是一种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味道,让人本能的胃部不适。
"参见大王!大王,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您是何等尊贵之躯,怎可--"
嬴政大手一挥,"退下吧。"估计,那几个就是这地牢的掌事吧,看着就是心狠手辣的样子。尽管我看到的,是他们极力巴结嬴政的德性。
嬴政带着我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我心里很怕,眼睛也不敢乱飘。左右那些栏杆之后的囚犯,一个个都是惨不忍睹的样子。以前看僵尸片里面那些血肉模糊的形象,我现在看到真实的了。
啪啪--挥鞭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好想听见了鞭子划过人皮,皮开肉绽的声音,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