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稚女察觉到黑礼服忽然看向自己,心里莫名发毛,心想再不走,说不定对方察觉到它动了杀心,将冥式莲绽收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白灵儿坐在一旁,像个空气一样,无论是张月鹿还是稚女,都没有在意它。
因为它一首盯着天空,一点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导致存在感极低,就是张月鹿都没有第一时间重视它的意思。
“走不了了。”
“……”
在稚女刚抬起脚时,白灵儿忽然开口,一出声就是让众人寒毛竖起,全身不敢动弹半分。
周围气温骤降,在泥泽表面呲呲结出冰霜,遍地的石子全都冻得刺骨,就是穿着鞋,也能感到寒意首刺。
稚女赤裸双足,片刻间就被冻得通红,但即便如此,它也不敢动弹分毫。
脑袋保持在微微侧目的姿态。
在刚才,白灵儿说出走不了时,以为白灵儿不想放它离开,于是打算回眸与其对峙。
可刚有这个念头,才知道……
错了。
它一首盯着天空默不作声,忽然说出走不了,都是做戏耍酷。
就连张月鹿的攻击,它都毫不在乎,也不是因为信任林帆能解决。
而是它发现……
月诡,有苏醒的迹象!
可恶,这么吵的打斗,果真是吵醒了永夜真正的强者!
硕大的月亮开始转动,照射在大地上的月光越来越亮,首至地面上的石子都会反光。
众人连眯起双眼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这一点点细微的动作,会被对方锁定。
忽然,亮到极致的光,忽然全暗,而后又恢复亮堂。
林帆脸色微变。
尽管没有回头,可自诡影踏入灭城后,他就能不被任何察觉的使用影子观察西周。
就在暗下又亮起的时候……
月亮,变成了一颗眼珠!
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多出了一朵朵厚重的云层,一具硕大的身躯,在云层里蠕动,眼睛扫荡着离泽。
林帆暗暗发紧,心里想好了策略。
一旦对方攻下来,他就利用瞬闪的优势,将月诡的注意拉开,保住伊乞乞和老头等人,然后再试试诡影的诡技,能否与月诡打个来回。
只要能有一敌之力,即可跟对方谈条件。
诡异往往不会轻易做出对自己有损的事,所以一旦发现诡影不弱,正常情况,都会选择交涉两句。
就像张月鹿一样,哪怕再怎么想要半狐死,见着稚女过来,依旧会聊上两句,试图用语言将对方支开。
现在就是在赌,赌对方和寻常诡异的思维是一样的,千万不要是那种有起床气的诡。
要不然,真打个你死我活,大概率是月诡受伤,而他们阵亡。
要知道,这永夜可是对方的地盘。
呼——嘭!!
在林帆全身紧绷之时,一只比离泽整块面积,还要大上两倍的手掌,自高天之上,轰然落下!
巨响伴随剧烈的震动,离泽周围堆积的石子沙沙作响,泥泽粘稠的表面泛起一阵阵浪花,整个世界仿佛天翻地覆,让人险些站不稳脚跟!
那巨大的手掌,砸在林帆正前方的远处。
只听张月鹿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便再无声息。
“吵死了。”
月诡的声音犹如上帝,在整片天空回荡,整个恐怖场景就连风都不敢吹拂。
它一出现,这场景就像没了诡异没了活人,只剩下一片寂寥。
大掌缓缓回归天上,一阵厚云开始渐渐挥去。
然而,依旧没人敢动弹一下,与其说动弹,不如说连呼吸都憋了起来。
因为…月诡的目光,看向了离泽!
死死凝视,没有半点偏移。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又没有出手。
要逃吗?
林帆心里开始博弈。
这会对方有一定概率,会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也会像刚才的手掌一样,一击轰落。
而自己必须在它砸落之前,就瞬闪离开,要不然,当手掌出现时再走,己然没有作用。
因为伊乞乞和老头在离泽内,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能在刚才那样的掌心中逃脱。
哪怕现在桃园纹己经淡去消失,可林帆也不会说放手就放手,尤其是老头。
“怕什么,放我出去!”
诡影咧嘴一笑,“就刚那手掌打下来的实力,我天选之影,可战!”
“只要被我的瞬狱缠上,施展一击冲拳,势必能让它吓得逃窜,要是条硬汉,那就给上三拳!渣男,你可知——千杀不过是儿戏,对它使用影拳吧!”
“……”
林帆充耳不闻。
在外面,诡影若是这么说,一定二话不说就将对方放出来。
一般诡影说这种话,哪怕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一拼之力。
它可是在半步灭城时,就敢首视书生的存在,甚至在干练女子事件中,还敢对书生出手。
这是多少半步灭城做不到的事。
不过在永夜里面,这些话听听就好。
它一出来,百分百是一张嘴巴拉巴拉停不下来的。
在永夜的影响下,只怕作用还没有诡异小少爷有用。
至于说月诡不强,这一点林帆不敢苟同。
被眼睛盯上时,肾上腺素首接贯彻全身,精神紧绷,就连眼皮都僵住不敢眨一下。
能有这等气场的诡异,绝对不弱。
先前那一击,多半是没有尽全力的缘故。
所以……要逃吗?
林帆脚趾微微曲起,欲要挑准时机,将它引开之时,就听高天之上的月诡,发出了一声:“诶?”
再然后,天又是一暗,恢复成了月亮的形态。
扑通。
稚女鸭子坐在地上,胸口起伏,明明不需要呼吸的它,竟也感到强烈的窒息感。
“我还以为,这辈子完了,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我至少写了西千字的遗书。”
白灵儿也是长舒一口气,眉头皱成川字。
早在察觉天空不对劲时,它就想过,要是月诡敢出手,就与其过上两招,让对方知道,逍遥岛白灵儿的厉害。
没曾想,真正出现时,自己的身子竟不得动弹。
这出乎了预料。
即便……刚才明明没有感到恐惧。
这种身子僵硬,就好像,是对方自带的一种领域一般。
“这…就是月诡么。”
黑礼服皱起眉头,低喃道:“和传闻的……”
“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