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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脸颊上,呼吸从额前发梢扫过,引起那片灼烧的肌肤再次瘙痒。
鹿言连呼吸也忘了,只听见了不知谁的心跳声,剧烈到了吵闹的程度。
她一眨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几乎要被他的眸光攥进那眼底,仿佛再多看一秒,她就要不是她自己了。
但下一秒,面前的人收回手,从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肩头。
随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安成星垂下眼,将那卑劣的喜悦藏进了眼底。
他的轻笑在叹息中传到了她的耳畔。
“鹿言,我很高兴。”
安成星的心跳稳稳地响彻在胸膛,强而有力地,一下又一下,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现在的我对你来说,终于是一个男人了。”
过分靠近就会不自在的,和大部分异性没有区别的男人。
鹿言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被他的心跳声和话音搞得脑子一片空白。
安成星这次却不想给她慢慢消化的时间,有些“温柔”在特定的时候,是不具有任何效益的。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他并非真的那么想做一个“君子”。
安成星轻抚着她的黑发,将她抱在怀中,感受她呼出的鼻息打在胸前。
他抬起眼,轻声问:
“这是不是说明,我也有追求你的权利了。”
这句话以陈述的口吻道出,没有给她否决的机会。
鹿言的脸“轰”一下红了个透。
她罢工了很久的脑子终于缓缓转动起来,明白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他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那么温和无害的安成星,竟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没给她半点准备的时间,没给她丁点拒绝的机会!
“太狡猾了。”
鹿言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
她了解安成星,就像安成星了解她一样的了解。
他到这一步也还是那么聪明,只要一个“追求”的权利,一个所有人都可能有的权利。
她还能说不吗?
以退为进这一招,就他学得最精!
“嗯,我知道。”安成星的声音藏着笑。
他就是这么狡猾,但又把心机都明明白白摊开给她看了。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连这点公平都不给他。
谁让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占尽优势,却还输在起跑线的话,未免也太傻了。
这一次,安成星可不愿意再当一个傻子。
“你别高兴得太早。”
鹿言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愤愤不平地说:“想追我的人能从北江城排到挪国去了,你算老几啊!”
她现在回过味来了,顿时有了一种被人算计成功的不平衡心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安成星,她从来不会防备的那个人!
安成星看着她,就只是笑,什么也不回答。
鹿言见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来气,又撂下一句狠话:
“你没看网上的新闻吗!就这城堡里都还有我的前任呢!你到后边儿排队去吧!”
她一气之下,嘴上都没个把门,光想着怎么“找回面子”了。
直到安成星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的这个前任……”
安成星缓慢地,抱着她的腰往前一步,又一步,直到她冷不丁被身后的沙发绊倒,一屁股摔在了沙发上,他才俯下身,几乎要将她压在沙发上。
下一秒,安成星温和地看着她,问:
“是那位席先生呢,还是那位诺先生?”
鹿言:“……”
这题好像是个送命题。
见她眼神闪躲,嘴唇微颤,就是不敢回答,安成星便“好人”做到底,替她回答:
“今早上席先生还在你直播间,堂而皇之地说是你的前男友。”
“按理说这位前任应该是他没错。但昨晚上诺先生和你之间……也非比寻常。”
他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就像真的只是在推理一个答案而已。
鹿言被他说得心里越来越慌——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揭穿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干脆抬手就想去捂住他的嘴巴,打断施法。
然而他却预判了她的狗急跳墙,轻轻一下就将她的手腕握在了手中,另一只还撑在沙发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小小的空间里。
安成星似是不解地问:“是我猜的不对吗?”
他眼里分明是有笑的,鹿言却感受到了昨晚上被他“抓奸在场”的那股心悸。
“你、你不要说得好像我跟谁都有一腿一样!”
鹿言本来是有底气的,因为她真的没跟任何人有过一腿啊!
但这话说出来莫名就显得心虚极了,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信。
安成星忍俊不禁,却还是压住了笑意,说:“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鹿言正要顺着台阶下来,就听他又补了一句:
“那这城堡里还有谁会是你的前任呢?”
鹿言:“……”
这一茬你是过不去了是吧!
安成星还佯装认真地分析:“陆先生看着跟你不熟,女嘉宾你应该也没那个兴趣。”
鹿言:“……”
住口啊!越说越离谱了!
她一只手被他握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分不出功夫来捂住他的嘴了。
安成星还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随后恍然地说:“哦,好像还剩下一个明浼……”
鹿言就怕他提这一茬,当初她找明浼是为了推任务而已,不是真的跟明浼有什么啊!这人怎么还能记整整六年的!
安成星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推理,俯身看着她,说:“那看来就是咱们的老同学了,他原来还跟你有这么一层关系……”
鹿言实在听不下去了,伸出脑壳就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下巴上,强制他闭嘴!
那恼人的声音也的确戛然而止。
整个沙发上都安静了下来,连空气的流速也凝固了一般,胶着在一起,成了一团黏稠。
鹿言这一下咬得不轻,几乎尝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
她顿时冷静下来,有些笨拙地松了口,一边瞅他下巴上的那一圈牙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
“没、没事吧?”
安成星没有回答,她也不敢看他现在的脸色,赶紧给自己找补: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谁让你一直说说说、说个没完的。”
“而且我跟社长那次真的就是,哎呀,就,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真的没有……”
她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拼命拿话来圆,显得有些聒噪。
安成星头一次不那么想听她说了什么。
他垂下眼,终于轻声叹了口气:“你真是……”
有轻易摧毁他定力的本事。
鹿言还在滔滔不绝,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就被他抬手捧住了脸。
这熟悉的一幕让她生出了预感,顿时停滞了呼吸。
下一秒,他的呼吸擦过她的鼻尖,柔软的体温落在了她的唇瓣。
鹿言瞪大了眼,长而卷翘的眼睫也颤了颤。
他的吻却没给她温吞的时间,柔和而又明确地传达了他的难以忍耐。
她不自觉地仰起头,才好承受他唇齿间的力量,被他握着的手也无意识地反抓住了他,用力到在他白皙的小臂上留下痕迹。
直到她的呼吸停滞了太久,将她的脸涨得通红,他才抽离。
鹿言终于有了大口喘气的机会,缺氧的大脑一阵一阵发晕,让她轻飘飘的,找不到重心。
她还死死抓着他的手臂,脖颈的黑发被汗液打湿,一些青丝粘在了脸上,和她那涨红了的脸颊一起,显得凌乱而又躁热。
安成星抿起唇,忽然起身拉开距离,顺手将她扶起来,然后飞快地拿过一旁的白衬衫,往她头上一盖,遮住了她整张脸。
还没缓过神的鹿言:“……???”
视线变得一片黑暗,她也没力气开口问,只听到他从沙发边离开了,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鹿言:“……”
这叫什么来着,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顿时生出了点幸灾乐祸,甚至想去嘲讽他几句,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被这么一折腾,鹿言热出了一身汗,她一把拽下头上的白衬衫,侧头去看身后的主卧。
门倒是开着,也不知道是太着急了忘了关,还是完全不怕她进去。
她鬼鬼祟祟地从沙发上爬下来,垫着脚尖往卧室门靠近。
——让我看看,某些人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鹿言溜进他的卧室,猫着腰靠近浴室,然后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哇”一声喊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是个男人都要被她吓得一哆嗦,然而站在洗手池边的安成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用冷水洗着头发,将刚刚才洗过一次的所有地方都给洗了一遍。
最后他拿下干净的毛巾,往头上一盖,起了身看向她。
“哇什么哇?”
安成星像看傻子一样看她,眼睛里却都是藏不住的笑。
鹿言:“……”
那没事了。
安成星见她的头发也都粘在脖颈上,一些汗都流进了胸口,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他神情自若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小尴尬不存在一样。
鹿言没得逞,看他这反应还怪不爽的,顿时说:
“洗头好麻烦,你给我洗啊?”
谁知安成星真的环视了一圈浴室,最后看向花洒,说:“那只能在那边了,还得找个椅子过来。”
他反应正常得就像这事儿没少做一样。
鹿言想到这里,忽然一顿。
——这件事,安成星好像还真的没少做。
初一的时候,她听了几句什么“长发及腰”的洗脑包,就也学人家留长发。
但她又嫌吹头发麻烦,经常洗了就拿毛巾裹着,等头发自然风干,最后整得风一吹就头疼。
后来安成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她去他家里,他帮她洗,帮她吹,弄完了再让她回去睡觉。
这件事持续了很久,直到某一天她回家时被鹿振轩抓了个正着,才被教训了一通。
“懒成这样,还像话吗你!”
“看你以后离了成星还怎么活,生活不能自理了都!”
这件事就连黎蓉也不站她这边,让她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老想着依靠安成星。
“人家长大了要娶媳妇儿的,哪是你能赖一辈子的啊?”
那时候鹿言理所当然地反驳她:“他娶我就行了啊,多大点事儿。”
黎蓉就“哎哟哎哟”地笑话她:“你真不害臊啊,这话也挂在嘴边上。”
但却没有再批评她,让她别再说这种话。
大抵那时候的黎蓉,也真的没把她的童言无忌当真,更没想过,长大后的她兜兜转转,还是做回了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懒鬼。
温度适宜的热水从花洒下涌出,触及了头发和皮肤,又被一只手温和地隔开在了脸颊之外。
鹿言坐靠在椅子上,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去瞥头顶上的那张脸。
他站在她身边,用防水布隔开了她和椅背,一头黑发被握在他的手心,一缕一缕浸在了温水中。
此情此景,很像一位尽职尽责的托尼老师。
鹿言顿时笑出了声:“你这个托尼老师,长得还挺帅的嘛。”
安成星和网络社交严重脱节,一边专注手里的动作,一边问:
“托尼老师是什么意思?”
鹿言撇了撇嘴,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就是洗头小哥。”
安成星这才看了她一眼,不怎么在意地回了句:
“但我洗得不好。”
鹿言正想说一句“您客气了”,就听到他继续道:
“所以只能给你洗洗了。”
鹿言:“……”
超!
好心机的男人!
鹿言选择了暂时关闭交流通道,不给他再释放心机的机会。
她不说话了,安成星反而更专注手上的“工作”。
他关了花洒,往淋浴器上一放,随手拿起了一个黑色小盒子。
这是他带回来的洗发水,虽然这里的东西也挺好的,但他用不太习惯那些有香味的洗护用品。
安成星拧开盖子,挤出一些洗发水在手心,随后在手中揉出泡沫,才将手贴在了她的头发上。从发尾一路梳理着向上,有条不紊地,极富耐心。
到最后触碰到她头上的肌肤时,手指的温度慢慢游走,力道温和地舒缓着她的每一寸。
鹿言被揉得都困了,等热水再一次冲刷上来时,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垂着头的神情就出现在了视野里,眼神中满是心无旁骛。
最后一次冲洗结束后,他才拿了干净的毛巾裹住她的头发,让她起身。
安成星将椅子挪到了镜子前,鹿言很自觉地坐下来,等他拿吹风机来吹头发。
这边的吹风机也都是新的,没什么噪音,热风也很温和,一吹到脸上就暖洋洋的。
鹿言舒服得想伸个懒腰,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享受他的“专业服务”。
但她忘了,越是专业的服务,价格越昂贵。
等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鹿言睁开眼,就想起身走人。
站在她身后的安成星却俯下身,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鹿言从镜子里看着他,露出了疑问的表情。
而他的表情很平和,甚至很有礼貌地说:
“您好,本店概不赊欠。”
鹿言:“……”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她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就说:“扫码吧。”
不就是想加她好友嘛,这点小心机,谁看不出来一样。
鹿言心里想着,嘴角却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身后的人却平静地说:“不收转账,也不收现金。”
鹿言:“……”
她侧头去看他,想骂一句“别得寸进尺”,却被他的靠近给吓得停住了呼吸。
不是吧,你又要来——
安成星捧起她的脸,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鹿言在放弃抵抗和反击回去中间摇摆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瓣上。
引得安成星的喉间发出一点沉闷的笑声。
他便也想让她感受到,他此刻有多欢喜。
他便也想让她感受到,他此刻有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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