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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只给了一小时的休息时间,接下来还要拍摄一小部分的内容,所以安成星回房间后只换了衣服卸了妆,就坐在电脑前忙工作。
他能赶回国已经是极限了,堆积如山的工作不可能再放着不管,因此这几天的拍摄他也是见缝插针地处理工作,得不了闲。
但某人一通电话打过来,再忙的工作也只能中断。
安成星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就出了房间,径直往四楼而去。
抵达四楼时,安成星抬手看了眼手表,离拍摄时间还剩半小时不到,不知道她现在来四楼是做什么。
他想着,脚步却未迟疑,径直走向了那间已经不陌生的房。
卧室外面的门没锁,安成星还是敲了敲门,三秒之后才拧开门锁,走进了卧室。
里面一片漆黑,他不由得打量了一圈,伸手去开灯。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道声音:“不用开灯了。”
安成星顿了顿,反手关上门,上了锁,走到床边。
“你不舒服吗?”他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以前她懒得吹头发,偶尔就会有头痛的毛病,不想开灯晃眼睛,也不喜欢开窗透气,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床上的人却伸出腿来,光生生的脚丫子在他腿上踹了一下。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她蛮不讲理地倒打一耙。
安成星也不生气,他弯腰将她的脚丫子拿下来,在床边坐下。
适应了黑暗后,他的视野里已经很清晰,连她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
灵敏的五感自然也跟了上来。
“诺先生来过了?”安成星的语气听不出异常。
鹿言顿时收起了放肆的心思,往被子里一钻,闷声闷气地说:
“是啊,专门来堵我呢。”
安成星看了眼窗外的月光,冷白色照亮了窗上的那朵薰衣草干花。
他温和地问:“是跟今天下午的事有关吗?”
下午众人在这里不欢而散,席江和诺斯维亚甚至没有开过口,但安成星知道,他们手里掌握的线索并不少于他和明浼、鹿雪。
只是这两人的戒备心太强,从来不会跟他们分享,哪怕他们现在是同一战线的“盟友”。
鹿言冷不丁听到他提这事,头又开始疼了。
她一翻身坐起来,抱怨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上赶着来了。”
安成星不由得笑了一声,“找我算帐吗?算哪一笔?”
鹿言立马踹了他一脚,“还说,你跟鹿雪明浼搞了那么大一个恶作剧,事先跟我透露过吗?”
她死咬着“恶作剧”不松口,哪怕是面对安成星,这一步也绝不能退让。
在事情有眉目之前,鹿言不能让他们真的察觉到“世界”的真相。
安成星也不急着让她相信这不是恶作剧。
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最开始的他也动摇过,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
直到鹿雪和明浼两位当事人都证明了他并非一个人,安成星才确定,他没有发疯,没有精神失常,更没有记忆出错。
他本就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极强的抗压能力,所以哪怕是面对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他也选择了相信自己,相信鹿雪和明浼。
错的不是他们,而是眼前的世界。
安成星抬眼看向鹿言,轻笑着问:
“但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也想从我这里了解更多吧?”
他说得这么直接,鹿言反而没做好准备,眼神都闪躲了一下。
安成星并不追问她,只说了一句:“等拍摄告一段落,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他抬手拂开她凌乱的碎发,承诺道:
“放心,不管你想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
鹿言盯着他许久,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那你说说上午你在浴室里做什么吧。”
安成星表情一顿,目光都游离了一瞬。
鹿言这下爽快了,她在床上挪了挪,坐到了他面前,抬头问:
“还有啊,你高中的时候幻想的那些,说来听听呗。”
她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样子,仿佛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安成星被她的目光盯得节节败退,只能无奈地说了句:
“鹿言,非礼勿言。”
“还挺押韵的”,鹿言撇了撇嘴,就是不放过他:“你都敢做了,不敢说啊?你才是非礼呢!”
她说的也没错,所以底气十足。
安成星第一次觉得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点,只想堵住她的嘴。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当那道无形的枷锁卸下后,他的行为总是优先于理智。
——不再权衡利弊得失。
他的靠近是压倒性的,鹿言一个没坐稳就倒了下去,柔软的床垫反弹回来,让她一头黑发散在床单上。
安成星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从耳边的长发,到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勾勒了她的模样。
躺在眼前的人却冒出一句:“安成星,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洗冷水澡。”
安成星忍无可忍地,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却在唇瓣相贴的下一秒,听到了她模糊不清的笑声,像偷到了蜂蜜的小仓鼠,狡黠又嚣张。
他不由得松了克制,更深地堵着她的声音,直到她没力气再作乱,才微微收了力道,轻柔地描绘她。
鹿言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是否还在系统的监视中,也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后,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活着。
但谁还在乎呢?
她也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完美的机器,不是设定好的程序。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她要全都尝个遍,才会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犯了错。
人不就这样,瞻前顾后,又盲目冲动。
“我很好奇,中午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下巴上的牙印?”
一片漆黑中,鹿言刚有了大口呼吸的余地,就又开始去招惹他了。
安成星拿外套盖在她身上,起身借着月光看了眼手表。
见时间还来得及,他才回答:“用了喷雾和遮瑕。”
鹿言大为惊奇,直接坐了起来,问:“你还知道用遮瑕?”
安成星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领和袖子,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了,便开口道: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下去集合吧。”
他还是顾及她的形象,打算跟她错开下楼。
鹿言却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连陆以衍都懒得考虑,还用得着在乎形象吗?
“好烦,能请假吗?”她磨磨蹭蹭,就是不想下床。
安成星就问:“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非要上这节目呢?”
他语气平常,鹿言却听出了几分奚落之意。
她“啧”了一声,随口乱编:“我想红啊,你看我现在多红啊。”
安成星对她这些口嗨已经习以为常,见她还是不肯动,只好转身回到床边,俯身去帮她系扣子。
鹿言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领口早就蹭得敞开了,她自己却一点也没意识到。
安成星俯着身,替她将三枚纽扣都扣上了,又理了理她的头发,让她回到能出去见人的模样。
“好了,走吧。”
工作可不是上学,想请假就能请假的,他就算想帮她,也改变不了法律对合约的约束力。
鹿言只能挪到床边,却找不到自己的人字拖在哪了。
出来的时候着急,她就穿了这么一身出来,亏得刚刚诺斯维亚没开灯,不然准要把“淑女守则”再给她念一遍。
安成星蹲下身,拿过床底下的拖鞋,给她穿上。
此情此景,几乎要和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
鹿言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了他的肩,“不想走,你背我。”
她作得理直气壮,而安成星总是愿意接受她所有的毛病。
他背过身去,等她抱紧了,就托着她的腿起了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走到了门口,不用他说,鹿言就伸手去开了卧室的门,他走出门后,她又伸手把门关上,自觉得很。
安成星就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养成这样的习惯,要是哪天没有这样顺着她的人了呢?
鹿言听出了他言下之意,顿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我是富婆,我乐意。”
安成星笑了一声,没再说教她,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他们没看见的是,就在五楼的楼梯口,一个刚出来的工作人员被他们的身影吓得一愣,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位工作人员,就是道具组的李珍珍。
她拼尽全力克制住了自己想尖叫的冲动,默默掏出手机,点进“星言”超话,颤抖着手指发了一句“他们是真的”。
这句话被隐没在众多帖子里,一点也不起眼。
等到以后她发的“一手糖”越来越多,才会被人发现,但那是后话了。
一楼大厅,所有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后,嘉宾们也准时下了楼。
接下来只是拍一些下期正片要用的开头,内容不多,坐在一起分析一下之后的剧情走向就行。
等全部嘉宾在沙发上落座后,各个部门直接开工,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拍摄。
有几位专业的演员在,这部分拍得很顺利,期间除了鹿言和席江的互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意见不同的讨论。
实际上,几位女嘉宾已经麻木了。
她们要是还看不出来这节目的猫腻,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就连阮茉莉都已经隐隐明白,这节目的男嘉宾里,起码有四个是为了鹿言来的。其他人可谓是毫无拍摄体验可言。
但只要陆以衍还在,她就能咬牙坚持下来,绝不认输。
前面的部分拍完后,导演吴绅拿出大喇叭,说:
“应观众们的强烈呼声,接下来咱们会开启一项新的支线任务,那就是约会小剧场。”
他看了下所有嘉宾的反应,见他们都听得很认真,没有露出不满的情绪,才继续道:
“节目组会开启一个全新的投票通道,根据每三天一次的投票统计,选出男女嘉宾里分别票数最高的两位,来完成约会小剧场的拍摄任务。”
这还真是观众提出来的建议,吴绅觉得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把风向带回“恋爱综艺”上呢。
眼看着节目都要成鹿言一个人的专场了,他能不愁吗?
所以吴绅连夜让策划部做出了完整的方案,立刻开启这个投票通道,到时候就是粉丝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打得越激烈越好。
吴绅想想就开心,完全没料到之后的发展会脱离他的预期。
——彻底变成鹿言一个人的专场。
对于节目组的安排,嘉宾们都没什么意见,就算有也懒得折腾了,只想安静地吃瓜看戏顺便混个片酬。
后面的内容拍完后,吴绅很有眼色地立刻结束拍摄,笑着让他们回去休息,明天直接放假一天,给大家休整的机会。
这也是投资方定的,金主爸爸财大气粗,节目组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们累了这么久也想休假呢。
但休假之前,还得把最后一个工作给做了。
于是晚上十点过,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热搜榜又被《倾城之恋》霸占了。
起因只不过是官方发布了一条新动态,宣布了“为你心动的cp投票吧”这一全新的投票渠道,就瞬间把观众和粉丝们都给炸醒了。
“姐妹们,快醒醒,有活儿干了!”
“我艹!!这不是我提的建议吗???节目组你今天就是我再生父母!!”
“岩浆大军在哪啊啊啊啊啊!快来打榜了!!!”
“做梦没想到我脱离了选秀大坑还要搞投票,呜呜呜呜呜呜,我投就是了。”
一时间所有的唯粉、cp粉都锣鼓喧天,兴高采烈地宣布“过年了”!
唯粉是为了让自家偶像有更多的镜头,更多的曝光,这也意味着之后会有更好的资源。
毕竟这节目火到什么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而cp粉们的想法就很简单粗暴了——
“我一定要让我的cp当场约会!!!!!”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超话、实时广场、各大论坛和社交平台,全都掀起了一场“投票行动”,杂食党和洁癖党头一次达成了共识,开始了深切的交流。
“我吃岩浆啊,但是星言也很香啊啊啊啊啊!”
“就是说,姐妹花有没有希望呢……”
“明言绝不认输!!”
“笑死,诺言可是最大的官配,这我们能输??”
“家人们!零点准时开通投票渠道,冲就完事!!”
节目组这个消息一出来,所有等更新等得睡不着的粉丝们可算是有事可干了。
就连那些热衷扒糖的“放大镜”们也消停了,全心全意开始搞投票,势必要让自己的cp达成约会的条件!
文馨作为默默吃瓜的潜水党,这一刻也狠狠地心动了。
她到底投谁好呢?
席警官是小言姐的前前男友,诺先生是小言姐的前未婚夫,明学长是小言姐的伯乐知音,安影帝是小言姐的青梅竹马,还有陆以衍也和小言姐有超强的cp感,她哪个都想选啊!
为什么就不能每个都轮一遍呢。
陷入纠结的文馨,不自觉地产生了这个危险的念头,而她本人还没意识到。
她更不会料到,这个想法竟然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多出来一天的休假时间后,鹿言一下子就清闲了。
她洗漱完,换了身休闲套装,就下楼出来溜达,直奔外面的马厩。
太久没见到她的伊丽莎白了,鹿言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能骑着它去兜兜风。
但她没带护具,大晚上的也有一定风险,所以她只能过去看看,摸两把马毛解解馋。
马厩就在城堡外的那片青草地上,连接着小镇周围,一路延伸到那个新建的牧场。
鹿言趁着周围没人,溜进了马厩里,精准地从一群白马之中找到了伊丽莎白。
它正在打瞌睡,不时发出两声“噗噜”的鼻息,温顺又可爱。
鹿言小心绕开了其它的马,走到伊丽莎白的面前,它立马睁开了眼,瞧见她之后顿时跺了跺马蹄,有些急促地想靠近她。
“嘘!”
鹿言立马跟它打手势,然后伸手去安抚它,几下就让它舒服得直眯眼,仰着头来蹭她。
她笑了起来,正要跟它说几句话,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鹿言回头一看,正巧和夜跑中的人对上了视线。
他匀速慢跑着,半点没有喘气声,目光打量了她一圈,就漠不关心地收回,一副跟她不熟的样子。
鹿言现在看谁都想找茬,毕竟憋屈了六年,她可是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呢。
看到席江这张臭脸,就更想撒气了。
“这不是席警官吗?怎么还在锻炼啊?”
她一副关切的口吻,双手环抱着朝他走去。
席江顿住脚步,侧身过来看她。
他大晚上也只穿着一件黑背心,汗水打湿了胸前和后背,稍微一靠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热温度。
鹿言停在一个安全距离,上下看了他几眼,就恍然大悟地说:
“也对,您这年纪的身体跟我们不一样了,不多锻炼,吃那么多怎么消化得了?”
席江就知道她嘴里没好话,以前还肯装一下,现在是装都懒得装了。
他嗤笑一声,反问了一句:
“我身体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
鹿言:“……”
好好一句话,怎么到他嘴里就那么奇怪呢。
她是真的很容易被席江的狗脾气给气到,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还得顾忌一下,女主出现之前她不能真的把他给惹毛了,所以作也作得很讲究。
但现在,这破任务明显是失败了,她还讲究个什么劲?
鹿言微微一笑,颇为客气地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一个处男的身体到底好不好。”
席江:“……”
他看起来有那么明显吗?
但输人不输阵,席江单手扶在腰骨,缓步上前,到了她面前。
鹿言被他一身的热气给熏了满脸,下意识就想后退两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席江微微弯下腰来,看着她的眼睛,问:
“谁告诉你,我是处男的?”
原著和系统都这么说。
我连你啥时候“童贞毕业”都知道。
但你错失了女主,已经没这机会了。
鹿言满脑子跑火车,脸上却面不改色,随口反问了一句:
“是吗?看来李芸栗深得你心啊。”
席江顿感头疼。
他控制着手里的力道,不想给她肩上按出一道红印子来。
“李芸栗李芸栗,就一个小律师,你要在我面前提多少次?”
席江从一开始就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察觉了那些违和之处后,也还是对这个名字感到不快。
明知道这是她的“挡箭牌”,却哑巴吃黄连似的,他这辈子就只被她一个人这么耍过,还被耍得很彻底。
“鹿言女士,你要不要我提醒你,李芸栗是怎么拿到我的行踪的?又是怎么截断我的线索的?我的线人是怎么跑到她那边去的?”
这些事真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尤其是突然被扣上一个“见异思迁”的帽子后,他简直觉得她不可理喻。
但他万万没料到,认为她不可理喻这件事,也是她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
而“见异思迁”这个帽子,她也没少给别人扣。
鹿言就知道他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掀了。
估计另外几个也没差。
但敢第一个当面揭穿她的,除了席江也没第二人了。
鹿言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很多,她甚至反问了一句:
“就算没有李芸栗,你不也没爱过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和:“我救了你两次,才换来一个交往的虚名。”
“席江警官,您扪心自问,在你的理想和我之间,有我说话的份儿吗?”
席江一时间没能回答她。
是,当年不告而别,直接注销手机号人间蒸发的,是他没错。
在他的责任和她之间,他也的确永远优先前者。
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他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又哪来的资格谈以后。
可是这些话,席江还没有软弱到需要告诉她的地步。
他能站在这个节目上,站在镜头下,向世人公开自己的相貌和名字,就已经是跨过了千万道难关。
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在这一刻,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比理想更重要。”
因为在他黑白的人生里,没有什么是重要到不可失去的。
生命也不值几分钱。
鹿言见他许久答不上话,那点郁结的气也不自觉消散了。
她到现在才承认,自己也不是完美的机器,能做到长年累月只有虚情假意,而无半分真心。
对安成星是这样,对诺斯维亚是这样,对席江,大概也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是期待的。
但“任务”和“剧情”两座大山压在她心上,让她除了谎言,就只剩隐瞒。
到今天这一步,才终于能说几句真话。
鹿言一下子就想开了,她没什么好委屈的,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罢了。
所以她耸耸肩,就想放过这个话题,和他擦身而过。
身后的人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将那滚烫的体温给了她。
鹿言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
“不想跟你吵架,放手。”
席江的声音片刻之后才响起:
“你说的对。”
鹿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看向他,将自己的疑问写在了脸上。
席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声音难得不那么冷硬。
“我说,你说的对。”
“我是处男,这辈子没拉过别的女人的手,除了你之外,春梦都没梦到过别人。”
他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些,最后问:
“你要问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所以你能给我点时间,让我知道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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