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才艺高过圣女

“是啊，就在四天后，我给您说啊，这雪山圣女可是我们这儿的女神，您远道而来，一定要看看，每五年一次，亏的您碰得到呢。”小二提起雪山圣女，眼里露出崇敬的光，真真是对神明般的崇敬。

对一个人的崇敬到了这种地步，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这句话，薄刺心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圣女是怎么选出来的呢？”薄刺心也佯装着十分崇敬的样子。

“每五年会从各地挑选色艺双绝的女子，到雪山城来，只要才艺能被阿罗王和百姓们奉为最好的，就是拔得头筹，自然就是新的雪山圣女。原来的圣女就负责对新的圣女授予圣女的光辉，然后举国大庆，感谢天神赐下圣女保佑我阿罗国国泰民安。”

小二认真的解释，深怕说漏了哪里，薄刺心点头表示着自己听得认真。威武挑眉，接着问道：“那如果有其他的女子才艺高过圣女如何呢？”

小二听着这样的话，直接的反驳了起来。

“那怎么会，才艺最高的就是圣女，所以不管怎么样，圣女一定是天神赐给阿罗最优秀的女子！”薄刺心怎么都觉得，这个选圣女和中原妓院选花魁是一回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不想那小二见她如此，似乎是受了很大的侮辱，气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雪山圣女是不可以冒犯的，你这样冒犯圣女，是会遭天打雷劈的，甚至还会招来天神降罪，若是没有雨雪，连年干旱，我们阿罗都会灭亡的。”

看小二的反应，这个雪山圣女的权利恐怕不会比阿罗国的阿罗王低，既然如此她倒不妨争一争。

到了中午子夏和子素已经回来了，从天朝带来的绫罗绸缎还有瓷器茶叶，在阿罗国买的十分好，这个消息，让薄刺心心情大好，还有四天才是雪山圣女的祭祀大会，想起昨天夜里的事，薄刺心决定今日闯一闯第三楼“雅”。

“客官，这第三楼的比试和不同于一二楼，你们要做一首曲子，而且要唱给我么楼主听，若是楼主能身入其境，便是通过，五位可以一同到三楼，自有听琴，墨棋，知书，品画四位姐姐服侍几位，各位有半柱香时间。”小二说着，将三人带到三楼的雅室门口，说是门口，却没有门，只有一张白色的帘子隔断了两人，隐隐约约能看到帘子后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看发髻的形状，还似乎是中原的装束。

“小二哥，这比之前，我有一句话想问问。”薄刺心可不打算没有脑子的就作曲写辞唱小曲，既然要让‘楼主‘感同身受，那首先自然要了解楼主的为人。

“小姐但说无妨。”小二看着这样的美人，十分的勤快，急忙的语气让薄刺心更加勾唇微笑起来。

“不知楼主可是当年的状元郎后人？我在城中听说，楼主虽经营得如此大的一间酒楼，却从未有人见过楼主真面目，不知可有此事？”薄刺心虚心的问着。

“楼主是五年前从中原来的，是不是状元郎的后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没见过楼主，平日里的事都是掌柜的管，楼主只管出题考考各位客官。”小儿回答的也十分的认真。

薄刺心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楼主在这杏花村也未必心甘情愿，说不定是迫于无奈，从昨日对诗的情况看来，这楼主，似乎觉得在雪山城没有人能理解他，而且，想来是十分思念故土，难道，当年他是遭遇的什么刻骨铭心之痛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薄刺心秀眉一拧，这人生中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国破家亡，生离死别，想起前世全家被杀之事，薄刺心心也生生的疼，不过她知道，只要那人是爱才之人，必定也是高人，微微叹息。丹唇微启，饶舌了好久，轻声吟道：“明月春风催人老，往事还虚几日了？国破难重塑，家亡无祭祖，秋去春来绾青丝，夏末未至白头织，何愁难优杜康解，一梦晴天不回头！”

薄刺心揣摩着，那人的心思，自己都宛然不觉，眼中淌下冰冷的泪珠，一片愀然，声音凄然不已，似乎唱到心中最痛苦的回忆，只见她玉体都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主子？”疾风知道，怕是曲子触动了主上，忙扶住薄刺心。

听到疾风的声音，薄刺心这才被拉回现实，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一曲终了，人未散，白帘轻飘，一只手，如果，能称得上手的话，因为那只手，布满了伤疤，甚至，缺了两根手指，若不是多年的杀手生涯，薄刺心恐怕说什么也镇定不下来。

“姑娘，可否过堂一叙。”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几乎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活人在说话，便是‘薄刺心，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声音，就像是地狱的索命修罗，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

看到这双手，子夏和子素早打起了十二分警觉，两人闪身站在了薄刺心前方，把薄刺心牢牢的掩盖在两人的身后，他们两是奉命保护云贵妃娘娘的，决不能让娘娘单独和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过堂一叙’。

不知为何，薄刺心总觉得，这个人，或者说，这具……尸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隐隐觉得，这个人不会害他，是以推开子夏和子素，伸手撩开白帐。

“主子，云贵妃！”四人异口同声道，薄刺心却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子夏和子素试图阻拦，却被疾风拦下，“主子做事素来稳妥，既然主子让我们等着，便安心等着。”子夏正欲问问那小二这白纱帐之内的人，小二却早吓得呆了，他这都是头回听见楼主说话，如果，这个人是楼主的话，他们的楼主，怎么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薄刺心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缩在椅子上，双腿似乎是不良于行，通身着着白色的衣物，便是脸上也用白色的绸带包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双黄色的，干涸的眼睛，若不是那黑眼珠还在发黄深陷的的眼眶迟缓的转动，真不知道这一堆，是个活物。看惯了无忧那一抹出尘的白衣，如今看这杏花村的楼主，头一次觉得，白色，竟然如此让人胆寒。

“你，不怕我？”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可是杏花村的楼主？”薄刺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错，我就是。”那人有些惊讶的样子，不过面上仍是平淡。

“你是谁？五年前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果不其然，薄刺心现在对这个阁主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有如何，难道还有人可以帮我洗刷冤屈，让我有生之年回到天朝？就算是回去了，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杏花村楼主爆发出让人心惊胆寒的大笑，绝望的笑。

薄刺心听着，却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把自己当城局外人，当然了她本来也与男子并无交情，原也是局外人。

那人笑了一阵，似乎觉得在一个初次谋面的女子面前，太失礼了，尽量温和道：“方才失礼了，还望小姐见谅。”

温暖炫目的阳光从男子身后的窗楞里投射过来，给他的身体度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薄刺心也不接他之前的话头，淡然开口道：“不知公子叫小女前来，有何指教？总不是要小女子要听阁下几声大笑吧？”

男子依旧静默的坐着，也不说话，薄刺心稍稍有些不耐烦了“若是阁下无事，小女子可就告退了，小女子的几位朋友还等着一起欣赏阁下的四大美人呢。”

见薄刺心脸色不太好，男子哑着嗓子道：“小姐莫怪，在下因嗓子受过伤，刚刚大笑了几声，不得不喘口气。”说罢，还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方才听小姐的歌声哀怨不已，尤其是那首词，，更是让人闻之心神俱碎，不禁失态。”

“不过，今日公子留下小女子，是为了昨日的对联吧？”薄刺心目光灼灼的盯着男子，丝毫不回避他研判的眼神。

“正是，小姐昨日留下的诗词和对联惊才绝艳，在下十分佩服，昨日在下苦思一夜，枉费我熟读诗书，寒窗十年，却毫无头绪，是以冒昧请姑娘一叙，还望姑娘不吝赐教。”寒窗十年？如此看来，这个男子在中原的时候，说不定还曾经为过官，至少，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毕竟在大漠、天朝、帝朝和裔国都是士族大家才有仕途，平民百姓除了种地纺织，也只能从商，所以普通人家一般是不会送子女读书的。

“赐教不敢当，此联原本也不是小女子所做，乃是小女子的师父留下的。”薄刺心也不愿白占了前人的光，便信口胡邹起来。“这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旁。”

“魑魅魍魉！好一个魑魅魍魉啊！尊师大才！小生佩服不已！”虽说男子一口一个小生，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老态龙钟，反而有些滑稽。

“不知小姐到此，所谓何事？听说昨日集市上有少许丝绸布匹和茶叶瓷器在镇上贩卖，这些东西在阿罗国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如果在下没猜错，可是小姐带来的？而且，并非经商之用吧。”

大约是话说得多了，男子想起身泡一杯香茗润润嗓子，因为侍女被支了出去，他只能靠着双臂的力量撑起身子。见他如此费力，薄刺心也不便在一旁冷眼旁观，快步走到小几边上，倒上一壶清茶，竟是西湖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