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嫔妃散去,薄刺心可不愿在这个时候抢了贺姬翎风头,催着摇风快走,可是不经意间却被贺如燕赶上拉住手来福了一福说到:“薄娘娘如此匆忙,可是宫中还有事情?”
薄刺心无奈只得站住和她寒暄,这贺如燕倒也聪慧,笑说:“这里人来人往,我看不如和娘娘找个僻静之处叙话可好?”
摇风赶紧在前面带路,后面贺如燕亲自扶住薄刺心紧紧跟随,一直走到御花园中,找了个隐蔽之处,薄刺心笑了,“摇风你也真是,我和梅妃有话要说,而且都是光明正大之语,何必做的如此避讳,倒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摇风赶紧回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倒怀了小人之心了。”
“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女子和小人向来并无分别,你也不必过谦了。”薄刺心笑着说,贺如燕侍女雯儿还第一次见到一个贵妃娘娘尚且和自己的侍女开如此玩笑,一时间都呆了。
摇风却不以为意,拉起雯儿的手说:“妹妹,娘娘们有话要说,咱们也去旁边叙谈一下如何?”雯儿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跟着摇风去了。
“娘娘对今日之事可有感触?”贺如燕笑问薄刺心,一副事不关己却倍感兴趣地问,薄刺心凤目一仰说:“本宫不明白你是何用意,太后懿旨说的分明,想必你也听到了!如说有所疑问也当是去问太后,也不是来问本宫吧。”
贺如燕尴尬笑说:“娘娘多虑了,臣妾的意思是此中原委娘娘是否知晓,若不知晓也就算了,就当臣妾从未问起好了。”
薄刺心哈哈大笑说:“本宫刚才已经说了,并不知晓其中原委,看来梅妃是问错人了。”
“臣妾唐突了,娘娘莫怪,只是臣妾以为这后宫主事之位怎么说都应该是非娘娘莫属,所以才有此一问,臣妾倒是在替娘娘鸣不平呢。”贺如燕赶紧调转话头试探薄刺心。
薄刺心略微一怔,这个贺如燕不一般自己是早已就看出来的,可是倒真没想到她言辞之间竟然会日次直接,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承蒙梅妃错爱,可惜梅妃毕竟只是梅妃,你既不是太后也不是天帝,你的话可是算不得数的哟。”
她一句玩笑话化解了危机,贺如燕也不知该如何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了,薄刺心笑说:“外面有些凉了,若是梅妃不弃可到我云杉宫中小坐,若是不便本宫要回去了。”
贺如燕赶紧行礼说:“臣妾还是不叨扰了,想必此时已有不少人到鎏庆宫中恭贺翎娘娘了,臣妾也不能让人落到后面去,毕竟在这宫中臣妾资历赏浅,可不能错行了一步路去。”
薄刺心点了点头说:“说的倒是,那本宫就不阻拦,你自去就是了。”
贺如燕招呼了不远处雯儿一声径直朝鎏庆宫去了,摇风沉吟问到:“这梅妃可是又在试探娘娘?”
“本宫有什么好试探的,不过是她自己想的有些多罢了,不过这个小蹄子心机深重,在本宫面前言语假假真真,还真是不要分辨她话的由头,日后小心便是,虽说最近宫中诸事都与她没有瓜葛,可是我总觉得不是如此简单。”
摇风没有说话,薄刺心看了她一眼说:“好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日后和她椒房殿中人交涉之时小心便是。”
二人自回了云杉宫不提。
且说贺如燕到了鎏庆宫中时里面已经是没有了下脚之处,她笑着摇头正要离去,想着重新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来,可是羽心早已看见了她,在贺姬翎身边耳语几句,贺姬翎朗声说:“如燕,赶紧过来,我在等你。”
贺姬翎此言一出那些嫔妃都有些诧异,毕竟她们之中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贺如燕和贺姬翎之间关系,可是贺姬翎如此亲昵地叫出梅妃名讳,她们已经感觉到了不一般。
贺如燕无奈笑了笑,贺姬翎此举无疑是要在后宫中断了自己后路,如此挑明两人关系,自己自然就被认定为贺姬翎的拥趸,日后自然就失去了自由了。
可是贺姬翎既然要如此做,自己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制止,只好勉强笑着走到贺姬翎身边,贺姬翎拉住如燕的手笑说:“各位姐妹,今日本宫隆重介绍,这位梅妃可是本宫家中妹妹,是我贺家二小姐,大家见过。”
嫔妃们有些吃惊,随后倒也释然了,如此也可以解释为何贺如燕甫一入宫就可以封妃,如此恩遇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众位嫔妃在鎏庆宫中也不过说些奉承言语,而后都一一退出,人多眼杂,也就是走马观花走过过场而已,众人散去贺姬翎才笑问贺如燕:“你出了慈宁宫后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到姐姐这里来呢。”
贺如燕也笑了,悠悠说到:“妹妹可是替姐姐去谈薄刺心口风去喽,你倒还在这里怪我。”
贺姬翎眼皮一跳,这个自己还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去问了薄刺心感想,而且在自己面前竟也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这个贺家的二小姐心性脾气如此看到倒是和凤凉公主有点像呢。
“好了,我也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里,既然你都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贺姬翎笑着说到,贺如燕却诧异问到:“难道姐姐不想知道薄刺心态度吗?”
贺姬翎好似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事实已定,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还是不要说的好,在这宫中时日久了你才会懂得知道的少些其实是种福气,日后你就知道姐姐今日的心绪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天帝待会要到姐姐这里来用午膳,因为没有交代,姐姐还是不留你了。”
贺如燕听了之后心中失落,原来贺姬翎要自己过来也不过是要利用自己,而有何天帝见面的机会却一点都不留给自己,可是贺姬翎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怎好死皮赖脸留下,心中郁闷,可是脸上笑容依旧说到:“如此妹妹就告辞了。”
出了鎏庆宫贺如燕眼神毒辣说到:“真是岂有此理,今日我才见识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雯儿轻声说到:“娘娘,不如我们在天帝来路上候着,说不定天帝见到娘娘就不到鎏庆宫中去了呢。”
贺如燕眼睛一亮,但是随即黯淡了说:“不好,此事若被贺姬翎知道了,日后必然给我小鞋穿,我在宫中的日子反而不好过了,不过你的主意尚好,既然我不能如此做,倒也不是说别人不能如此做。”
雯儿有些糊涂,贺如燕笑说:“你可知道和我一同进宫的冷秋禅现居于何处?”
“奴婢和冷秋禅身边的侍女小优倒是私下里有些往来,她现在封了禅昭仪,住在福缘阁中,好像离此处不远呢。”雯儿乖巧地回答。
贺如燕笑说:“如此甚好,算计着时辰天帝也应该差不多要从御书房启程了,你却去福缘阁中传话,就说我要见冷秋禅,只说在御花园中等候,要她前来寻我。”
雯儿赶紧答应了说:“娘娘妙计,想必到时冷秋禅误打误撞,刚好碰见天帝,天帝还不曾见过冷秋禅必然赏钱询问,哪怕是耽搁一时让贺姬翎着急也是好的。”
贺如燕点头不语,雯儿赶紧去了,到了福缘阁中,那里倒是冷清的很,因为冷秋禅尚未得天帝宠幸,是以奴才们伺候的也不尽心,雯儿到时,门口的小太监正抱着门口石狮子的脖子酣然大睡。
雯儿一脚踢在小太监的脚踝上说:“进去通报,就说椒房殿梅妃身边侍女雯儿求见禅昭仪。”
那小太监本来烦着白眼有些不悦,正要责问雯儿是何宫中丫头,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可是听说是梅妃贴身侍女,身子顿时矮了半截,宫中就是如此仆凭主贵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梅妃如今正得天帝盛宠,身边的侍女自然也高人一等了。
“原来是椒房殿的姐姐,稍候,稍候,小的这就去通传。”那小太监进去之后不一时出来说:“我家娘娘有请。”雯儿快步入内,见冷秋禅正坐在迎榻上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看到雯儿一笑,可是笑容中尽是心酸。
雯儿赶紧施礼说:“我家娘娘再御花园中候着娘娘呢,说是这朔风渐至,御花园中各色花木日益凋零,所以请娘娘赶紧去看看,否则今岁是再也见不到的了。”
冷秋禅本来就百无聊懒,虽然到御花园中走走也是好事,可是对她来说也是无可无不可,既然贺如燕遣人来请,她如今是天帝身边红人,自己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起身说:“小优,把我斗篷拿来,咱们就随雯儿到御花园中走走。”
一行三人朝御花园而去,冷秋禅却问雯儿:“如燕姐姐在哪里,我们走了这半日却也没有见到呢。”
雯儿笑说:“我家娘娘就爱花草,一定是在御花园中找寻那些尚未凋零的花朵去了,娘娘也难得出来,就让奴婢们陪着散散心也好,我家娘娘总是在这御花园中,想必会碰到的,不必心急。”
冷秋禅想想也是,却并未在意雯儿带领的道路是凤魅到鎏庆宫的毕竟之地,她本来就很少出门,对皇宫各处并不熟悉,心中也无丘壑,走了一阵才到:“我们既是赏花,你为何却带我走丛中大道,不是应该捡些小道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