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风却说:“娘娘此言差矣,虽说贺如燕此举可以让天帝一时关注起她的身体,可是日久天长呢,难不成她的肚子也会说谎,能大的起来吗?”
薄刺心无奈地摇头说:“这正是贺如燕的过人之处呢,如果说自己怀了龙裔,目前看来刚好可以借天帝宠幸来对凉儿不利,而那腹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日后从她肚子里莫名其妙地消失掉却不知道又要害了谁呢。”
摇风听了之后嘴巴张的老大说:“确实如此呢,为何我就没有想到此节?那贺如燕只需造成一个被人害成小产的假象,既能把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同时也解了自己难题,真是一箭双雕的阴谋诡计。”
“照母亲说法倒是一箭三雕呢。”凤凉马上笑嘻嘻地纠正说,摇风白了凤凉一眼说:“公主还有心情说笑?你可知如今天帝、太后都要对贺如燕众星捧月一般呢,天帝自然要追查行刺贺如燕之人,你到时候恐怕就是百口莫辩了。”
薄刺心点点头说:“的确如此,只是我所料不差的话,那贺如燕绝不会亲口说出凉儿便是刺客的话来的,她定然是要身边的侍卫太监形容凉儿当时装束,让天帝自己想到凉儿身上,这才能从心里让天帝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
摇风惊诧说到:“可是那些侍卫却都是子夏手下,应该不会乖乖地就指认了公主吧。”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侍卫虽然有意袒护凤凉,可是除去侍卫还有贺如燕身边的宫女太监,侍卫们为求自保也只能如实说出当时看到的情由了。”薄刺心悠悠说到。
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转向凤凉问到:“这事倒也奇了,你为何能在那么多大内侍卫面前轻松送出了恐吓信呢?”
摇风接口说:“想是当时公主距离贺如燕软轿尚远,且事发仓促,因而他们才没有及时反应吧?”
薄刺心笑说:“你和子夏都已赶到现场却也不能说出其中关窍来,这种猜测的言语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凤凉打个哈哈说:“其实事情倒是简单的很,你们都曲解了事情的原委了,你们料定我带了父皇御赐的寒铁剑就是为了表明自己身份,因而才会如此想法,而我却并不是如此做的,我带来寒铁剑不过是为了到皇城里找个能工巧匠在上面镌刻上我的命好罢了。”
薄刺心大喜说:“如此说你那寒铁剑并未被人看见?”
凤凉点头说:“我宝剑是放在袖口中的,谁能看得见呢?”
摇风也点点头说:“是了,我和子夏当时也只是看到公主,却并未看到她露出了寒铁剑来呢。”
“如此倒是好办了,天帝即便查问起来,那些侍卫唯一能确定的也不过是刺客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其余的倒也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好防范的了。”薄刺心松了口气说。
摇风沉吟说:“娘娘,这倒也不尽然,你且想想,贺如燕随父进京也就是半年的光景,因此他们在京中绝无仇家,而行刺之人又能确定是女子无疑,天帝聪明睿智,自然想得到是宫中人所为,如此还是不能让公主脱离了干系。”
薄刺心悠悠说到:“这便是又一个难题,在这后宫嫔妃中也就只有我和莫凤玲懂得武功,而余下的就是凤凉了,天帝自然会考虑到我们头上,我和莫凤玲是事都在宫中,尚有宫女太监们作证,可惜凤凉……”
凤凉哈哈笑着说:“母亲不必担心,凉儿也有证人,那时我正在太医院中呢。”
薄刺心不明白凤凉言语,凤凉笑说:“凉儿早已想好了细节,出发前去了太医院大闹了一场,而后把自己关在了药房中,我可是从药房的天井中溜出来的,决计不会被人瞧见,这总也算是还自己一个清白了吧。”
薄刺心终于大大出了一口气说:“如此才好,你可是吓死我了,若是这样,纵然天帝再过英明也是查不出什么来了,我们且看贺如燕失望之后还会有何动作就是了!”
凤凉既然早有此准备凤魅那里自然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随同贺如燕出宫的侍卫全被天帝分批召到御书房问话,可是最终得到的信息也不过是能确定刺客不过是个女子而已,而这个信息凤魅早在雯儿口中得知了,因此也并没有太多意义。
贺如燕却在椒房殿期待等着天帝好消息呢,可是小太监们陆续传来的消息却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只因为事情好像越来越明朗了,所有的证言并没有指向凤凉,若是自己主动找天帝陈清,难免会被天帝认为是急功近利,则自己的计划完全泡汤不说,还要引起天帝怀疑。
贺如燕冷笑说:“千算万算还是不敌凤凉这个小丫头,看来我要另辟蹊径了。”
凤魅在御书房中问完最后一个侍卫之后心中烦躁,他早已从侧面了解到薄刺心和莫凤玲在贺如燕遇刺的时候都在自己宫中没有外出,而凤凉也在太医院的药房中不曾出来,而宫中会武功的女人只有她们。
其实说到能从大内侍卫的面前从容离开也只有薄刺心和凤凉而已,若说宫女之中还有摇风,疾风摇月,可是她们全部都在宫中不曾外出,若说事情不过是个巧合,可是那恐吓信又从何说起呢?
还是不要去想的好,越想头越疼,若不是贺如燕此际腹中怀了皇嗣他才懒得过问此事呢,可即便不为贺如燕考虑也应当好好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向来喜爱孩子,宫中虽然嫔妃众多,可是除去凤凉一直没有皇嗣诞生,这下倒好,张清清、凌芳若和贺如燕前后脚怀孕,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太后自然是高兴的紧,因此自己也不能坏了太后兴致,因此才会在追查这件事情上如此卖力。
其实他心中也是怀疑凤凉,若说能做出如此荒唐胡闹的事情也只有她了,可是现在苦无证据,自己总不能冤枉了她去。
而且即便真的查出就是凤凉自己难道真的会大加申饬吗?这个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绝然不会的,在贺如燕和凤凉之间,情感倾斜自然是不用说的,只是贺如燕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过能让自己训斥凤凉一顿而已,可惜凤凉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凤魅正在皱眉冥思,外面一阵响动,门帘响动了一阵之后却是凤凉嘻嘻哈哈地跑了进来笑说:“给父皇道喜。”
“什么喜事让你如此慌慌张张的?”凤魅虽然见到凤凉难免地心中高兴,可是对于贺如燕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因而脸上非但没有露出笑容来,反而看着冷峻的很。
凤凉看到父皇这副模样,悠然说到:“凉儿来道喜自然是梅妃娘娘怀了皇子的事情,看父皇脸色好像是在不高兴呢,真是奇怪。”
她倒反过来打趣凤魅,凤魅皱着眉头说:“这事对朕来说确实奇怪,可是对你来说也同样奇怪吗?”
“父皇这话什么意思,凉儿有些不明白呢,那自然是奇怪的事情了,梅妃娘娘怀了***,可不是高兴的事情吗,凉儿刚刚从慈宁宫给皇祖母贺喜回来,皇祖母高兴的赐了凉儿好多点心呢,我让小福子都带回云杉宫去了,早知道父皇心境不好就带了些过来给父皇尝尝了。”
凤魅看凤凉和自己说的简直驴头不对马嘴,好像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或许这事和凤凉真的没有关系也说不定吧,他脸上神色缓和了下来,轻声说:“父皇不过是心绪有些不宁罢了,也没有什么,你还是回云杉宫陪你母亲去吧。”
凤凉看起来倒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依言站起身来说:“凉儿遵旨。”
她在凤魅面前还从来没有说过如此郑重的回话,李常德在一边愣了一下,凤魅被她逗的哈哈一笑说:“好你个鬼精灵,回去之后不要乱跑,免得你目前担心。”
凤凉却不在说话,因为她已经跑出去老远了,李常德慢慢凑了上来对凤魅说:“天帝,奴才冒死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天帝适才若是怀疑凤凉公主奴才倒觉得冤枉呢,想那凤凉公主天真烂漫,怎会做出那种不找边际的事情来?天帝还是宽心为好。”、
凤魅点点头说:“那是自然之理,你也不用劝慰朕,即便这事就是凤凉做下的又能如何,在朕看来也不过是个恶作剧而已,且不值得大惊小怪呢。”
李常德赶紧陪笑,按说在天帝面前给凤凉公主说不说好话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好处,只是他知道自己冷不丁一句话有时在天帝耳边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之所以选择说出来他考虑的却是凌芳若。
凌芳若素来与薄刺心交好,前番凤凉被禁足在梅园小筑中也只有凌芳若和莫凤玲敢送点心进去,这些都是李常德亲眼所见的,而自己即便不顾及凌芳若想法总也得顾及小萝心思。
贺如燕得到御书房消息之后生气归生气,可是现在却不是生气的时候,总得做点什么赶紧弥补此前犯下的过失才是最重要的,她想了半天才到:“雯儿,准备文房四宝。”
雯儿不敢怠慢,赶紧准备了笔墨纸砚,贺如燕饱蘸浓墨,想了一会,提笔疾书,不一时写好了书信一封,而后将宣纸轻轻托起,用嘴吹干墨迹之后用一个信封装了,而后对雯儿说:“这封信你且收好,今日晚间你趁了夜色送到钦天监司正汪有道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