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是呢,这种事情总是越描越黑的,想必她薄刺心也不敢声张出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娘娘。”
贺如燕本来早已忘记了自己服下了一锅阿胶的事情,可是此际经雯儿一提醒她有想了起来,心中很不是滋味,心病起了,身上自然也有反应,这本就是寒冬腊月,这阿胶又是滋阴降火的补品,她越是去想就越觉得身上寒冷异常,不一会竟然颤抖了起来。
“娘娘还是躺着吧,这补品若是服用不当也是当真要命,这个时候娘娘最重要的是保暖,只是我们此时不好去太医院找太医来诊脉,娘娘还是忍受一下,如今这林太医身上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
贺如燕点头说到:“也只能如此了,你也不要过来打扰,我现在需要情景,否则是睡不着的。”
雯儿只能悄悄退了出去,把贺如燕留在了正殿里。
只是此时心中不爽的并不是薄刺心和贺如燕而已,贺姬翎心中也是不太好过,他收到小林子带来的消息之后,对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而她的看法竟然和贺奔有些类似。
她吩咐羽儿到大臣值房中请贺凌天过来,羽儿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幸好贺凌天从早朝上下来还要到兵部交割,羽儿赶到的时候他也刚好忙完,于是跟着羽儿到了鎏庆宫中。
贺姬翎见哥哥走来,劈头问到:“哥哥何以把军权旁落?”
“妹妹好像言重了,那只不过是二十万军马的调度之权,没有妹妹想象的那么严重了,而且那漠国边事为兄的看法和天帝类似,总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若是为兄的去了,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贺姬翎冷笑了一声说:“哥哥真是糊涂,若然天帝真是体谅哥哥辛苦自然会将权力下放兵部,要兵部酌选出征之人,或者哥哥在天帝心中自有分量,天帝又或者可以直接请哥哥指定人选,何以会亲自点将要子素出征?”
贺凌天愣了一下,妹妹说的却是不无道理,若是自己在天帝心中分量够的话自然是要如妹妹所言一般才对。
可是如今后悔也自晚了,若是自己在朝堂上争取的话天帝倒是应该给自己三分薄面的,如今时过境迁天帝也只能嘲笑自己反应迟钝吧。
“这颗如何是好,为兄当时确乎不曾想的这么透彻,窃以为天帝是为为兄考虑呢。”
贺凌天说着看向妹妹,有些不知所措,他这个镇远大将军还从来不曾如此紧张过,若是妹妹说的一切都对的话,那么天帝对自己已经开始防备了,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贺姬翎笑说:“妹妹既然叫哥哥来自然是有妹妹的道理,如今漠国犯境若是妹妹想的不错时必定是那贺如燕捣的鬼呢,既然她有此举,我们何不也来个顺水推舟,她贺如燕调的动漠国难道我们就调不动帝国兵马吗?”
贺凌天恍然大悟,这话不错,既然漠国能来犯边,那么帝国自然也可以,且天朝与漠国之间已成剑拔弩张之势,此时帝国若再举兵,总是天帝英明神武,自然还是要借助自己的。
他笑着说:“事不宜迟,我看我这便出去准备才是。”
贺姬翎点头说:“哥哥切记一切都要小心从事,毕竟此前那龙阳因为风无忧的事情曾经不辞而别,这里面的情由我们却并未得知,若是有什么隐情的时候我们知道了怕也晚了。”
贺凌天沉吟说到:“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帝国是龙魄的天帝,纵然他们兄弟手足情深,可是在这权力争夺之上龙魄自然不会假手他人的,便是龙阳也不会得其绝对信任吧。”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比不得咱们这些外人,总之哥哥要小心在意才好,如此妹妹也才能放心。”贺姬翎仍旧是谆谆交代,贺凌天答应了,这才离了鎏庆宫而去。
御书房中凤魅坐在书案后面闭目养神,子素进来的时候见天帝正自闭着眼睛转动手中佛珠,他不敢打扰,只是在一边静静站着等候天帝醒来。
“朕就是不喜欢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你知道若是朕召子夏来他会如何做吗?”凤魅张开眼睛问到,子素赶紧回说:“微臣不敢揣度统领行事风格。”
凤魅笑了笑说:“你也不用紧张,朕说你便是教你,你这种性格太迟疑,其实并不适合在外统兵大战,可是正因为如此朕才想让你出去历练一下,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子素摇头说:“其实微臣并不是十分明白。”
凤魅点头说:“很好,你进步倒是很快,这句不是十分明白说的就是实话,而且没有犹豫,这就是你之前做不到的。”
子素只有在一边躬身听训的份,凤魅悠悠说到:“我天朝看似繁盛,却是人才凋零,处处危机,想我天家早些年有朕和无忧在时先帝何曾操劳过国事,可是如今无忧去了漠国,只留下朕一人,且万事都要操持,因而也施展不开拳脚了。”
子素沉吟说:“因此天帝才想着要历练微臣吗?”
凤魅嗯了一声接着说:“想臣已届中年,可是仅有凤凉一位公主,这凤凉虽然泼辣,毕竟也是个女儿身,朕怎么能忍心叫她到军前历练?”
“不说了,此次朕也算是力排众议,既然事情已经定了,你却要好好在军前效力,有不尽理解的事情可以飞鸽传书于朕或者子夏都好,却不可妄动干戈,朕料定漠国也不过是疑兵之计而已。”
子素跪下朗声说到:“微臣领旨谢恩。”
“你且去吧,明日一早起行朕就不来送你了,若是朕做的太过明显怕是有人心里不舒服,到时候反而害了你呢。”
子素心中自然明白,赶紧跪谢了出去,李常德这才进来到:“天帝该传午膳了。”
“今日朕就到云杉宫中去用膳,你着御膳房把午膳传到云杉宫中吧。”凤魅轻声说到,李常德赶紧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了。
凤魅就出来上了銮驾,直奔云杉宫而来,这倒是薄刺心料到的,凤魅到时她已经率领宫女太监在云杉宫门外迎候了,凤魅在銮驾上未及下来,却不见凤凉,正自诧异,却觉得銮驾一歪,他纵身而起,分身飘落下来。
“大胆奴才,你想摔死朕吗?”凤魅看着依仗,前面的一个小太监正痛的龇牙咧嘴,看来是他的脚受伤了,因此才会致使銮驾歪斜的。
凤魅正要发怒治罪,却见凤凉笑嘻嘻地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说:“父皇不要动怒,适才不过是凉儿用弹弓打了那小太监的脚而已,可是凉儿却是有心的哟,凉儿只是想看看父皇经年不再演武健身,这身上的功夫可是退化了。”
既然她这般说凤魅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瞪着眼睛愠怒说到:“你越发会胡闹了,你可知道这若是说的严重点可是谋逆的大罪,你倒是淡然,今日也便是朕,若是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罚你呢。”
凤凉嗔怪说:“父皇却来说嘴,这事若然要皇祖母知道了也必然是父皇说漏了过去的,今日之事若是父皇不说,皇祖母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你们说是不是?”
凤凉沉着脸去问那些依仗队的小太监,那些小太监一口同声说到:“奴才等不敢胡乱说嘴,请公主放心。”<cmreadtype=‘page-split‘num=‘5‘/>
<span>凤魅哈哈大笑说:“都说这宫中小太监都是你的拥趸,今日父皇才算见了,好了,既然有你求情朕也就不说什么了。”
凤魅走上前去拉住薄刺心的手说:“可是朕要治罪与你,你却是怎么管教的女儿,让她如此放肆?”
“天帝管不了自己女儿却来怪我,我若是管不了她时,她便要消遣我了,可是凉儿倒从来不曾在臣妾面前放肆过呢,若说起来还是天帝对她放纵的惯了。”
凤魅自然没有料到自己跑出的话题却被薄刺心轻飘飘地还了回来,而自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朕虽然贵为天帝,可是到了这云杉宫中却只有受欺负的份了。”凤魅说的委屈,可是双手却拉住薄刺心和凤凉一左一右进了正殿之中。
不一会李常德赶来,布上了御膳,凤魅才笑说:“今日我们也算是一家小团圆,独缺太后了。”
凤凉笑说:“天帝乃天下人之父母,若是只念及这小团圆可显得小气了。”
“你这孩子,你父皇也不过是个比喻之词,这你也要挑出毛病来吗?”薄刺心瞪了凤凉一眼说,凤凉撅着嘴不说话,凤魅却哈哈笑着说:“不妨事的,她在朕面前说话若是不尖酸刻薄时朕到不习惯了。”
薄刺心也是无奈摇头,这边李常德和摇风伺候着他们用膳,凤魅却说到:“爱妃,如今漠国战事又起,你是都有什么想法?”
天帝问起自己来薄刺心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笑了笑说:“疑兵之计而已,天帝倒也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这战事真得要上了规模无忧王爷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凤魅心中一宽,薄刺心毕竟是薄刺心,她不仅深谙自己的思维习惯,而且还能在只言片语之间分清利害得失的关系。
“不过,臣妾倒是有一事要提醒天帝,这漠国用兵虽不必放在心上,可是此际天帝却要防备帝国异动。”
凤魅心中一惊,这一层厉害关系他倒是还没有想到呢,着实不错,要是帝国接到漠国用兵的消息必然会趁乱来袭,即便不能动摇天朝国本,可是仓促之间强敌来犯,损失怕是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