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风出了酒馆,知道已经大功告成了,明日午时她也是不必再出来的,因为这人不管手下带领何等精兵强将也绝不会是贺凌天手下那些死士对手,自然会被生擒活捉的,而那方罗帕只要落入贺凌天手中就好了。
她于是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方,一天也是足不出户,因为自己还是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好,若是被人瞧见,难免就要功亏一篑了。
如此等了一天,知道晚间,她算准了宫中侍卫换值的时辰,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纵身飞跃了宫墙,原路返回,到了云杉宫的时候薄刺心自然是在等她,可以看得出来,一切顺利,宫中也并没有人发觉她出去过,包括凤凉在内。
凤凉这几日每天都在偏殿中和小太监们赌钱,而且那孟景升也被拉来作陪,若是换了从前这孟景升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参与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倒是对这赌钱兴味浓重,而且赢钱的也好似都是他呢。
孟景升一直赢钱,先不说凤凉了,就是那些小太监都不愿意干了,原本这凤凉公主逢赌必赢他们倒还能接受,可是这孟景升就不同了,一来他赢了钱从来都不会赏赐他们,二来,就算是他从御膳房弄出来一切好吃的也都是独自享用,从来不与别人分享。
但是说到底还是凤凉心中最不舒服,她赌钱可是从来都没有输掉过的,而且这孟景升原本就是个书呆子,根本就对这赌钱没有什么兴趣,可是为什么他这个人性情变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呢。
她总是不能服输,结果越是不服气输的反而越多,那孟景升不几日几乎早已将这云杉宫中的银子都收入囊中了。
这摇风和薄刺心在正殿中叙话,可是这偏殿中早已炸开了锅了,拿些小太监都七嘴八舌正在讨伐孟景升呢,凤凉心中也是不是滋味,可是听到那些小太监已经叫嚣出来,还不如把这孟景升送回天牢中去呢。
凤凉又气又急,她看着孟景升,那孟景升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他笑了笑说:“你们都安静一点,便是我将这些钱都还了你们,难道我就不用回到天牢中去了吗?”
那些小太监想想也是,凤凉也不知道这孟景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只能在一边听着,也说不上什么话。
孟景升眼中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而后才说:“可是我也想清楚了一件事情,虽然这天牢是天帝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把守,可是这天牢中的饮食用度却是内务府掌管的,说到底还是和你们有关,只是我这钱却不能给你们,我还是觉得去孝敬那内务府公公们来的比较实际。”
这些小太监一听,原来这孟景升心里憋着这么一个想法呢,于是众人又眉开眼笑,赶紧给孟景升赔礼道歉,纷纷说到:“孟太医真是多虑了,你这钱就是拿到内务府也是没有个花销处,送的不得法恐怕还是竹篮子打水呢,不如就孝敬了我们好了,我们自然会给你安排停当的。”
孟景升笑了笑没有说话,凤凉也是刚刚得知了孟景升的想法,他倒是实际,说到底这也是没有错的,她于是问到:“你们的说的可都是实情,若是孟太医将这银子给你们分了,却落不得任何好处,本公主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里自有公主作证,我们既然说得出来必然会做得到的,若是做不到时孟太医你也不必困扰,公主也是不会放过我们,你也听到了吧?”小太监争先恐后说到。
孟景升哈哈大笑,而后将身边的银子统统拿了出来,就直接分给了大家,嘴里却还说着:“今日你们在这里说的话我可都是记下了,若是你们做不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小太监自然欣喜若狂,赶紧抢了银子,谢过了孟景升又再谢凤凉,凤凉一笑置之,后来才发觉不妥,其实这桌上的银子大多数都是她输给孟景升的,如今却让孟景升都分给了那些小太监了。
薄刺心听着偏殿中吵吵嚷嚷不禁苦笑了一下,那孟景升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何等艰难呢,竟然还有心思和那些小太监一起玩笑,说起来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摇风早已向薄刺心说完了自己的事情。
他见薄刺心有些忧心忡忡,笑着说到:“娘娘不觉得奇怪吗,这孟景升自从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可是这变的未免有些太过彻底了,竟然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样子,从内而外,已经没有一点和原来想同了。”
薄刺心摇摇头说:“那倒也不是,至少他的医术还是那么精湛不是吗?”
摇风点头说到:“难道是,要是他连这点长处都改变了的话,奴婢倒是要替凤凉公主担心了呢,这孟景升日后哪里还只得托付呢?”
薄刺心白了摇风一眼,而后兀自摇了摇头。
且说大将军府中自从凌哥儿被囚禁以来只有凤凉公主一人来探过路,而且她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只是要这些死士好好保护了这凌哥儿就好了,于是这些人也有些懈怠了。
这天晚上后院中灯火在戌时便已熄灭了,死士们也是留下了两人值守,其余人就在这同一个跨院中歇息,也就在灯火熄灭后半个时辰左右,那跨院厢房顶上似乎有些响动,而下面两个值守的死士好似并没有察觉,而是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廊檐下一动不动。
突然两个微小的飞针从一只竹筒中吹出来,黑暗中却见那两个守卫突然歪歪斜斜地依着墙壁倒了下去,那厢房顶上才陆续下来了七八个人。
这些人见那两个守卫就站在一间单独的厢房门前,那自然是要杀的人就在这房间之中了,他们留下了两人放风,其余人一起涌入了房间之中。
可是就在须臾之间那原本倒下去的两个守护却突然跃起来,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用掌劈在了留下放风的两人脖子上,那两人就这么悄无声意地昏了过去。
而里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进了房间便觉得漆黑一片,早有人拧亮了火折子,可是火光照亮房间的刹那他们早已意识到上当了,因为这房间空无一物,更不要说一个活人了。
他们正自要退出去,可是哗啦一声巨响,却从头顶落下一个铁笼子来,刚好把他们全部罩在了里面。
这些人大惊失色,赶紧呼唤外面同伙进来施救,可是门户大开,进来的却并不是放风的两人,而是手擎火把的一群死士,站在正中的却是贺凌天。
刺客们纵然并不认识贺凌天也知道他是首领,刺客中的头儿冷冷说到:“我奉劝你还是放了我们,若是一意孤行,后果可是要自负的哟!”
贺凌天哈哈大笑,他这许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他笑的甚是开心,对付这种江湖人士自然是要用些非常手段的,因为这种人并不是十分怕死,而且他们门路甚广,牵扯的关系又是错综复杂,刚才那话说的也不知没有道理。
可惜他们这次的对手确实贺凌天,是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他们自然也就想不到贺凌天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了。
贺凌天打了一个响指,外面死士早已把刚刚放风的两人拖了进来,为后的刺客惊问到:“我们明明用毒针毒昏了守卫了。”<cmreadtype=‘page-split‘num=‘5‘/>
<span>那两个守卫死士笑了笑说:“就凭你们这些小把戏难道也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他们伸出手来,那毒针却就在他们手中,原来他们竟然用手接住了毒针。
贺凌天也不废话,踢了踢脚下的两个放风的家伙说到:“竟敢到将军府中来撒野,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当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呢。”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死士早已有一人手起刀落,地下的一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那些刺客无不胆战心惊,能在谈笑之间就杀了一人,看来这贺大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天底下人人都说这贺凌天是在世阎罗,今儿才算是亲眼看见了。
那些人个个面如死灰,毕竟在死亡面前没人能淡定的了的,那些家伙不由得缩在一处,都围着领头的,满脸哀求的神色。
贺凌天正要说话,后面死士早已搬来了一张椅子,他就在那身首分家的死人面前坐了下来,笑着说到:“想要活命也自简单,你们只要说出是谁买通了你们到我这里来撒野的就好了。”
众人赶紧央求领头的:“老大,就说出来吧,咱们还是活命要紧。”
那领头的大汗还在犹豫,毕竟如此一来就坏了在这一行中的规矩,日后也就不能在这道上混下去了,可惜自己也是临时组建起来的乌合之众,自己也不能就劝阻了他们。
众人苦苦哀求,这领头大汗早已是满头大汗了,他也并不是不怕死,贺凌天见他还在犹豫,于是轻轻伸出了右手食指指向天际,身后的死士又是手起刀落,又是一人人头落地了。
那些刺客早已承受不住如此压力,都不禁瑟瑟发抖起来,那大汗终于熬不住了,期期艾艾说到:“我们这行的规矩向来是不留客人讯息的,大将军就是将我们全部杀了我也是说不出来她是何人。”
“你只要能说话就是最好,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本将军,这事成之后你们在哪里交付余下的银子吗?”贺凌天目光一闪抬头看着那人问到,那人没想到这贺凌天虽然身为朝廷大将军,原来对于这江湖中的规矩倒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