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遍地的尸体,当姜辰宝剑在地面的积水之中敲点而出的光华散去,一具具狰狞的干尸显现在了地面上,死相可怖狰狞,身形极度扭曲,显然在死去之前都经历了极大地痛苦与恐惧。≧
未知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可怕的,纵然是犹如真刚等人杀人如麻,一百汉唐铁甲身经百战,也被眼前的镜像惊惧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姜辰在这时俯下身来翻动着地上一具原本干瘦如枯柴,而后又在雨水之中浸泡的浮肿不堪的尸体,用手轻轻地掰开了尸体的下巴,姜辰淡淡的说道:“这些人的死亡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全身精血被吸干而死就连魂魄也被吞噬,有人显然预料到我们会来,特地给我们设了一个局让我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钻进来。”
“地上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真刚问道:“刚才我们脚下可是空无一物的。”
真刚的疑问显然也是众人的疑问,对此姜辰冷哼一声:“障眼法而已,一叶障目不见南山,有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未必真实,伸手能触摸到的也可能是虚无。”对于众人的问题姜辰并没有正面的去回答。
姜辰重新掀开了马车的帷幔,坐进了马车:“走吧去官驿,放心,至少在子时之前我们是安全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子夜之后我们面对的不是人。”
姜辰的话在话烙印在众人的心理,尤其是那一百名铁甲士兵,更是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反倒是六剑奴却是出奇的冷静。
对于麾下士兵们的骚动,真刚怒哼一声,喝到:“慌什么?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三分,汉唐武风昌盛,武生正气正是鬼魅的可行,你们都是帝国的精锐,如果区区魑魅魍魉就能吓住你们,你们还怎么上战场驱除蛮夷?”
身为六剑奴之,真刚本身的剑法就是刚猛之流,一身上下也是高大威武,虽然蒙着面,但是显露出的脸庞也是能看得出必是英俊不凡,在真刚的气势的震慑下,原本躁动的士兵们平静了下来,顺着路队伍继续向着官驿的方向前进。
官驿其实还是一座很大的官家客栈,临街而建,上下两层,跟村子当中其他的屋舍一样也会黑漆漆的一片显得格外的阴森,尤其是那大开的两扇大门,漆黑之中仿佛是黑暗中的怪物要吞噬一切一样。
“殿下,我们到了。”马车外传来了真刚的声音,姜辰在马车当中“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慢慢地起身,车外的车夫掀开了马车的帷幔,而后姜辰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面前黑漆漆一片的官驿,姜辰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寒芒,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外放出那摄人的杀气,而是完全的内敛。
“走吧。”姜辰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感**彩,随后便是当先向那黑洞洞的驿站大门走去。六剑奴跟在姜辰的身后,现在显得六剑奴倒有些像是姜辰的属下了,而那一百甲士则是分立四周保持着警戒。
走近一片黑暗的官驿,在黑暗之中是诡异的静谧,外面的风声雨声从大门外传了进来,更显得阴森可怖,也就刚刚将要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一道闪电再次从天空中划过,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这座官驿。
“洪福官驿。”姜辰看着官驿大门前的匾额说道。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闪电划过的那一瞬间,里面客厅大堂那几十具身穿白衣,吊死在大唐之中随风飘荡的诡异一幕。
除姜辰真刚还有那个蒙面的老者,几乎所有人此时都是面色惨白,心生惧意。
“殿下这……”真刚对姜辰问道,却不知如何的问下去。
姜辰斜眼扫了众人一眼,迈开脚步跨进了此时又恢复了一片黑暗的官驿大堂:“当你们感觉到恐惧的时候就握紧手中的剑,让手中的武器给予你们勇气。”
众人虽然心生惧意,但是依然跟在了姜辰的身后,进入到大堂之后,只感觉阴风测测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窜头顶。
因为汉唐男子自幼习武,习武可以强身,所以众人多多少少都可以在黑暗之中视物,此时在这黑暗之中却哪里还有什么那些在黑暗之中跟钟摆一样晃动的身影?
“恐惧由心而生,心中的恐惧由眼而生,眼中的恐惧由未知而生。”有甲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亮了大堂之中的数个吊灯,这让原本黑暗的大堂之中多多少少多了些光明,虽然黄色的烛光显得划分的昏暗,也照亮不大一块地方,但是好在给了人一股温暖和安全感。姜辰就是看着那跳动的火苗说出了这段话的。
“殿下我们现在要如何?我们进来之后退路就神秘消失了。”真刚对姜辰问道,现在无疑姜辰的镇定给了所有人定心丸,也以姜辰这个身份地位最高的人马是瞻。
姜辰扫了一眼这座大堂之中聚集的一百多人,淡淡的说道:“什么也不做都去睡觉。”
“这?”姜辰给出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姜辰转身来到官驿大堂门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雨夜:“我没有说错,你们都去二楼睡觉,睡到将近子时起来就可以,在子时之后自会有朋友来欢迎我们,至于怎么离开?天亮之后就自然会知道了。”
“可是殿下,刚才这大堂之中的……”一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甲士忍不住出声说道,刚才大堂中的那一幕恐怕是他三十多年当中看到的最可怕的一幕了。
姜辰扫了他一眼:“大被蒙头,百邪莫近,怕什么?”
“那殿下您呢?”真刚对姜辰问道。
“哼!”姜辰冷哼一声,说道:“我就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魑魅魍魉。”姜辰的嘴角勾勒出一摸冷笑,眼神之中是充满了一缕缕满带杀意的寒芒。
有人给自己设了局,却枉死了那么多的百姓,这已经触犯到了姜辰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