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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六。
一大早,夏木繁带着重案七组全体成员前往星市。
韩莹这回出差来荟市采访,临走前将鹦鹉寄养在表妹戚小曼那里。星市距离荟市开车大约三个小时,重案七组一大早出发,到中午十二点左右终于来到戚小曼的出租屋。
戚小曼的出租屋距离铁轨只有二十米左右,是星市货运站为职工建的老旧居民楼。5层的砖混建筑,墙面有部分红砖已经灰化,两侧山墙的爬山虎已经枯黄,露出斑驳不堪的水泥墙,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破败感。
顺着贴满小广告的楼梯间往上走,来到戚小曼租住的房子,韩莹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便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边开门韩莹一边解释:“平时这屋只有小曼一个人住,她放了一片备用钥匙在我这儿,不过我很少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进来,今天因为带着你们,所以才用这钥匙开门……”
看得出来韩莹很尊重别人的隐私,即使和戚小曼亲如姐妹,她也会适当的保持距离,这种距离感让人很舒服。
打开门,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小小的两居室,家具很少,装修得虽然很简陋。但是小曼用心装饰,碎花的小窗帘,粉色的靠枕,还有茶几上摆着的那一大捧鲜花,为这出租屋增添了一抹女性的温馨与柔美。
韩莹一进屋,就四处找鹦鹉的踪迹。
从客厅到卧室,再到阳台转了一圈,别说鹦鹉了,连鸟笼子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韩莹看一眼手表,觉得有些奇怪,喃喃自语道:“奇怪,快十二点了,一般周末小曼都会在家做饭,怎么今天还没回来?难道她带着鹦鹉遛弯去了?”
韩莹正打算出门去找,却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表姐,你们……”
一个瘦弱清秀的姑娘,站在楼梯间,看着敞开的门发呆。
韩莹一看,立马绽开一个笑脸,跑到门口,握住那姑娘的手晃了晃:“小曼你到哪去了?我正要去找你。”
天气冷,戚小曼穿穿的棉袄很厚实,外边还套着着一件格子罩衫,即使是这么厚重厚实的衣服,看着也是宽宽松松的。她面色有些发白,额前留着着一排厚重的刘海,扎了两根小辫儿,打扮的很朴实,完全不像大城市里的时髦姑娘。
或许是屋子里站着陌生人的缘故,明明是自己租住的屋子,戚小曼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神情有些怯生生的。
戚小曼右手拎着个鸟笼子,鸟笼里有一只毛色鲜亮的黄红绿三色金刚鹦鹉,爪子抓在鸟笼中央的横杠,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左顾右盼,看得出来是个调皮的家伙。
韩莹知道表妹胆子小,没有再追问她刚才去了哪里,拉着她胳膊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说:“小曼,这几位都是警察,荟市刑侦大队重案七组的同志。我买的鹦鹉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能和虐童案有关,他们很重视,特地开车从荟市赶过来调查这个案子。”
戚小曼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陌生人的戒备,她
略带抗拒地躲在韩莹身后:“警察真的会管吗?我刚刚去派出所,他们说鹦鹉说的话不算证据,不能根据我的猜测就立案侦查。”
韩莹对夏木繁有莫名的信心:“小曼你放心,这几位警察同志不一样,他们特别负责任,很有正义感,他们说会帮我们。”
夏木繁亮出警官证:“我是夏木繁,如果真有虐童案发生,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
韩莹也在一旁说:“对,夏警官是省厅刑侦专家,特别擅长与动物流通交流,咱们家的鹦鹉见到她,说不定能说更多的话。”
警官证上的警徽闪着神圣而庄严的光芒,戚小曼神情放松了一些,温顺地点了点头:“夏警官,你好。我,我是戚小曼。”
自我介绍之后,戚小曼将鸟笼子送到夏木繁面前:“就是这只鹦鹉。”
夏木繁接过鸟笼,抬手便将鸟笼门打开。笼子里的鹦鹉犹豫了一下,歪着脑袋看着夏木繁,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飞出去。
出租屋的大门已经关闭,窗户也都有纱窗,就算放鹦鹉出来,它也飞不远,夏木繁笑着对鹦鹉说:“没事,出来透透气吧。”
鹦鹉听懂了夏木繁的话,有些惊喜,试探着从横杠上跳下来,一步一步往敞开的鸟笼门蹭过去。
【真的放我出来?】
【不会是骗我的吧?】
【等我出来,你肯定又要用网子捞我,扯我羽毛玩儿。】
听到鹦鹉的话,夏木繁猜测它曾经生活的环境充满了暴力和欺骗,有些不忍心。她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声音越发柔和:“放心吧,不骗你,你出来透透气,我让你进去的时候你再进去好了。”
夏木繁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让动物产生亲近和信任感。得到她的保证之后,鹦鹉毫不犹豫的扇动着翅膀,从笼子门飞窜而出。
眼见鹦鹉真的飞了出来,韩莹和戚小曼都吓了一跳:“哎哟,怎么跑了?”
韩莹买下这只鹦鹉的时候,它已经有七八岁了,以前有过主人,养了一个多月,养的还不是太熟,韩莹和戚小曼平时不敢让它出来,都是关在笼子里。突然看到鹦鹉飞出去,她俩吓了一跳。
韩莹看向夏木繁:“你放它出来,万一跑了怎么办??咱们这个案子还得指望它提供线索呢。”
夏木繁摆了摆手:“不要紧。”
鹦鹉扑棱着翅膀在屋子里飞了一圈,开心地边飞边叫,嘴里发出火车穿过铁轨时的声响:“呜——况起!况起!。”
一只鹦鹉边飞边学火车叫,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可是如果听得懂这只鹦鹉的话,恐怕就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喜感了。
夏木繁目光炯炯,视线一直跟着那只鹦鹉,竖起耳朵倾听着那只鹦鹉说的话。
【火车来了,赶紧躲起来。】
【笑笑别哭,等火车过去了,他就不会打你了。】
【对不起,妈妈保护不了你了,以后笑笑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听
完鹦鹉的话,夏木繁的内心往下一沉。
看来一开始小曼所担忧的是对的。鹦鹉的小主人名叫笑笑,他或她的父亲在打人的时候会借着火车开过的时候发出的嗓音来遮掩殴打、哭喊声。
听鹦鹉说的这几句话,应该是它在模仿女主人,也就是笑笑的母亲说的话。她说说保护不了你,难道她真的被丈夫杀害了?
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动物是鹦鹉,夏木繁提前准备好了一袋坚果,有松子、葵花籽、西瓜籽和南瓜籽。她先在右手戴上一个袖套,然后抓出一把坚果放在手掌中摊开来,高高举起:“下来吧,给你好吃的。”
看到坚果,鹦鹉眼睛一亮,扑棱着翅膀飞向夏木繁,爪子勾住袖套,稳稳地停在她胳膊上,伸出长长的尖喙,啄食着她手中的坚果。
一边吃,鹦鹉的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的主人很久没有喂我吃过这些了。】
夏木繁低头看着鹦鹉,用闲聊的口吻问:“你叫什么名字?”
心情愉快的鹦鹉张开嘴,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火锅、火锅。”
夏木繁笑了:“你的名字叫火锅,可以吃的那种?”
鹦鹉急了,轻轻啄了夏木繁虎口一下:“果果、果果。”
这一回夏木繁算是听清楚了:“哦,果果,坚果的果。”
鹦鹉点头如捣蒜:“对,果果。”
韩莹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眼里满是羡慕:“奇怪,这只鹦鹉平时对我们都爱理不理,怎么一见到夏警官就这么听话?”
孙羡兵满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我们组长擅长和动物打交道,这可不是吹牛。组长家里养了三只宠物特别听话,还能帮我们破案。就连以前我们派出所院子里的几只灰喜鹊,都能听她指挥。”
养了鹦鹉一个月,韩莹从来不知道它原本的名字叫果果,没想到夏木繁一来就能和它聊得这么自然,韩莹对夏木繁的这种能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太好了,夏警官你赶紧问问果果,我们先前担忧的是不是真的?”
夏木繁抬手理了理鹦鹉头顶那缕小羽毛,温柔询问:“果果,你的小主人叫什么名字?”
鹦鹉果果高高兴兴的叫了起来:“笑笑、笑笑。”
“啊,笑笑。”戚小曼轻呼出声,眼中泪光点点,“那个可怜的孩子,叫笑笑。”
夏木繁再问:“那你的女主人叫什么名字?”
鹦鹉歪了歪头:“妈妈,妈妈。”
夏木繁轻叹,这只鹦鹉不如八哥发财有灵性,它只知道女主人是笑笑的妈妈,但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夏木繁问:“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鹦鹉呆了一呆,翅膀下垂,脑袋耷拉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韩莹在一旁感觉不对劲,轻声问夏木繁:“果果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夏木繁伸手轻轻拍了拍果果的翅膀,努力安抚着它的情绪:“不怕,我们现在很安全
,这里没有打笑笑的坏人,我们去把坏人抓起来好不好?”
夏木繁的声音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刚才还满是颓废的鹦鹉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夏木繁,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声音。
【爸爸很坏,老是打妈妈。】
【妈妈被打的流了好多血,变得红红的。】
【笑笑在哭,火车呜呜响,没有人听到。】
【妈妈没有声音了,一动不动,爸爸把妈妈踢到床底下,骂她是臭婊子。】
【爸爸拿着刀,把妈妈砍成一块一块的。】
夏木繁听得遍体生寒,脸色越来越严肃。
冯晓玉在一旁看着有点摸头不知脑,伸出手碰了碰夏木繁:“夏夏,你怎么了?”
夏木繁还没有回话,鹦鹉忽然张开嘴,用一种小孩子学大人说话那种尖细的声音开始说话:“红妈妈,臭妈妈,好多好多妈妈!”
来来回回地喊了几次之后,鹦鹉又变幻了音调,模仿男子低沉的声音开始叫:“闭嘴!再叫把你也杀了。”
这话一说,重案组几个人全都变了脸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我们竟然猜对了,这是鹦鹉的主人涉及命案?
隔了一会儿,鹦鹉又变回刚开始那个奸细的声音,颤抖着叫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打我。”
这一回,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韩莹一开始听到的‘不要掺和’、‘白大鹅’,而是明明白白的、字正腔圆的:“不要杀我,不要打我。”
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戚小曼死死抓住表姐韩莹的胳膊:“他们是警察,也是你的朋友,对不对?你叫他们去救那个孩子笑笑。我上午找了两个派出所,可是他们根本不信我的话,叫我不要开玩笑。”
戚小曼的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身体依然控制不住地发抖。
韩莹的胳膊被表妹掐的有点疼,想到夏木繁曾提醒自己,戚小曼可能曾遭受过家暴或者虐待,因此才会反应如此激烈,韩莹眸色微暗,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喉头有些哽咽:“派出所不受理这个案子没关系,夏警官说了会管到底。放心,夏警官很厉害,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把笑笑救出来。”
韩颖温暖的怀抱让秦小曼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抬头看着夏木繁,眼里满是恳求:“夏警官,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定听得懂鹦鹉在说些什么,对不对?我怀疑孩子妈妈已经遇害,也担心那个孩子活不长久,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夏木繁郑重点头:“好。”
现在夏木繁已经确定,鹦鹉背后藏着一桩杀人分尸案、一桩虐童案,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店主人见到的,满身酒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叫笑笑的孩子?
龚卫国盯着那只鹦鹉,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果果,我的好果果,你就多说点儿话吧,你们住在哪里?那里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笑笑
的爸爸叫什么,妈妈叫什么?求你啦,多说几句吧。”
鹦鹉果果听不懂他的话,脑袋摆了摆,低头啄向夏木繁手中的坚果。它叼起一颗葵花籽,舌头灵巧地一勾一动,一下子就磕开了瓜子壳,卷出里边的瓜子仁,吃得很欢。
鹦鹉吃东西的样子十分可爱,可是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情欣赏它那可爱的模样,冯晓玉心中焦急,冲着它双手合什:“果果你多说几句话吧,好好想想,你以前的家住在哪里?哪个区、哪条街、哪个小区?”
动物对人类的情绪感知敏锐,众人焦急的情绪影响到了鹦鹉果果,它突然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展开翅膀飞了起来,一边飞,嘴里一边咕咕咕咕的叫着。
【好吵,好闹,好害怕】
【到点了,该吃饭啦。笑笑快躲起来。】
鹦鹉紧张的模样让夏木繁皱了皱眉,她看了眼众人:“你们别急,给果果一点时间。你们饿了没?先到附近找个饭店点菜吃饭,我和果果单独待一会儿。”
韩莹作为东道主,一说到吃饭立刻着手安排:“楼下就有一个小饭馆,干净卫生,价廉物美。走,我带你们去。”
夏木繁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哄着它说:“果果,口渴了吗?吃点果子吧。”
鹦鹉是杂食动物,最爱吃坚果和浆果,现在大冬天的也找不到浆果给它吃,但是啄几口苹果还是可以的。
果果自从被转卖之后基本上都关在笼子里,平时吃东西也是以谷物为主。夏木繁不仅给它带来了香喷喷的坚果,还有一看就爽脆可口的苹果,果果立马就被收服了。它在空中绕了两个圈儿,再一次停在夏木繁的胳膊上,低头啄向那个大苹果,鹦鹉的尖喙很锐利,一下子就把苹果钻了一个洞。
夏木繁右胳膊站了一只鹦鹉,左手拿着一个苹果,一人一鸟,率先走出了出租屋。
韩莹忙招呼龚卫国等人:“走吧,我们也一起下去。”
夏木繁看着韩莹他们走进一家小饭馆,她则带着鹦鹉来到饭馆对面的一个小花坛。
小花坛里种了些水仙、月季,不过天冷,只看到一些枯黄的枝叶,唯有两株梅花迎寒绽放,枝头点缀着耀眼的朵朵红梅。
夏木繁微微一抬手,鹦鹉懂得她的意思,振翅飞起,蹲在红梅枝头。
夏木繁将苹果送到鹦鹉嘴边儿,果果又啄了一口,汁水飞溅,它眨了眨了眨眼睛,内心无比快活。
哪有不向往飞翔的鸟儿,哪有不爱自由的动物?
长期被关在笼子里的果果一旦被放出来,四周都是它最爱的花花草草,苹果和梅花的香味混杂在一起,那种乍得自由的欢畅,让它心里美滋滋的。
夏木繁顺利获得鹦鹉的好感与臣服,一人一鸟开始顺畅交流。
夏木繁问:“你能找到以前的家吗?”
鹦鹉摆了摆头。
【找不到了。爸爸把我关在笼子里,开车送到宠物店卖了,我不记得路。】
夏木繁问
:“你还记得以前的家吗?”
果果将脑袋摆了摆,四处看了看。
【我很小就被女主人带回了家,平时都关在笼子里,很少出去玩。】
【和这里差不多,有花有树,还有很多旧房子,房子很挤,人很多。】
看来它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一个老旧小区。夏木繁想了想,继续询问:“知道你以前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果果的眼睛里闪着疑惑。
【什么叫地方?】
鹦鹉智商为65,相对其它鸟类而言算是聪明的。但果果得到的训练不够,再加上平时出门少见识也浅,根本不知道小区名字。他努力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件事儿。
【有个秋千,笑笑很喜欢。】
一个有秋千的老旧小区?依然还是线索太少。
看来只能从鹦鹉的视角出发,尽量的找出对警方有利的线索。
“笑笑今年多大?”
【三岁,我看着他出生的,小小软软好可爱。】
“笑笑上幼儿园了吗?
【没有钱上幼儿园,爸爸不让。】
“爸爸是做什么的?”
【爸爸有辆车,晚上开出去,早晨开回来,我在窗户边上看到了。】
“一辆什么样的车?”
【黄色的,顶上有个灯,会亮。】
看来是辆黄色的出租车。
夜班出租车司机?搜索范围再一次缩小,只不过依然很宽广。
“果果还记得什么?”
【天气很热,爸爸摔了腿,躺在家里骂人,把锅都砸烂了。】
“因为什么摔了腿,车祸吗?”
听到车祸这个熟悉的名词,果果顿时兴奋起来。
【对,车祸。爸爸发生车祸,断了腿。他打人打不着,笑笑和妈妈都很开心。】
天气很热,那应该是八、九月份,八九月份一个发生了车祸的夜班出租车司机,这样一来,可能范围又缩小了些。
“妈妈平时怎么叫爸爸?”
鹦鹉歪了歪头,模仿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了起来:“帝国、帝国,不打我。”
夏木繁再次询问:“你听清楚了吗?爸爸的名字是叫定国还是叫帝国?”
鹦鹉继续喊了起来:“定国,定国。”
这一回夏木繁听清楚了,这个夜班司机的名字里有定国二字。
“爸爸平时怎么叫妈妈?”
鹦鹉眨巴眨巴眼睛,张开嘴,用低沉的声音叫了起来:“那个谁,死女人,贱女人!”
夏木繁听的眉心直跳,没想到在鹦鹉生活的家庭里,女人与丈夫结婚生子,日常称呼里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夏木繁问:“家里有没有来过客人?”
鹦鹉晃了晃脑袋。
【没人来,都怕爸爸。】
夏木繁又问了几个问题,可是鹦鹉只记得家里的陈设布局,那是一个拥有两个卧室、一个小小客厅的老房子,男主人很爱喝酒,女主人每天做家务、照顾孩子,很少出门,也没什么朋友和亲戚往来,难怪死了这么久,都没有家属报警,更没有人发现。
夏木繁站起身来,拍了拍鹦鹉的小脑袋:“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以前的家,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
鹦鹉恋旧,虽说现在有吃有喝,还能够得到短暂的自由,但是它从小和笑笑一起长大,心里一直记挂着他,听说夏木繁要帮它找到原来的家,顿时欢喜的扇动着翅膀,叫了起来。
【好,我跟你一起,找到笑笑。】!